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狱寺隼人反应过来自己眼下是被对方耍了,而且还演都不演的那种明目张胆。

他碧绿的眼眸满是恼怒,手上同时掏出小型炸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家伙…”

我们彼此的距离由于他气急败坏而急速拉近,混杂着火药与烟草的味道随着小巷口吹来的风钻入鼻腔,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后退一步。

结果狱寺隼人应该是误会成我害怕他做出的动作,紧拧起的眉头稍微松开,尽管口中依旧充满凶狠意味:“嘁,胆子这么小还敢耍我。”

其实我确实不该说出那句话,如果是沢田纲吉亦或者山本武倒是可以用玩笑的借口调节气氛,但狱寺隼人明显除了心中认可的[十代目]外不允许其他人对他说出这类词汇。

我是这样揣摩狱寺隼人的,这种姗姗来迟的猜测导致我说的话更加严重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白痴两个字:一方面是因为狱寺隼人行为古怪幼稚,一方面是受光碟中[自己]和未来的狱寺隼人相处称得上平和的影响。

换成其他人往往是象征开打的信号,不过狱寺隼人估计天生少根筋,和他计较划不来,毕竟这个人手上拿的大概率是真炸弹。

我再次抬脚移动到风口另一面,在对方幽幽绿眸注视下放开捂住鼻子的手诚恳道:“不好意思,我看错了。”

敷衍随意的借口,狱寺隼人垂下持有炸弹的手,眉间余留浅浅折痕,银发被风吹的止不住往前飘,他撇撇嘴:“算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得到神秘能力。”

我知道那副语气并非挑衅,然而听起来实在刺耳,于是我顿了顿继续接着话题往下延伸:“因为光线不清楚,我再仔细看看。”

话音落下,我故意模仿招呼小动物般挥挥手,面上保持冷淡疏离的表情,见狱寺隼人不爽怀疑的样子,口中加重语调:“换个位置一看,狱寺同学头顶有个模糊的[十]开头的字样。”

原来我有这么顽劣的性格吗?

烦躁的狱寺隼人本来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一听到这种含糊不清的话又瞟了一眼对方,半晌缓缓走向那边,嘴硬道:“要是被我发现你敢骗十代目和我的话……”

提起沢田纲吉,他神色瞬间严肃冷峻几分。

“看不清。”我打断他的话,无情道。

“哈?你该去佩戴眼镜了吧!”看不出来狱寺隼人是个遵循人与人之间交流距离的不良,他刻意在我们中间留出三步的空间,只不过我飞快的吐字令狱寺隼人皱眉胡乱揉了把头发。

见狱寺隼人这副表现,我突然失去对他的兴趣,本身我就只对他的相貌——那双罕见的绿色瞳孔颇有好感,眼下看多了反而没有山本武琥珀般的浅色眼睛耐看。

于是看他迟迟不动作,我恢复成平常心理,抬起腕表顺势算了算时间,平淡道:“嗯,又能看清楚了,和狱寺同学之前猜的一样。”

我重新闻见不太喜欢的烟味,连带狱寺隼人帅气的形象都开始崩塌,好比名贵的绿宝石中间出现狰狞脏污,即使这样我仍然竭力不表现出没礼貌的嫌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一步。”

几乎是踩着我开口的节点,狱寺隼人猛地拉近距离,细密笼罩而来的烟味消退成不知名的淡香,我猜是传说中的荷尔蒙气味。

“这、这样?”他迟疑说着,后知后觉反应我的话后又挂上不痛快的表情,双手带有禁锢意思地钳制住我我的肩膀,幸好他下意识的力气处于我承受范围内。

假设有人路过,他们指不定得误解成混混欺凌无辜人士的场景。

“所以你刚才一直是故意的!……”

太近了点,稍微超过异性安全距离导致狱寺隼人的发尾扫过我的脸颊,我动了动脸缓解痒意,随后伸手帮似乎由于生气而忽略姿势的对方把头发别至耳后。

我眨了眨眼,盯着瞪大双眼,面容浮现诡异潮红的狱寺隼人平静道:“是真的,你心心念念的什么左右手,然后现在我没空陪你玩了。”

根本就是随便扯的谎话,狱寺隼人心中气恼反驳,他往后跳而拉远,真要计较出一个结果又碍于她是十代目重要的朋友最终放下,以至于他能做的仅剩说句凶狠中莫名含有倔强口吻的话:“先放过你,明天你必须给我认认真真看清楚。”

好不容易勉强说出这句憋屈的话,狱寺隼人等着她回话时一抬头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所以刚才那句话是通知不是请求啊?!

果然她很让人生气。

-

我以为昨天晚上爸爸妈妈会回家,连商店也没这么逛就早早回去,结果看样子是今天。

最近这几天早上我已经不需要闹钟的通报,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奇怪男生总是一大清早喊些[极限]什么什么的把我吵醒,明明一直以来没这回事。

去找沢田纲吉得等他很久,我洗着脸漫不经心想着干脆抓出那个人叫他下次绕开这条路运动,否则长久以来我还要为了他调整作息。

踩着木质阶梯走下二楼,客厅里餐桌罩着的遮灰布令我停顿片刻,我打哈欠想起忘记收起它这回事,国中起我认清自己厨艺粗劣这回事,所以家里的厨房和餐桌一般由爸爸妈妈使用,平时则当做废弃家具摆放。

慢吞吞卷着布料塞进柜子里,我拎起包弯腰换好鞋子才扭动门把手出门。

日本进入夏季的燥意从每天太阳升起那刻就源源不断挥洒,冬天来说冻人的校服现在算是合适,我专门挑有阴影的树底下走,一路上倒是没出几滴汗。

犯困到步伐懒洋洋的上学中途我碰见了狱寺隼人,他边走边微低头点燃口中含的烟,普通的衬衫校服被他当做外套敞开,内里倒是搭配着清凉的蓝色T恤。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立马不想自找麻烦地若无其事转身,谁料对方先一步逮住我。

“站住。”狱寺隼人猛地握住我的手腕,我瞬间清醒,对他们男生滚烫的体温算是有了新的认知。

我甩了甩,意外轻松地抖落他的手,看样子狱寺隼人只是单纯想阻止我离开。

“现在是白天,你总看得清楚。”狱寺隼人三两步赶上我加快脚步的路,他不嫌热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别提嘴里含着冒火星的烟,难道意大利人天生不怕热?

我飞快转头看向他,接着回正目视前方:“不是告诉你答案了?什么什么左右手。”

看在他和沢田纲吉是朋友的份上,我暂时没有斗殴的念头。

而且要是说我只看得见沢田纲吉头顶的文字这句话狱寺隼人现在也不会信了,说到底都是我昨天莫名的头脑发热犯下的错误。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这么敷衍的话?”看,他简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狱寺隼人真的是个不良?他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到天真的地步,从头到尾只有reborn说过类似肯定的话,当事人沢田纲吉以及听众山本武都是懵懵懂懂的情况。

又拉近了,我面无表情脚下加速,直到鼻腔内的烟味减淡。

“你想要什么结果?反正我把看到的告诉你了。”

走到桥边时,身后狱寺隼人突然愣住,他的诘问也跟着停下,我本来打算一口气抛下他的——在听见“十代目。”这句话前。

我下意识看腕表,这才发现竟然因为狱寺隼人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确实是沢田纲吉上学时间段。

狱寺隼人着急忙慌跑向桥上,我原地转身望过去,沢田纲吉正和一位穿着古怪的人进行争斗,准确来说是对方单方面的对沢田纲吉挥舞武器。

虽然沢田纲吉是容易被人欺负,可先前有我替他解决,现在有狱寺隼人明面的威胁,其他人按理讲没理由再闹事。

我挎着包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而朝那边走去,心里熟练筛选出有概率犯事的人选。

嘭的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硝烟伴随火光笼罩那名身份不明的人,做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得意地对呆滞的沢田纲吉邀功。

看来狱寺隼人是白痴不良少年里的恐怖分子。

我撑着栏杆往下看,语气不明道:“不愧是黑手党,沢田,你的下属真是令人胆寒。”

正探出脑袋担忧往下看的沢田纲吉欲哭无泪道:“我不是黑手党!狱寺君也不是我的属下!……诶,志代夏?”

他瞪圆双眼,随即手忙脚乱拉着我就要远离现场,语气刻意到哄小孩都没人信的程度:“那、那个,这是狱寺君的魔术表演…”

“是吗?”我摁住沢田纲吉的手,指向水里扑腾的黑发女生,“她看起来不会游泳的样子,黑手党的魔术这么随便?”

“不、不妙…”沢田纲吉霎时更加无措,他整个人焉巴巴的,感觉恨不得眼前是场梦境。

“这可不行。”reborn总是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这次也不例外站在栏杆上往下看,“志代已经是彭格列的一员噢。”

“不……”沢田纲吉矢口否认,他极度不赞同的眼神短暂露出几秒就在reborn举起手枪中消失,那枚子弹穿进棕色发丝后的额头。

“去救她吧,蠢纲。”

我还是第一次直面沢田纲吉奇怪转变的现场,会夺人性命的子弹射入他额头后,踌躇不决的眼眸闭上再睁开是无比坚毅果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和那时一样大喊出口号的沢田纲吉纵身一跃,呛了好几口水的女生被他救上岸,丝毫看不出游泳课上笨拙生疏的姿势。

我打开包把里面的衣服丢给湿漉漉的沢田纲吉,在所有人惊讶视线内解释冷静道:“因为沢田好像总是搞坏校服,所以干脆帮他带上备用的。”

“可恶…我竟然没有考虑到……”狱寺隼人一副懊恼失责的忏悔表情抓着头发。

沢田纲吉红着脸呐呐道谢,他正欲说些什么话的时候,缓过来的女生——女子绿中的三浦春精神抖擞地模仿着沢田纲吉救她说的话,充满朝气的嗓音让现场寂静片刻。

“三浦是reborn给沢田找的又一位新朋友?”我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地面戳了戳,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闹腾动静。

reborn站在我身侧,没直接承认:“不知道噢,毕竟交朋友是双方的事,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吧?”

我头靠着膝盖看向毫无破绽的婴儿面庞,在得到他故作无辜微笑的神情后轻飘飘道:“真是贴心的家庭教师,我以为你是独裁者类型呢。”

“唔……谁知道呢。”狡猾的回答,配上欺骗性满满的面容,reborn不愧是神奇的家庭教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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