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梦城

“啊啦啊啦~输赢不要看得那么重嘛,认.赌.服.输哟,斯库~”一个绿色鸡冠头的娘炮翘着兰花指。

“路斯利亚!把你的嘴闭上!老子说了再来就再来,想死吗垃圾!弗兰,出牌!”

好...好残暴!纲吉被这阵仗吓得缩了缩脖子,溜得更快了。

吧台后方,一位穿着黑色马甲,带着黑色礼帽的英俊男人正如同一位掌控着神秘炼金术的艺术家,他修长的手指在瓶间翻飞,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四杯泛着美丽光泽的液体被放置在托盘上:

一杯杯口跳跃着极其细微又仿佛蕴含着生命力的金色火苗——晴

一杯通体呈现剔透的冰蓝色,内部仿佛有细碎的冰晶悬浮——雨

一杯酒液内部仿佛有赤红色的微型风暴在旋转——岚

一杯液体呈现出朦胧变幻的淡紫色,光影在其中流转,仿佛随时会消散——雾

侍者将这四杯属性分明的酒精准地送到那张混乱边缘的牌桌上。

紧接着,调酒师再次拿起摇壶,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又调好了一杯颜色奇异、仿佛蕴含着生命力的翠绿色液体,杯沿点缀着一片新鲜的罗勒叶——“列恩新生”。

不远处一处不起眼的沙发里,乔托正撑着下巴,整个人窝在里面,湛蓝的眼睛半眯着,仿佛在打盹。这位幻梦城中深不可测的老板,看起来真像是一只慵懒地盘踞在蛛网中心的蜘蛛,耳听八方又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他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没错,就是牛奶。温润的白色液体盛在精致的骨瓷杯里,与他此刻宁静平和的神情居然意外和谐。

乔托似乎感觉到了纲吉的目光,唇角自然而然地弯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物。

“纲吉君,来了?”

“乔、乔托先生!晚上好!”

纲吉连忙站直,有些局促地回应。但看到乔托的笑容,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一些。

“那个……山本他让我跟您说一声,他接了个临时任务,可能会晚一点才能过来上班。”

乔托轻轻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辛苦了,去准备吧。”

纲吉松了口气,他成功地到达目的地,离舞池最远的边角。那卡座比其他地方更加昏暗寡味,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冷清的连光线都刻意避开了这里。

唯一的标识是桌面上一个橙色的小香薰灯,上面闪烁着几个可怜兮兮的字:

心灵净化师:沢田纲吉

下面还有一个同样可怜兮兮的数字:本月服务次数:3。

沢田纲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抬眼默默观察四周。

维持这暗夜王国运转的,是各司其职的火炎。

能源控制区附近,一个顶着乱糟糟草绿色头发的青年——蓝宝,正打着哈欠靠在控制台旁,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这片控制台连接着整个幻梦城空间的防护罩,他处于那层华丽的光影星河上方,隔绝着来自外界的窥探和内部的能量逸散。

伴随着舞池剧烈的波动,这层能量光幕仿佛有点发虚,控制台上某个节点指示灯也开始不稳定闪烁。

“喂!蓝宝!防护罩的节点能量波动了!赶紧补上!”

蓝宝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指,绿色的雷之炎如同几道微小的闪电从他指尖跳跃而出,瞬间注入那几个不稳定节点。

光幕立刻稳定下来,光幕变得更加凝实,

雷之炎,为这个夜之王国撑起一片安全的“放纵”空间。

声音的主人——G,幻梦城的保安队长,正雷厉风行地穿梭在人群边缘。他脸上那道血红的纹身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迷离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穿着利落的黑色制服,腰间别着一把黑色手枪,带着绝对的掌控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此刻,他正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个试图骚扰女客人的醉汉,那醉汉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因为酒精过量而导致失控的能量波动。

G不经意地与之擦肩而过,一缕赤红色的火炎一闪而逝,那醉汉身上躁动的能量瞬间被分解得干干净净。醉汉打了个激灵,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茫然地看着G。

G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请回到您的区域,先生。或者需要我‘送’你出去?”

醉汉讪讪地地退回了人群。

岚之炎,用以分解与清除,是维护秩序、抹除一切不稳定因素的最高效武器。

他看着远处蓝宝懒洋洋却精准地构筑着防护罩,G雷厉风行地处理着麻烦,舞池中还有晴属性的疗愈师在给玩嗨了的客人做紧急舒缓……每一种火炎都在这里找到了位置,闪闪发光。

只有他……

挫败感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哟,废柴纲。”一个低沉醇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纲吉吓得一哆嗦, Reborn正站在卡座旁,即使穿着幻梦城统一的调酒师马甲,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强大的气场。

“Reborn!”纲吉连忙坐直,像是偷懒被抓包,眼神慌乱地到处乱瞟。

Reborn将那杯绿色的“列恩新生”轻轻放在纲吉面前的小圆桌上。

“这个月业绩看来又要垫底了?”他瞟了眼小香薰灯,俯身看着纲吉,黑色的眼眸映着纲吉窘迫的脸。

“再这样下去,乔托那家伙大概会考虑把你丢到他的地下室当永久安神香了。”

“不……不要说了啦,Reborn!”纲吉沮丧地抓了抓头发。

“我能怎么办嘛!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看蓝宝,他的雷炎构筑防护罩那么重要;G先生的岚炎也很厉害;连山本的雨炎都能去外面外快……只有我……”

他摊开手掌,那近乎透明的橙色火苗,温暖纯净却显得那么单薄无力。

“我的大空火炎……调和?净化?超度?在这个连死亡都没有的世界,它到底有什么用啊?根本没人需要……我就是个废柴……”

“废柴是事实,这点毋庸置疑。”

他无视纲吉瞬间垮下去的表情,话锋微转,“不过……”

他意有所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至少你这点‘无用’的火炎,对‘某些’品味独特、心理可能有点问题的家伙,似乎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这也算……废物利用?”

“Reborn!”纲吉的脸瞬间爆红,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被戳中心事的慌乱。他当然知道Reborn指的是谁!

Reborn冷淡地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把酒又推近了点。

“还是多练练酒量,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那个家伙骗上床。”

“都说了我跟六道骸不是那种关系了!”

“哦?谁说六道骸了?蠢纲,你还差的远呢。”

“reborn!!!”

六道骸,是沢田纲吉唯一的客人,也是这个乐园中最强大的幻术师,传闻他是最接近那位法师的存在。

而沢田纲吉那可怜巴巴的服务次数3,有三次都是来自六道骸。

就在这时,幻梦城的入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本喧闹的音乐声似乎自动降低了几分贝,人们的交谈声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连正在检查防护罩节点的蓝宝都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纲吉的心跳,莫名奇妙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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