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沢田綱吉,我就是沢田綱吉啊。”小綱吉說道,“我的媽媽是沢田奈奈,我一直都跟著媽媽生活在一起,而我的爸爸……”小綱吉低下了頭,滿臉的悲傷,“我的爸爸已經變成了星星,住到天上去了。”要是沢田家光那傢伙知道了自己寶貝兒子這麼咒他,他會作何感想。
“現在外面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盯著你,只要你稍一松懈,或者是把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小鬼。”XANXUS抬起手揉了揉小綱吉光滑柔軟的小臉,小綱吉感受著XANXUS略帶粗糲的指腹刮過臉頰,蹭得他的臉有些發疼,“都會把你殺了。”小綱吉眨了眨眼,問道:“為什麼他們都要殺我?”
“因為你身上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你的存在也妨礙到他們了。”
“殺了你,是最快最省事可以讓那些垃圾可以達成目的的途徑。”
小綱吉睜大了眼睛,那雙栗色的瞳仁水潤宛如明鏡,炯炯有神,清晰地映照出了在自己面前冷漠異常的男人。
“那大哥哥你也跟那些人一樣嗎?”
XANXUS移動那粗糲修長的手指來到那明亮的眼側,順著眼底划過了眼角,不得已,小綱吉閉了閉眼,XANXUS看著小綱吉,眼神發暗,“我跟那些垃圾不一樣。”再次睜開,XANXUS又已經恢復到了原先的神色,“但小鬼你要記住了,我才是那個對於你來說最危險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要危險。”
說著這句冷漠話語的男人,在他的黑色碎發下,那雙鋒利異常的赤眸發著幽光,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一樣,深不見底。小綱吉看著面前冷峻異常的XANXUS,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
拋卻男人說著這話時的冷酷與冷漠,他在裡面聽到的更多的則是隱忍與克制——在這片平靜的外表下,這雙血眸的深處到底蘊藏著多麼龐大的深淵,這讓小綱吉忍不住的想要去好奇。
在這道深淵的底下,所通往的到底會是地獄……
還是天堂?
“為什麼?”小綱吉不樂意了。
抬起自己的小胳膊摸向了XANXUS那帶著傷疤的臉側,糯糯地說道:“為什麼大哥哥要說自己是危險的人物?”
XANXUS感受著那在自己臉上的柔軟小手,危險地眯了眯眼,然後不耐煩地把那小手給拿去,“一個小垃圾,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XANXUS想,這個現在變小了的小鬼以前肯定是十萬個為什麼,這麼愛問問題,也沒見他有多麼聰明,該犯蠢的時候一次都沒有落下,簡直叫敵人都能為他喝彩。
“疼嗎?”
XANXUS拿著小綱吉小手的動作一頓。
見XANXUS沒聽清,小綱吉又問了一遍:
“疼嗎?”
仰著頭看著XANXUS的小綱吉,還稚氣十足的臉上,此時卻能從中看出稍許認真的神色來,一個還什麼都不懂的沒用的小垃圾,XANXUS不知道他指的是在自己臉上的傷疤,還是別的什麼。
疼?
XANXUS早已忘了疼痛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又怎會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在XANXUS愣神想著這事的期間,小綱吉已經來到了XANXUS的眼前,對著XANXUS的臉就親了一口,然後在XANXUS略微錯愕的神色中,笑得一臉開心地說道:“疼疼,疼疼,都飛走啦!”
“所以大哥哥現在已經就不疼了喔~”
這應該是……要本人說才會算數的話吧?
看著小綱吉燦爛的笑容,XANXUS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這小垃圾給傳染上了白痴的通病,內心既然會因為這種小孩子的無知童言,而感到了些許的癢意……這種事,肯定要怪面前的這個小垃圾——這麼蠢的錯。
如此想著,XANXUS抱著小綱吉抬起他的小下巴,赤眸幽幽,裡面早已卸下了在這之前的所有防備和偽裝,說道:“你這麼蠢,就不怕我真會吃了你?”身上的這個小鬼實在是過於的輕了,抱在身上這麼久都感覺不到一絲重量,XANXUS都怕自己會吃不飽。
小綱吉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無知地問道:“那大哥哥會怎麼吃我?”
眼前的男孩還稚氣未減,用著這麼一副面孔說出這種話來,那對琥珀色的瞳仁里充斥著在這世間上最為香甜可口的蜜色糖塊,好好想想,如果一定要XANXUS來品嘗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先把這層礙事的彩色糖衣給慢慢剝開,就像是等待著獵物自動落網的肉食動物一樣,然後當這個傻乎乎的獵物一跑到他的領地範圍內,這位早已就餓得飢腸轆轆的狩獵者,就會把這塊散髮出誘人香氣的糖果給死死咬在嘴裡,然後當裡面融化出甜美糖漿的時候,他便會狠狠地把它們悉數咀嚼殆盡併吞之入腹。
或者,直接生吞活剝了,也不壞。
XANXUS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只是淺嘗即止的,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短暫即逝的吻。
“小垃圾,你太蠢了,我怕會吃壞肚子。”
小綱吉又不樂意了,“我一點都不蠢。”
“就你這樣的不叫蠢那叫什麼?”你自己把自己推入火坑,把彭格列戒指摧毀,因此成為眾多元老眼中的眼中釘,成為眾矢之的。
“你現在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
這樣草率的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當中,深陷泥沼,不是被其吞沒就是滿身污泥,以為這樣也能夠幸免於難嗎,以為即使是這樣也能夠從中全身而退嗎?XANXUS無法原諒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沢田綱吉,他根本就從未體諒過別人,一個家族的首領如此衝鋒前陣,把所有事都自己扛著,這樣只會顯得整個家族上下的成員是有多麼的無能。
所以這種家族的首領,不是蠢又是什麼?
“那大哥哥你會保護我嗎?”小綱吉眨了一下眼睛,歪著頭一臉呆呆地看著突然變冷的XANXUS,出聲問道,那雙大而璀璨的琉璃瞳里閃動著金色的光輝,逐漸流失,又逐漸破裂,卻還有一絲的希翼,在悄悄地,不經意間的落向了XANXUS那不慎提防的心間。
看著這樣的小綱吉XANXUS摸了摸他的頭,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這小鬼總是這樣,總是這樣這麼的讓自己輕易的就妥協,而且還甘之如飴。
接著XANXUS低頭抵上了小綱吉那小小的額頭,閉眼,緩緩開口說道:
“笨小鬼……”
事實上。
“是你自己成長得太快了”
XANXUS早就已經承認自己輸了。
而且還輸得徹徹底底。
在XANXUS看不見的角落小綱吉眨了眨眼睛,然後緊接著就露出了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柔軟笑容來。
閉上眼伸出短短的小手抱住了XANXUS,柔和的光輝散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兩個人的輪廓逐漸融合消逝,這一刻,徬佛他不再是那個到處都留下威名的彭格列十代目,他也不再是那個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首領,抱著男人的小手微微收緊,小綱吉的小臉蛋蹭著在臉側材質柔軟細膩的衣料,甜甜地笑了:
心的距離。
果然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離得如此之近呢。
XANXUS。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頑皮”的小首領大人……對一直口是心非的某個超頑固傲嬌的傢伙,所施加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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