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试图去敲击那些包裹住他的火炎,但这些火炎却像是柔软的布料一样,顺着他的手往前滑开,却始终将他封闭在里面。无数交叠的橙色映在眼里,在瞬间就模糊了方向,明明之前已经看到了沢田家光,依旧无法确定前进的方位。
这是怎么回事?沢田家光搞出来的?
沢田纲吉有些不死心的打了这个火炎构成的屏障一拳,挥出去的感觉轻飘飘的,别说是打在棉花上,根本连打中什么的实感都没有。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封闭的空间里皮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清晰。他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却因为死气状态还保留了最基本的冷静。
沢田纲吉抬起手,试着像刚刚那样将火炎集中在一点来提高炎压,但没等他手里的火炎扑出去,四周倏尔变得一片漆黑,只有他脚下以蓝色线条勾画出的彭格列家徽隐隐泛出白光。
看着家徽,他慢慢的转过身——在空旷的黑暗里,他感觉到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人。
“……是……沢田家光?”在不清楚奈奈妈妈的态度的情况下,对沢田家光毫无好感的沢田纲吉选择了暂时用名字称呼对方。
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所感应,几道火炎腾地浮现在半空中,黑暗里明显的分出了几道人形……没错是几道!就算死气之炎一点也不科学,沢田纲吉也不信沢田家光能搞出分|身术!!还这么黑,难道柯南里的黑衣人这么受黑手党欢迎?
沢田纲吉缓缓后退,警惕的看着眼前模糊的黑影。那些浮在半空中的火炎没有起到一点点亮的作用,在黑暗里燃烧,就像动态的图片一样。还没退几步,沢田纲吉就感觉到身后碰到了什么东西——柔软,但是带着明确的阻拦味道,就像是之前挡在他面前的火炎屏障。
啪嗒——有什么液体坠落了下来。
沢田纲吉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只是他无法后退,也就无法逃开。情急之下他伸手让火炎从掌中向外飞散,在点点的火光里,他仿佛看见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正朝着他涌来。
他眼皮一跳,收回手贴着背后的阻拦物就想用死气之炎烧一下。但是有被阻拦的感觉,他却摸不到具体阻拦的东西,只能将手放在背后,模仿着对付沢田家光的时候凝聚火炎的样子。没有手掌被烧灼的痛感用作干扰,他觉得这次要比第一次做的更好一些——但是当他试图向后的时候,还是无法迈开步子。
——没有用。
沢田纲吉心下一沉,当机立断的改变了对策。冰晶从他手掌里渐渐成形,试图冻住阻拦他的东西——他确实感觉到那些冰块似乎是冻住了什么,安安稳稳的停在半空。但当他停止了制造冰晶,想要就这被冻住的一点击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刚刚还在半空中的冰块消失了,既没有掉落的声音,也没有移动的前兆。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液体坠落的声音越来越密,乍一听像是下雨。与之相对的,是在沢田纲吉鼻腔里越方浓郁的腥味——这是他难以忘记的,血的味道。
先前的记忆在瞬间被勾了起来,沢田纲吉几乎要站不住。黑暗的环境成倍的放大了恐惧,让他不敢停在原地。但那血的味道到处都是,已经分辨不出哪里能够远离。沢田纲吉背贴着屏障,向左不停的移动。下雨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分不出是雨声还是他踩水的声音。
有什么黏黏的东西在拉扯着他的鞋底,那些漆黑的、带着火炎的人影一动不动,却给沢田纲吉一种毛骨悚然的被窥伺感。
紧接着在他耳边炸裂的,是凄厉的女音。
彭格列的家徽沉入了地底。
沢田纲吉不由得脚步一顿,随后求饶声、枪声、哀嚎都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其中还间歇着掺杂一些他今天才知道的名词——彭格列的经济来源。在这些话语里最频繁出现的,只有“Vongola”这个词。
为了获得“彭格列”的情报而被杀的人。为了出卖“彭格列”的情报的而被杀死的人。
为了守护“彭格列”的秘密而被杀的人。为了泄露“彭格列”的秘密而被杀的人。
视“彭格列”为敌人而后被杀死的人。视“彭格列”为友人而后被杀死的人。
抢夺了“彭格列”的资源而被杀死的人。让出了资源给“彭格列”而被杀死的人。
买卖了劣质的货物而被“彭格列”杀死的人。买卖了优质的货物而被“彭格列”杀死的人。
挡了“彭格列”的路而被杀死的人。
垫在“彭格列”的脚下,还是被杀死了的人。
那些影影绰绰扭动着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无数不同的脸在沢田纲吉的眼前闪过,有金发的也有黑发的,有欧洲人也有亚洲人,无数的声音重叠在耳里,无数的死亡画面浮现在眼前。鲜血从没有尽头的远方流至他的脚边,把他连影子都蒙上了一层暗红。他没有身临其境,他不是幕后黑手,但那些泣血的双眼紧盯着着的是他——是彭格列。
“看下去。”
有什么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飘过。
“这是彭格列的罪孽。”
沢田纲吉想要后退,但是无路可退。那些漆黑的、顶着死气之炎的人影朝着他走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肩膀上被手掌按压的力道。那些人踏着凄厉的诅咒而来,像是和那些枉死的人一样的索命恶鬼,又像是同样被诅咒的、彭格列的一员。
他们也在对他说话——重复着说着,“看下去”。
“不付出代价,就无法得到力量。”
在沢田纲吉身后的人说道。
“是否继承这段历史——下定决心吧。”
沢田纲吉……沢田纲吉是拒绝的!!他连死气状态都被吓掉了!
你让我看就看,你问过我了吗!突然来个鬼屋吓死本宝宝了!!
他愤怒的转过身,举起手就朝着身后那个黑影的脸糊过去:“谁特么要继承这玩意!”
要当黑手党就够苦逼了!还继承历史——难道要让我写本《史记·彭格列》吗?闹够了没有!
你们这些中二的话早就在番里听烂了你们知道吗!我才不约,我·不·约!!
他的手腕被什么擒住,但是和沢田家光的力道不同——这个黑影只是温柔的制住了他,不带有压迫和威胁。沢田纲吉甚至还听见对方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脸上就拂过什么丝绸一样的东西。那个黑影放开了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明明没有脚步声,但沢田纲吉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随后他手上一痛,之前脱臼的手已经被接了回去,那点短促的疼痛很快就散了。沢田纲吉回过头望去,只看见血液和黑暗都迅速褪去,巨大的家徽重新浮现。在家徽的两侧站立着气势惊人的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带着死气之炎。
最前端的宝座上坐着一个金发的人——他交叠着双腿坐着,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一种优雅的风姿,在发现沢田纲吉看向他的时候,这个人微微一笑,金红色的眼睛好像穿越了时间,真切的看到了沢田纲吉的人生。
“你的觉悟,我收到了。”
沢田纲吉无措的站着,他看着这个金发的青年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无论是手上还是额心都点燃了大空之炎,但是他没有感觉到危险,甚至连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都不再不安。
“不付出代价,就无法继承力量。你确实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吗?Vongola Decimo.”
“啊,啊?原原原来力量还能继承啊……”近距离看着对方那张俊美的脸,同为男人,沢田纲吉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默默地向后挪,“这个我不知道啦我我我还只是个普通人——”
金发的青年只是看着他,平静又温和,但是这样不带一点负面情绪的眼神让沢田纲吉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我的力量,是为了保护我重视的人而存在的。”沢田纲吉说道,“为了得到力量,而继承什么乱七八糟的历史……我妈妈她,要是知道了会哭吧。”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场合,迟疑的看了眼这群陌生人,有些不适应在普通状态时被人围观着,忍不住低下头以回避他们的眼光,嗫嚅道:
“既然你们也说这是罪孽……为什么还要继承罪孽?”
那个金发青年沉吟了一会,也低下头,和沢田纲吉额碰额,对他说道:“大概是因为缺少你这样的,能把的最初的信念传达下去的人,Decimo.”
沢田纲吉:???
“——我一直在等你。彭格列的未来掌握在你手中,繁荣或是毁灭都随你,彭格列十世。”
【E’la nostra ora incisa sull’anello.】(在指环上铭记我们的光阴。)
这句话说完的瞬间,沢田纲吉只觉得眼前被橙色覆盖,大片的、流动的橙色朝他涌去,恍惚间他听到了什么话,模模糊糊又音色优美,像是说的什么外语。他一时间有些站不稳,跪倒在地,但仍然能感觉到体内不断涌上来的热量,血管里流淌的就像是岩浆,但在一瞬的烧灼之后,那些力量变得更加平缓,渐渐的渗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沢田纲吉猛地睁开眼,没有吞咽死气丸,但他的手上还是出现了火炎,逐渐稳定的情绪也证明他再次进入了死气状态。他先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脱臼的手确实的被接上去了。不仅如此,他的手套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手套背面是金属的“Ⅹ”,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半透明的蓝色晶体,里面隐约还有金色的花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炎压是多少,但沢田纲吉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火炎比之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站了起来,好像还能听见最后金发青年说的“彭格列的证明,再次继承”的余音,但是被砸的差不多的会议室取代了他之前所在的封闭空间,连沢田家光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也还是和之前一样让他不想看。那些陌生的人,那些罪恶的事,就像他疼痛产生的幻觉,连他鞋底都没有一点血的痕迹。
感受了一下自己火炎的力量,沢田纲吉无所畏惧地向着沢田家光扑过去——
恶狠狠的一拳!
家光一出现好多人说他渣2333333
继承啦!啊,初代好美我的嫁,我也就舔坏了两个屏幕而已。
感谢星空的手榴弹!!么么哒!
顺便统一告诉你们——奈奈妈妈不可能改嫁。首先她顾忌这么大了的纲吉,就算真的改嫁了难做的反而是纲吉。其次日本那种环境大家都懂的。最后,她年纪已经大了,已经四十多了,改嫁与否,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差别了——哇!!!!想到这个我就好心痛!!
顺便大家可以猜一猜沢田瞎逼逼继承时会怎么样2333333反正初代是不会说她想听的台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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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XXⅦ.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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