第9章 拿坡里

日产Walkman播放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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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rth,Wind&Fire(地风火乐队)

Michael Jackson(迈克尔·杰克逊)

Britney Spears(小甜甜布兰妮)

Stevie Wonder(史蒂芬·旺达)

Marvin Gaye(马文·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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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

Elvis Presley(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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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下车之前,我带着耳机,反复听那几首烂熟于心的摇滚乐。

普罗修特坐我对面,翘腿,竖着报纸,我怀疑他藏在后面打瞌睡。

我碰了碰他的手肘。

他从报纸后面露出两只眼睛。

“那不勒斯的据点里还有谁?”我问。

“大部分你都见过了。”普罗修特平静地回答。

我掰着手指数:里苏特,普罗修特,梅洛尼。

“还有呢?”我摘下耳机,“梅洛尼说他有个戴眼镜的朋友,杀手也有近视眼?”

“你现在很悠闲是吧。”普罗修特响亮地抖动一下报纸,“等你去了有你好受的。”

我对他笑笑,说:“这不是有你嘛。”

“别蹬鼻子上脸。”他交换了两条腿的叠放顺序,“你是不是觉得跟我混熟了?能胡说八道了?”

我假装伤心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他差点翻白眼,之后死活不愿意再搭理我。

那不勒斯的气温比米兰还要高,本地人的皮肤像檀木一样,颜色与质地都像。

我们一下车就见到了贝西,他的膀子很健壮,过来帮普罗修特拿行李,还仁慈地向我伸出手。普罗修特不允许他帮我,于是当我们走动起来,我总是落后他们一步。

宿醉的感觉还在我身上抓挠,我一想起我和普罗修特的对话就感到丢脸,只好装作全忘了。他似乎也觉得和我搞在一起是件没品的事情,于是闭口不谈。

这导致一个很奇怪的情况,我们起初在火车上挨得很近,我枕在他的腿上,一会睡一会醒。他时不时摸一下我的背,然后又趴回小桌板上看什么东西。这导致他身子前倾,前胸和肚子都贴着我的脸,那一整晚我都闻着他身上洗完澡之后香气还有新鲜咖啡味。

快天亮的时候我睡熟了,下意识搂着他的腰。普罗修特推了我两下,让我走开,我就硬着头皮装睡,手打死也不松开,他终于妥协了,愿意把肚子让我给贴着。

这感觉真好,我才不要靠到冰冷的车窗上。而且我才发现,我竟然一点也不怕男人,当我发现他们和所有人一样幼稚,一样令人无语。

要知道我以前都不大敢和男人说话,可能是我的成长历程里没有父亲的缘故,我对大多数男性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既不想了解他们,也不想仇恨他们。更早几岁,我希望他们从世界上消失,如果地球只剩女人,那该多有意思。

妈妈洞穿了我对男人的恐惧,她说:男人都很好玩,他们有时候比女人还女人,只要他们爱上你。

我问她:但他们压迫我们。

妈妈说:然后呢,你再去压迫他们吗?他们不值得可怜,但小男人们也被大男人压迫着。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们都被一种更加巨大的隐形的手控制着,让我们都很痛苦,互相撕咬。所有小说里提到的爱情,只要它美好纯洁,那就是批判性不足,只要它有性无爱,那就是卑劣的人性。世人在承认爱情的存在后,再次否定爱情。这是悲哀的。

妈妈只说:别看见兔子就跑,你得试试去逮兔子。

如果你没有能力彻底离开,那你迟早要学会共存。她告诫我。

这句话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适用,因为人类本就是顺应自然的动物,我们在过去的一万年里习惯于改变自己,因为没有足够的科学改变环境。

我好奇这世上是否有一种机械,或某种神秘的科学之光,能够改变我们和他们的命运,让这种无休无止也没有解药的愤怒终结?或许直到宇宙消失了都不会有吧。

话说回来,我还是高兴得太早。

贝西开车带我们穿过那不勒斯歪斜崎岖的石板路小巷,冲上大街的时候,冬日的晴空如同一群鸽子呼啦啦起飞,蓝色的海光与金色的太阳一同闯入黑暗的车内。

普罗修特闭上眼,把我按在座位上,不要被这座城市过于癫狂的路况而颠飞出去。

我们很快到达据点的大门。其实是后门,前门是一间租出去的屋子,变成了水果铺的店面,除了懂行人,没人知道怎么进入据点,毕竟谁能想到这扇仿佛后面藏着垃圾桶的大木门,居然是一个暗杀小队的地盘呢。

普罗修特很看不惯我穿这么烂的衣服,他开始后悔扔掉那条蓝裙子,随后又说“它配不上你”,我心生疑惑。

“那么好看的裙子,你说反了吧?”

“你懂什么。”他哼了一声,开始抽烟。

贝西站在门口掏钥匙,我听见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很嘈杂,还时不时有人扯着嗓子怒喊一声,如同欧洲杯的夜晚。

这感觉很像逢年过节走亲戚时,站在寒风里,等待亲戚家的来开门。我们满怀欣喜又焦急不安的期待着。

然后,门开了。

当我发现那不勒斯的真正据点里竟然有那么多的男人聚在一起,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转身。我要回米兰,这里太吓人了。

一只手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来,随后手的主人像转唱片碟那样让我在所有人面前转了好几圈。

“小妹妹,你叫什么?再说一次?”他用手掸了掸我的旧衣服,对普罗修特调笑道,“大艺术家,你没给她弄点像样的衣服穿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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