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细密的雨,丝丝绵绵。风一阵一阵地吹拂过来,所有的树也随之摆动。
聊生以太望着窗外,她隔着教室里一层并不显得明净的玻璃看向教学楼对面的居民楼。因为是小雨,所以乌云也是薄薄的一层,并且也没有打湿玻璃。
不断垂落的,无数细密的雨丝将居民楼变成暗色的水泥灰。而树叶也因雨的打湿显得更为苍翠。
老师站在讲台前,或是语调高昂地讲话想要引起学生们的集中注意力,喋喋不休地,令人感到困倦。
铁灰色的天空中飞过一只影只形单的鸟。
它在雨里徘徊了两圈,随后飞到隔着窗子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以太”,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所设想的一种物质。是物理学史上一种假想的物质观念,其内涵随物理学发展而演变。
从17世纪开始,经历数学家、生物学家、物理学家等无数人们的辩论推测,“以太”先后成为重要的历史时期、主导地位、沉寂时期、哲学概念、物理概念。
19世纪的物理学家,认为它是一种曾被假想的电磁波的传播媒质。但后来的实验和理论表明,如果不假定“以太”的存在,很多物理现象可以有更为简单的解释。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观测证据表明“以太”存在,因此“以太”理论被科学界抛弃。
人们为否定以太的存在列出了三点,每一点都足有几百字且极具研究成功的权威性。
[“我”是什么?]
聊生以太食指弯曲缠绕着发丝,这是她第无数次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被玩家操纵着走既定路线觉醒自我意识的game人物?还是芸芸众生里如灰尘一般缺失或存在都毫无意义的东西呢?……没有意义。无论再怎么思考这件事,想得再如何的多,也不会有一个答案。]
沢田纲吉抿起唇,后槽牙咬了咬腮帮的肉,视线不由自主地朝着聊生以太看过去。
少年依旧端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看着写满天书的黑板,似像端正态度,但沢田纲吉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自从听见能莫名地听见聊生以太的心声开始,这个把自己存在感降到透明化,一直以来都从未引起到过别人视线的人就开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
她实力强横,连那个过分可怕的剑士都能打败;她对任何事物都维持着浅薄而淡漠的态度;她似乎有很多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很多的秘密……
虽然他们总因Reborn的设计会突兀地闯到她的面前来,但少年似乎从来都不感到意外,顶多就是在心里默默地发出完全没有情绪的感叹,
“啊,沢田。”
就是这样的感叹。
……?咦?
“噫、!”沢田纲吉一个惊吓又差点掀翻椅子摔在地上。
聊生以太及时地扶住了少男,并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扶到正着的坐姿方向。
沢田纲吉拍拍胸口,大幅度地喘了几下气。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原来已经下了课。
不、这么一说他岂不是像变态一样盯着聊生桑从上课一直到下课了吗?!!
少男绝望地捂住了脸,声音惊慌失措,“…啊,那个、我,非常抱歉……聊生桑,呜!我是说……”
他语无伦次,话语间几乎毫无逻辑可存。在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完整地把道歉说出口后,沢田纲吉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停下了这句话,更深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心里。
聊生微微挑眉,看着少男宛如兔子害羞时会把耳朵折起来再把脸埋进去的动作,像摸小动物似的顺了顺他柔软的棕色头发。
“噫!”
[……啊,又发出这种小动物一样的叫声了。]
“不、不是……”沢田纲吉欲哭无泪,又因为Reborn的命令不能暴露这件事,于是声音小得微不可察。
聊生虽是听见了,却也没在意什么,看着少男终于把红彤彤的面颊从指缝间抬起来,她食指伸过去戳了一下。
“喂!你这个家伙!”狱寺隼人此刻气冲冲地走过来,“你在对十代目做什么大不敬的事情!还不快点松手!!”
[……]
聊生以太抬眼看了一下今天又重新翘起两侧头发的朋克系少男,虽然是选择性地过滤掉了狱寺隼人的话,但仍放下了手。
“为什么道歉?”她问。
“……啊,那个、因为一直在盯着聊生桑所以——我是说!……不知不觉就……”
看着少男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聊生以太打了个哈欠,语气一如既往平淡而毫无波澜,“没关系。”
她没有问沢田为什么看她,心中对此丝毫没有好奇,也没有意外的情绪。
“哈?!竟然能被十代目注视……这是你的荣幸!”狱寺又恢复了往日的忠犬模样,“居然还要十代目道歉吗?!你这家伙!!”
[真是过激的忠犬属性啊,令人感到费解。]
“不那个……”沢田纲吉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抚起自己的未来左右手。
自从早上得知了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也拿到了与他同样的戒指后,沢田纲吉本人就一直对此感到焦虑不安。他试图用那个凶狠的长发剑士来说退两人,却没成想起到了反效果,反而令这二人更加充满决定了。
……但他,果然还是不想把别人牵扯进来啊。Reborn那家伙自说自话地就把他们全都圈了进来,山本至今还以为是个黑手党游戏,而他也完全没有想要当什么十代目的念头。
“哟,阿纲!”迪诺在门口朝他打着招呼,笑容一脸灿烂。
狱寺隼人对其完全无视,他突然握住沢田纲吉的双手,“十代目,请相信我,我决对会在十天之内脱代换骨的!”
他的眼里闪着某种极其坚定的目光。沢田纲吉缩起肩膀,几乎忍不住地将身体向后仰去。
“我绝对不会丢这个戒指的脸的!”
Reborn在此刻突然出现,“如果不进行训练的话,剩下四个还是打不过对方的。”
“咦、你说得剩下四个人是谁啊……”
“每一个都是你认识的人哦。”
笹川了平也从转角处跑过来,缠绕着绷带的手上此刻正戴着一枚形状相似的戒指。
“泡泡老师!说要磨练我的事,是真的吗?!”
“笹、笹川同学的大哥!”沢田纲吉瞪大眼睛,“等一下!大哥,你了解情况了吗?”
[他已经对Reborn会忽悠人这一事坚定不移地刻进脑海里了啊。]
沢田纲吉惊恐地转过了头,随后迎来了自己家庭教师的一脚飞踢。
笹川了平热血地握紧了拳,“那当然啰!沢田,听说时间相当紧迫……不过全部都忘了!”他大声喊道,“它的意思很快就忘记了——!”
“让我发挥极限吧!”
“——可乐尼洛!”
随着Reborn胸前奶嘴开始发光,另一个胸前悬挂着发光奶嘴的小婴儿在此刻也穿着迷彩服登场了。
沢田纲吉捂着自己被踹到的半张脸发出某种痛苦的气音,“啊……为什么可乐尼洛也会来啊……”
“还不是Reborn这家伙哭着求我来!”
“我才没有哭呢!”
两个武力值max的家伙此刻恍若真的成了小孩斗嘴的模样。
可乐尼洛突然转过头,元气满满地朝聊生竖起大拇指,“哦,聊生,好久不见!”
——场景一瞬间寂静下来。
[……?这个小婴儿又是……]
没等聊生以太发出询问,Reborn先一步眯起了眼,“可乐尼洛,你也认识聊生以太吗?”
黄发小婴儿面色转向古怪,“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他果断放弃这个话题,转过头看向笹川了平,“时间不多了,这次我只能训练一人……”他抬起枪敲了敲少男的身体,略有满意地扬起嘴角,“你倒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如果这十天你可以追的上我的脚步,那么你将会超过其他六人哦!”
“当然,我的训练也是很严格的!要试吗?”
笹川了平热血地看向对方,“正合我意!我是不会输的!!”
“好!那就跟我来吧!”
“喔!!”
随着热血师徒的离去,聊生以太扫视一圈众人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拧起了魔方。
纵使依旧是毫无表情,但几乎飞出残影的指尖和魔方昭示着少年并不算平静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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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彻底失败!”尖利而病态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没想到对方竟然把彭格列指环挂在脖子上,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正统的继承人……还是老大你啊!”
“……”
坐在主座上的男性,眉眼间是无须刻意就浑然形成的某种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极具压迫感的威慑力。凶猛而暴戾的眼神属于这完完全全的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神态,他的双腿则极为随意地翘在会议桌上。
斯库瓦罗正压着眉眼浑身散发出低气压——因为那被耍的假指环。他被Xanxus砸了一个红酒杯。此刻银白的长发湿漉漉地黏着红酒,发丝间还隐约能看见反光着的玻璃渣。
Xanxus指尖捻着一枚系着银链的云之指环——聊生以太的行为在此刻倒像极了施舍,作为斯库瓦罗行动的唯一成功点。
男性猩红锐利的眼似是在透过它看向谁般,忽地无端发出冷冷的嗤笑。
与他相同,周围的几位瓦利亚守护者也正将视线全部凝定在那枚指环上。冷笑、怀念,讥讽——只有列维撇撇嘴,对此漠不关心。
“xanxus首领,到齐了。”声音毕恭毕敬道。
“晴、雨、岚、雷、雾、云……彭格列半指环的六名守护者。”
“吵死了。”
随着贝尔菲尔戈的小刀自指尖飞出,刀锋插入□□的声音响起,鲜血一阵一阵地涌到地上。作为底层成员的男人还未发声就瞪大眼睛被莫名地割掉了脑袋。
球状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在场的人员无一关心,反而恍若开启了一场昏暗的盛宴般尽数勾起了难以抑制弧度的唇角。
“嘻嘻嘻……王子终于要把她捉回来了吗……”
肆虐的杀欲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乱窜,几乎让每个人都下意识地肌肉紧绷。即便是耀眼的金发也被这等昏暗的光线而披露上一层阴翳,贝尔菲戈尔怪异的笑声里流露出的更多是毁灭与兴奋的**,过量的情绪几乎让他拿着小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VIO——!!把你的杀气收一收,混蛋贝尔!宰了你啊!!”
带着兜帽的小婴儿从斗篷里掏出旧账本,“我的钱又因为她被拿去了修建城堡……”
“啊~如此地想念可爱的以太酱……变小的聊生……大姐真是想象不到,变小后究竟会有多么可爱呢~”
只有列维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当然是对他的同事们。
他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哪来的自信,几年前打不过就以为几年后能打过了吗?看斯库瓦罗又给自己的义肢上润滑的样子——这家伙不也是没打过吗?
“闭嘴,垃圾!”
列维抬头挺胸:“遵命!Xanxus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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