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气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胸口堵得发慌。Primo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他怎么能如此平静?他怎么能奢望这个人的心里,会为了他蓝宝·波维诺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他那颗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彭格列的霸业宏图,西西里乃至整个意大利风云变幻的未来,无数依附者的期望与生死……多到可能根本挤不出角落,来容纳他蓝宝·波维诺那点微不足道的爱恋。
他看着primo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primo非但不会嫉妒,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感到欣慰,会顺势将他推得更远,彻底断绝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不能允许!他绝不允许就这样被推开!
“我不喜欢她,Primo!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急切地剖白,试图解释他对那个在旁人眼中近乎完美的女孩没有丝毫兴趣,连她精心打扮的装束都毫无印象,而Giotto却只是了然地笑了笑,仿佛在耐心倾听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抱怨,他甚至姿态优雅地又抿了一口酒。
蓝宝看着他这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闷闷不乐地呢喃着。
“即使不喜欢,你觉得我也应该为了安抚父亲,或者为了别的什么狗屁理由,就勉强自己跟她在一起吗?”
“不。”
出乎蓝宝的意料,primo并没有用长辈的架子或家族的责任来压他,他的回答清晰而坚定。
“你是自由的,蓝宝。你的心,你的身体,你未来的道路,都只属于你自己。没有人——包括我,有权利强迫你去做任何违背你本心的事,尤其是在感情上。”
自由?
蓝宝在心里反复咀嚼着动人的词语。
我爱你,也是自由的吗?
他永远都是这么温柔。温柔地尊重他的意愿,温柔地保护他的自由,正是这种无差别的温柔让他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就越是被紧紧缠绕,无法挣脱。
那么你呢?Primo?那你自己的心和身体,又真正属于谁?
蓝宝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贪婪,近乎无礼地描摹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属于G?
属于阿劳迪?
还是属于其他我不知道的,或许同样被你这份温柔蛊惑的什么人?
亦或是,它早已不属于任何具体的个人,而是属于这片你誓死要守护的土地,属于彭格列这个日益沉重的名号?
既然如此,在这片被你纳入羽翼之下的浩瀚世界里,有没有哪怕一个瞬间,它……能属于我?
烛光不安地跳跃着,映照着蓝宝忐忑不安的心。他的目光紧紧锁在Giotto身上,既期待又恐惧地窥视着那杯可疑的酒液可能带来的细微变化。
他看到,那双总是蕴藏着清明睿智的金色眼眸,此刻正渐渐蒙上一层迷茫的水光,那份沉稳威严的判断力似乎正在悄然松懈。
他看到primo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晕开不正常的酡红,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或许是觉得有些热,他松了松原本严谨系着的衬衫领口,露出已经泛红的锁骨。
一定是酒起效了。
对不起,Primo。
蓝宝在心中无声地忏悔,罪恶感与灼热的渴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痴痴的看着,那灿烂的金发和此刻显得格外脆弱的眼眸,都化作了最致命的诱惑。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难耐,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星在皮肤下跳跃。
某种虚妄自信驱使着他,他蛮橫地搂住了Giotto劲瘦的腰身,再次吻上那两片他曾经浅尝辄止却始终觉得不够的唇瓣。然而Giotto的头微微一侧,像是有些迟钝却又精准地避开了。
那个带着炽热的吻狼狈地落在了他微烫的脸颊上。
Primo在拒绝他,即使是在意识恍惚,防线最为薄弱的状态下, 身体依然在抗拒着他的靠近。
但这挫败感非但没有蓝宝他退缩,反而瞬间点燃了骨子里那份被多年娇纵惯养出来的执拗。他有些赌气般,用上了些许力道掐住了Giotto线条优美的下颌,固定住那张试图闪躲的脸,再次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嘴唇结结实实地贴上了那片渴望已久的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彻底交融在一起。
Primo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想将他推开,那掌心传来的力度却异样绵软。或许是醉了,也或许是那酒中确实混入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让他眼神迷离涣散,反应也慢了不止半拍,那推拒的力道微弱得近乎欲拒还迎。
蓝宝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反而顺势将怀抱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觉得这酒真是好东西,原来平日里高不可攀的primo喝醉了竟是这副诱人模样。褪去了所有属于首领的威严和疏离,变得如此柔软,顺从,甚至带着一种懵懂的依赖。
跟往常那个完美得如同神像一般的Giotto太不一样了,真可爱……
想要把他弄脏。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念头滋生,他想借着眼下这难得的机会,问出那个盘桓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他的唇几乎贴着Giotto发烫的唇角。
“你有……真正爱过谁吗?”
“爱……?” Giotto轻轻重复着这个字眼,脸色泛着醉酒后诱人的薄红,他像是被这个过于复杂沉重的问题困住了,眉头困惑地微蹙起来,最终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爱……不爱什么的,太复杂了……”
这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并没有让蓝宝满意,简单的亲吻也不再能让蓝宝满意。
滚烫的温度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条,一路贪婪地游移流至脖颈,如同急于标记领地的幼兽。
Giotto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却被蓝宝以更强硬的力道牢牢禁锢在怀中。
“他们都对你做过这些事情吗?”
蓝宝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酸楚,既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也是近乎自虐的求证。
“G?阿劳迪?还是说……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什么人?”
Giotto别开了脸,试图逃离这令人室息的问题和纠缠,呼吸变得急促不安,但蓝宝根本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执拗地追逐着他闪烁的目光。
凭借着一股蛮力,不知不觉间Giotto竟被他完完全全压制在了身下,如同坠入陷阱的美丽猎物。金色的发丝凌乱地铺散开, 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
蓝宝的声音带着哽咽,将埋藏已久的痛苦尽数倾泻, 每一个字都像是血淋淋的伤口被再次撕开。
“他们早就得到你,是不是?凭什么他们都可以?”
那灼热的目光,那执拗的逼问,好像终于击破了Giotto揺摇欲坠至今的防线。他逃无可逃,只能遵循本能,将滚烫的脸埋入沙发坐垫和靠背那狭窄的夹缝里,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在这羞耻的境地中彻底隐形,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他狠狠掰过Giotto逃避的脸,不顾那微弱的抵抗,近乎凶狠地吻住了那两片总是对着他吐出残忍话语又无比诱人的唇。
“我已经长大了, Primo!求求你,看看我! 就这一次,好好看看我!”
在Giotto的认知里,情爱从来不是需要遮遮掩掩的禁忌。
它是短暂而炽热的火花,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流,是高压之下紧绷神经得以松弛的安全阀门,甚至,在某些时刻,是一种有效的安抚与维系忠诚的纽带。
他对此向来坦荡而热情。
他欣赏那些强大,美丽且心智成熟,懂得游戏规则的同伴。他不排斥与他们共享身体的欢愉,在喘息与汗水中确认某种超越言语的连接,他们各取所需, 互不亏欠。
在这些关系中,他看似温和包容,甚至偶尔显得被动,实则始终清醒地居于主导之位。
他精准地划分着激情与责任,身体慰藉与真心交付之间的界限,泾渭分明,从不允许任何棋子逾越他设定的规则,扰乱既定的秩序。
但这套运行良好的准则,唯独在面对蓝宝时显得肮脏不堪。
他看着这个在自己眼皮底下,从一个骄纵任性的小豆丁,一点点抽条拔节,成长至如今这个模样。他太清楚蓝宝投向他的感情是何等模样,那绝非成年人之间游刃有余,各取所需的游戏。
从初见时那个懵懂又霸道的啃咬,到整个青春期里,蓝宝那些无法完全掩藏的注视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份日益膨胀的原始欲念……
他看得清清楚楚,洞若观火。
他听到蓝宝在他耳边呢喃着: primo,我愿为你倾家荡产。
他想起小时候的蓝宝,总在自卫队资金捉襟见肘时,抱着他那个沉甸甸的装满零花钱的存钱罐跑来,塞进他手里,说“全部给你了”。
蓝宝嘴上总是嫌弃自卫队据点简陋的饭菜,却三天两头从家里厨房顺来各种美食,别扭地说是“吃不完了给你们加餐”。
不知不觉间他被那年轻有力的手臂带着翻了一个身,枕在沙发的扶手上,视线透过蓝宝溢出细密汗水的肩颈,恍惚地看着窗外的沉沉黑夜。
就连这片如今被打上彭格列烙印,作为重要战略支点的庄园,也本就是蓝宝轻描淡写赠予他的生日礼物。
而这一切日复一日地提醒着他Giotto·Vongola,他真是个卑劣的禽兽。
此刻,他被蓝宝紧紧箍在怀里,带着酒气的吻笨拙又急切地落下,伴随着带着略显卑微的乞求,灼烧着他的防线。
Giotto在强烈的负罪感与原始的渴望中剧烈挣扎,那推拒是如此绵软无力,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拒绝,又有多少是内心那座理智堤坝崩塌前的恐惧。
然后,这个他试图永远隔绝在安全距离以外,却早已不再纯洁的孩子对他进行了最终的处决——“你湿了,Primo。”
朝利雨月今早踏入主楼时,险些被眼前的景象绊住脚步。
他们那位向来能躺着绝不坐着,连茶杯都要仆人递到手上的蓝宝少爷,此刻竟只穿着松垮的晨袍,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卷曲绿发,在医药柜前手忙脚乱地翻找着什么。那专注的侧影与平日的懒散判若两人。
“少爷,今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宝贝东西,竟劳动您亲自翻箱倒柜?交给女仆不就好了?”
蓝宝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埋头继续翻找,声音闷闷地从柜子前传来,带着几分可疑的心虚。
“没什么...就是...Primo今早好像有点发烧,像是染了风寒,我找点提神醒脑的草药。”
“风寒?”
雨月微微挑眉,瞥了眼窗外西西里明媚得有些过分的晨光。“这个季节,这个气温?”
他语气里的狐疑显而易见。
蓝宝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他急忙改口:“也可能是...是昨天我们一起喝了点酒,大概有点宿醉未醒...”
这时,纳克尔正巧抱着一摞文件经过,听到"宿醉"二字,脸上更是露出些许诧异。
“Primo?宿醉?这究极的不可能啊!那位的酒量,可是能面不改色喝下两瓶伏特加,还能究极得批完所有紧急公文的主!”
雨月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蓝宝骤然僵直的背影
上,接过了纳克尔的话。
“是啊,上次我们和G他们几个拼酒,最后满屋子人都趴下了,就Primo还清醒着给我们挨个盖毯子呢。他那酒量,区区红酒...”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了。
蓝宝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内心的某个认知正在轰然倒塌。当他的视线落在雨月手中的酒瓶上时,表情更是变幻莫测。
雨月顺着他的视线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哦,这个啊。Primo昨天傍晚交代的,说这瓶酒可能有点问题,让我们拿去仔细查查成分。他担心波维诺老爷找不到这酒会着急,戴蒙还特地仿制了一瓶一模一样的放回去了。”
他看向蓝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昨天喝的是被换掉的那瓶吧?放心,那瓶没问题,就是普通的佐餐酒。”
“......”
蓝宝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复杂。
那个混蛋...全是演的?
不,或许不全是。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许。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蓝宝的心脏窜向四肢百骸,烧得他指尖都在发麻。
这是来自primo的纵容。
他所以为的趁虚而入,原来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共谋。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Giotto走了下来。他依旧穿着笔挺的条纹西装,将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迹遮掩得严严实实。只是那张过于美丽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薄红,他的嗓音也比平日低哑几分。
“人到齐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朝利雨月上前一步,极为自然地用手背轻触
了一下他的额角。
“真有点发烧, Primo,这可不好办。”
他随即接替了僵在一旁的蓝宝,在药柜前翻找起来。
彭格列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离庄园,扬起细微的尘埃。蓝宝并未随行,他独自倚在窗边,目送着那一列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餍足。目光掠过那张立下大功的天鹅绒长沙发,仿佛又看到了昨夜Primo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模样——那双总是盛着理智与威严的金色眼眸蒙上**的水光,那具包裹在严谨西装下的身体,双腿的线条那么漂亮又蕴藏着力量,腰肢却那么柔软,在自己怀中变得异常粘人,就连那不走心的推拒,都带着欲拒还迎的意味。
他想,是时候换一张更大的床了。
Primo房间里那张只考虑实用性的简约床铺,也得一并换掉,要换成足够柔软、足够宽敞,能让人深陷其中缠绵一整夜都不分离的那种。
不。
他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还是不要换了,免得便宜了别人。
一丝近乎霸道的占有欲悄然缠紧了他的心脏。他微微扬起下巴,看向窗外这片属于波维诺家族、也深深烙上彭格列印记的广袤土地,翠绿的眼底闪烁着混合着骄纵与势在必得的光芒。
毕竟,本大爷才是这片土地名正言顺的领主,所以能享有特权。有些猎物,既然已经尝过了滋味,就断没有再让给别人的道理。
蓝宝·波维诺在他成年的那天学会了缄默,也学会了如何耐心等待下一次的收获季节。
就是为了这碟醋包的饺子!
终于写完了爽爆了
后面随缘更了,想到什么写什么
戴蒙的线肯定会写,不过还没什么想法想到再写
请留下你们的想法吧!
找同好吃首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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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蓝宝XGiot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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