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G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英俊脸庞,看着那双赤红眼眸里,此刻竟然含着如此清晰的委屈和嫉妒。
“我……不知道这件事。”
他有些无措地解释。
“我睡着了,完全没有察觉。柯扎特为什么要亲我?”
G像是看白痴一样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茫然的反应让他更加怒火中烧,他猛地转过头,不想再看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脸。
Giotto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在几秒的沉寂后,忽然像是有一道电光划过脑海,慢慢转变为一种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明悟,又夹杂着些许哭笑不得的复杂神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有点难以置信。
“G,你……你该不会是在为了柯扎特亲我那一下生气?”
这句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却又奇异地贴合了G此刻的状态。
这句话像是一盆滚烫的油,毫不留情地浇在了G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我他妈才没有!” G羞愤交加地低吼否认,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气Giotto的迟钝,更气自己竟然真的为了这样一个连当事人都未察觉的细节,像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怨夫一样失态。
他看着Giotto那张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愈发漂亮也愈发可恨的脸,看着他似乎还想继续追问或解释的柔软嘴唇,一个疯狂的念头窜上脑海。
他想堵住那张嘴,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让他几乎要付诸行动。他身体紧绷,手甚至已经掐住了Giotto的下颚。
但他硬生生停住了。
上一个敢对Giotto实行非礼之事的狂徒已经被Giotto掰断了手臂,虽然这个圣母心到离谱的家伙还丢了药给他。
并不只是因为惧怕反应过来的Giotto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足以让他变成猪头的重拳。
只因为那双眼睛。
即使此刻被他用如此冒犯的姿势禁锢着,即使他眼中翻涌的**几乎要将人灼伤,Giotto看向他的眼神里,依然没有丝毫的防备。
就是这种该死的,愚蠢的,毫无理由的信任,像最坚固的锁链,瞬间捆缚住了他所有即将脱缰的冲动。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去玷污这份信任?
他猛地转过身,不想让Giotto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表情。
“切……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的声音泄了气。
“忘了刚才那些话。”
就在他迈开步子的瞬间,Giotto坚定地拉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不容拒绝,指尖却泄露了一丝颤抖。
G能感觉到对方有些凉的手指因正紧贴着自己狂跳的脉搏。他听到Giotto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纵容,甚至妥协的语调。
“G,你说吧,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G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然后,他听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话语。
“我真的不知道科扎特的事。如果你在意这个……你要我亲你一下吗?”
G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金发首领。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因愤怒而出现了幻听。
Giotto看着他,金色的眼眸里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一种纯粹想要弥补隔阂,解决问题的认真。他微微偏着头,那神情像是在思考一个关乎生死的战术部署,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天真却又带着某种不自知的致命诱惑的语气,轻声提议。
“还是说……你想再对我做些别的?只要是你想做,我都可以。”
G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所有的委屈和嫉妒都在Giotto这句轻飘飘的话语面前土崩瓦解。
他看着Giotto,看着他那张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只要你消气怎样都好”神情的脸。这一刻,G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似乎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在战场上洞察先机的首领,在情感领域或许真的是一片空白。
对他而言,亲吻,拥抱,或者其他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可能都只是表达信任,安抚重要伙伴的一种方式。
他长着这么一张美丽到近乎罪孽的脸,从小到大,围绕着他的妄想与贪婪目光难道还少吗?他并非一无所知,他只是不介意,他不介意对象是G。
他甚至主动解开了G的衣扣,然后抓着G的手,引导着放置在自己的衣领上。
他甚至在主动索求。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G心中弥漫的阴霾。
他没有被排除在外,而是被Giotto以一种近乎蛮横的信任,赋予了某种独一无二的特权。
Giotto看着他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有些忐忑不安地抿了抿唇,像是在等待一场重要的审判结果。他这副罕见的脆弱模样击碎了G最后的防线。
“……这是你说的,Giotto。”
对于Giotto而言,明白了G生气的症结,并且能对症下药,让这个最重要的青梅竹马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消除隔阂,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他不能承受失去G的后果,哪怕一丝一毫的误解与疏离,都让他比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要慌乱。
他并没有对G陌生的行为感到害怕,他甚至生涩地给予了回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用来表达亲密的方式吗?
与童年玩闹的亲吻不一样,更加灼热,也更加……令人心慌。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似乎听人隐晦地提起过,如果都是男人,承受的一方可能会有些不适?
那他是不是应该和G商量一下,交换一下位置?但看着G那双近在咫尺的赤红眼眸,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
他想,这次终究是自己理亏,没有及时察觉到G积累的情绪,还被他看到了那个自己毫无印象的吻,这似乎本身就像是一种背叛。
在这种时候,他似乎没什么立场去挑剔或要求更多。
他们身处堆放木材的小仓库,四周是粗糙的原木,只有一小片勉强清理出的空地,Giotto的后背正靠着一叠冰冷的木板上,而前面在G的怀里。
或许是怕他受伤,G的动作太磨叽了,Giotto在忍受着身体传来的不适之余,居然开始走神。
他想到了仓库里所剩无几的药品库存;想到了蓝宝那孩子今天似乎有点咳嗽,明天一定得把他送回庄园;想到了下一批武器补给的线路是否安全;想到了以自卫队目前的战力,还能承受敌人几次规模不小的冲击……
他满脑子都是自卫队繁琐的事务,那些需要庇护的脆弱面孔,以及如何在这片残酷土地上带领大家生存下去的严峻问题。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仔细思考“喜欢”或“爱”这种过于私密复杂的情感?
他只知道G是不同的。
G是早已深深融入他生命与骨血的一部分,如同呼吸般自然,如同影子般不可或缺。他并不讨厌此刻与G的亲密,尽管这一切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G身上那熟悉的,带着烟味与硝烟味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深切的安心。
只要G能消气,能重新变回那个会对他吼叫,会跟他争吵,也永远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G,那么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然而,当真正感受到G,Giotto还是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抽气。
这种体验对他而言是全然未知的,确实带来了远超他想象的不适感。但奇怪的是,在那阵最初的疼痛之后,身体深处竟然违背理智地萌生出一丝隐秘的悸动。这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体验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一丝本能的慌乱,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他与G之间那种早已刻骨铭心的联结。
天气明明很冷,他却感觉有汗珠从额角滑落。他有些脱力地靠在G坚实的怀抱里,气息尚未完全平复,却还是抬起眼,小心翼翼的问:
“消气了吗?”
G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将他抱得更紧。
或许是觉得危机已然解除,Giotto那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思维又开始活跃,不知死活地补充了一句。
“好像……确实不太舒服。要不下一次,我们换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他就立刻后悔了。他被G啃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改口,声音都带了点可怜的颤音。
“其实、其实挺舒服的!要不……我给你试一下?”
G:“……”
很快,Giotto就为这句不过脑子的提议付出了更为惨烈的代价。
他到底说了什么蠢话?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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