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敗者為寇,XANXUS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可是這位勝利者,這個本應該驕傲的人貌似並沒有這個自覺性。
不順眼。
不管是這盒遞過來的禮物還是在這裝模作樣的人,都讓XANXUS感到極度的不順眼。
他暗紅著眸兜著他,像是要把面前的這個畏畏縮縮的小孩兒給從頭到腳看穿一般。
還真是骯髒齷齪,在這打著生硬的官腔,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拉攏自己嗎,什麼時候那個沒半點用處的弱小垃圾也學起了這種下三濫才會使的招數了?
「XANXUS,你,是不喜欢吗?」
帶有試探性的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自己吃了他似的,介於少年與男人間的容貌本身就帶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更何況還是個混血,較好端正的五官既有著歐洲人的精緻又有著亞洲人的清秀,尤其是那纖長睫毛下那雙好看的栗色瞳仁,裡面彷彿是萃著星光,即使是在不安著也依舊堅定清澈,不摻雜任何污穢。
那是一雙不屬於這裡的琉璃明目。
不僅那老頭子瘋了,連帶著那些元老也跟著一起瘋了,竟然就讓這麼一個不懂得什麼是殺伐與果決的小屁孩兒來當這統帥里世界的教父。
真是糟透了,別用你那雙裹著一層蜜蠟的眼睛看著我。
跟那剛出爐還在淌著餡的焦糖奶酪一樣,鬆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讓XANXUS不自覺地想起來小時候那盒最後被撤掉的那甜得膩死人的茶點。
你難道是想惹火上身嗎?
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仗著你這僥倖得來的身份,垃圾,渣滓,就真的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只见那教父,小孩儿红着脸,一幅完全无措的样子,在自己的“叔父”面前,暂且能算得上是“叔父”,他跟这个男人无论是在身份上还是在地位上,关系都显得过于暧昧不清了。
他硬是把手中下定决心鼓起勇气特意买回来的“伴手礼”给推到了面色不善的男人身上,边战栗着边小声说着:「反正,XANXUS,你必須得收下這個,這是我,是我…專門買來送你的。」
「收起你這毫無半點價值的歪腦筋,沢田綱吉。」
那小孩儿听到后瞬间露出了一脸绝望的神色,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然高大俊冷的男人完全无视了他这幅受挫的样子,接着又异常冷漠地开口说道: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我是不可能會認可你的。不管別人如何吹捧你,你在我這裡都是一個一文不值的人物。」
「啊…」
舌頭在打顫,眼睛里的熱意不斷襲來,他緊咬住嘴唇才能與之相抗衡,靠疼痛來緩解悲傷,靠理智來安慰自己。
他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
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厭惡著自己。
只是因為自己身上流淌著家族的血脈,而生來沒有家族血統的他,只能獨自痛飲著自身骯髒卑劣的血與汗,把那些不甘與怨恨全部當作是最令他作嘔的蜜餞果脯嚼爛殆盡,而就是一個這樣的過程也足以讓他憎惡自己好比宣誓忠誠要強。
他們現在之所以能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只不過是他念在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隨時一捻就能捻死的連那垃圾與渣滓都算不上的弱小螻蟻而已。
「總之,XANXUS。」
他喚他,強裝鎮定,盡量地抑制住了自身如水泵般湧上來的負面情緒。
已經被對方給小看了,哪能讓自己再在對方面前出盡洋相,再怎麼說,自己的身份也碾壓過對方一個頭不是嗎?
「這是我買來送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但即便是如此逞強還是略顯卑微,沢田綱吉不滿XANXUS對自己的偏見以及苛刻,他總是如此,用毒辣的眼神怒視一切,赤眸里帶著尖酸的刻薄,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他人,總是用審視的態度去批判或是贊美,而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那被簇擁著推上鋼絲繩的跳梁小丑一樣滑稽可笑吧。
他在看著自己的笑話,或者說,是那些眼瞎了的人的笑話。
沢田綱吉看似一幅很無知的樣子,但他其實什麼都明白。他明白那些高層的元老把自己當成是了一隻肥美的羔羊,任誰都想從中分得一杯羹,就等著自己落入他們制好的陷阱里陷入孤立無援的困境,明白現由XANXUS率領的彭格列獨立暗殺部隊瓦力亞,寧願被彭格列上下所有派閥孤立也不願意跟自己結成同盟的這回事——也明白了,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這個最不該喜歡上的人的絕望事。
落荒而逃。
最後他是「逃」出去的。
在這座屬於「他」的地盤上,說來也真是可笑,明明他才是那上位者,卻偏偏每到他」面前就矮上了那麼一截,尤其在這裡的時候更是。
這裡是獨屬於「他」的失樂園,到處都充滿著排外與叛逆的氣息,毫不掩飾著自身的慾望與力量,彷彿時時刻刻都在警醒著自己,「它」始終存在於這裡,並且會一直不斷地盯著自己。就像是那飢腸轆轆的惡狼在對著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子在虎視眈眈。
一隻非常懂得什麼是消遣與享受的惡狼,和一隻非常懂得什麼是忍耐與逃跑的兔子,它們從生來就注定會是敵對關係,不是你追我趕,就是你死我亡。
——當你在注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同時也在注視著你。
真正讓沢田綱吉感到可怕的其實並不是XANXUS,而是自己怎麼逃也逃不掉的、會被這份黑暗給吞噬殆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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