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GHOST”的庞大幽魂如同一个无底洞,疯狂地汲取着战场上一切形式的死气之焰。无论是彭格列家族、瓦利安、彩虹之子,他们身上的火焰都不受控制地离体而出,化作一道道流光被GHOST吞噬。
泽田纲吉感到体内的力量正飞速流逝,超死气模式下的绝对冷静,也开始出现了裂痕。他强撑着想要再次飞起攻击那个怪物,却被GHOST随手挥出的冲击,像拍苍蝇一样狠狠掼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他挣扎着,却连维持火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可恶……”他咳出一口鲜血,视野开始阵阵发黑。
便在此时,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纲吉君,你总是这么狼狈呢~”白兰·杰索悠闲地倚靠在残破的石柱旁,指尖把玩着一颗雪白的棉花糖,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不过,你的雾守可比想象中要安分许多哦。”
纲吉猛地抬头,视线瞬间锁定在白兰身后,六道骸脸色苍白,周身被无形的力量禁锢,那双异色的眸子看着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骸!”泽田纲吉瞳孔骤缩,他试图撑起身体,“白兰!放开他!”白兰轻笑一声,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六道骸的脖颈上,却带着致命的威胁:“纲吉君,别那么激动嘛。你看,为了欢迎你们,我准备了仪式哦。”
随着他的话音,地面突然亮起复杂而诡异的阵法纹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失去抵抗能力的彭格列众人、彩虹之子全部束缚,并拖拽到阵法的各个节点上,如同祭品般被摆放整齐。
“终于……”
白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一旁的六道骸神色微沉,他看着深陷在光晕当中的人,默默开始运行起自己慢慢积攒起来的死气之焰。
泽田纲吉只觉周身被刺目的光芒包裹,空气中的能量剧烈震荡,然而,那光芒在攀升至顶峰后,却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残烛,骤然熄灭。
白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眼神猝然冰冷:“为什么?“白兰又再次感知了彭格列戒指,与彩虹之子,随即目光锐利地盯向泽田纲吉,“……原来如此。不完全的继承……纲吉君,彭格列初代意志去哪了?”
他的忽然猛地掐住了一旁六道骸的脖子,六道骸因窒息而微微仰头,异色瞳中闪过一丝痛苦,却紧咬着牙没有出声。
“纲吉君,”白兰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劝你最好努力一点,否则……”他手下用力,六道骸的呼吸明显变得困难,“你亲爱的骸君,可就要没命了。”
“住手!”泽田纲吉看着六道骸痛苦的模样,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让白兰熟悉的声音,如同穿越了时空,清晰地响彻在他的耳边:
“白兰,放了他。”
【初代时代·地牢】
不久后,阿诺德听到禀报迅速赶来。
然而,眼前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囚室,一旁的属下战战兢兢地汇报:“阿诺德大人,我们一直守在门口,真的没看见任何人进出……不知道他怎么会……”
阿诺德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副已被解开的手铐上,他蹲下身捡了起来,冰冷的金属上没有任何暴力破坏的痕迹,锁芯是被某种精妙的手法直接打开的。
他沉默了片刻,一旁的人连忙道,“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追捕了…不信他还能……”
“不用追了。”阿诺德声音听不出喜怒,打断了部下的话。
那人愕然抬头,“啊?”
他将手铐收起,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埃琳娜的伤势怎么样了?”
下属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很抱歉,阿诺德大人。埃琳娜小姐伤势过重,我们……没能救回来。送到医疗室的时候,还没等医生赶到,她就……已经失去呼吸了。”
空气凝滞了。
阿诺德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封的湖面。
他挥了挥手让几人退下。
——这个世界上,能如此轻易解开我手铐的人……除了他,没有第二个。
独自站在空旷的回廊里,阿诺德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Giotto……你究竟在想什么?
【另一边·西西里郊外】
Giotto放走那男孩后,并未立刻离开,只是静默地立于原地,清冷的月光将他孤寂的身影拖拽得悠长。
突然,前方树林的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让开。”
斯佩多那双冰蓝的眼眸中不再是往日的优雅,而是锐利如刀锋的愤怒。
“我要杀了他。”斯佩多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长剑缓缓抬起,剑尖直指Giotto的胸膛。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额间燃气,再次抬眼,Giotto已经进入了死气之炎状态。那双金色的眼瞳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不会让我伤害他?”斯佩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难以置信。
他无法理解Giotto此刻的行为,忽然,斯佩多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道:“好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们堂堂的彭格列首领,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和一个杀害我未婚妻的杀人犯小鬼不清不楚!”
这看似离奇,也饱含恶意的揣测,让Giotto身形微微一滞。
看到Giotto怔住的表情,斯佩多脸上的讽刺更深了:“怎么?以为我不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那种眼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都没变。”
“真是令我恶心。”
Giotto有些恍惚,他看着丝毫不掩盖厌恶的那双眼睛,此时倒是无比的陌生,“原来,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斯佩多不怒反笑,“如何看你?”
“你是说你自己,软弱,无能,靠着自己那点可笑的仁慈,就能以为自己在别人眼里就真的是什么圣父了?”
“没有力量,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你真是天真,Giotto。“
“这么多年,为你扫清那些你看不见的黑暗,彭格列哪有今天?你Giotto哪有今天的声望和地位?”
“你们联合起来这么对我,对我的未婚妻,Giotto,我何曾对不起你?”
斯佩多话话像一把钝刀割在他的心上,一种深沉的悲哀漫上Giotto心头。
金色的眼中流光逐渐熄灭,“别说为了我,斯佩多,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要把所有人当成你野心的牺牲品。”
“一己私欲?哈哈哈!”斯佩多狂笑起来,“Giotto,这个世界上谁不是自私的?你不是吗?你以为,那些对你好对你俯首称臣的人,良民,是因为你无欲无求,理想崇高?“
他死死盯着Giotto,一字一句,无情地抛下自己最后的伪装,“我告诉你Giotto,如果你没有这身大空之焰,没有这压倒性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会真心听你的?”
“没有它,Giotto,你什么都不是。”
Giotto静静地听着,金色的眼眸倒映着斯佩多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以及那柄寒光凛冽的剑尖。他不再反驳,只是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斯佩多走去。
“D。”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千钧的重量,“这么多年,我始终当你,是我最重要的挚友之一。”
"我在迷茫的时候,是你向我伸出援手,我在痛苦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慰寂。"
"一直以来,我还很庆幸,我有你这样的朋友。”
忽然,Giotto抬起手,不是去阻挡,而是一把紧紧握住了冰冷的剑身,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和剑脊汩汩流下。在斯佩多惊愕的目光中,他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向前,“埃琳娜的命……”
“噗嗤!”
剑刃刺入了他的胸膛。
Giotto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金色的眼瞳是让人看不透的隐忍,“我来替那孩子还。”
斯佩多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握着剑的手甚至忘了用力。
Giotto强忍着剧痛,一字一句地问道,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但是教堂里,那十四条无辜的性命,你,又该怎么还?”
斯佩多的瞳孔猛地收缩,但那瞬间的动摇,落在Giotto眼中,已经足够让Giotto确认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你。”Giotto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决绝。
他猛地向前一撞,让胸口的剑刺得更深,同时松开了握着剑身的手,用尽力气将猝不及防的斯佩多推倒在地,紧接着,他俯下身,染血的拳头狠狠砸在斯佩多的脸上。
然后金色的眼眸冰冷的看着他,“我今天不杀你。”
“不代表,我不能杀你。“
斯佩多不能死,因为Giotto知道自己不可以改变历史。
同样的。
属于彭格列初代的时间。
也已经所剩无多。
说完这最后的话,Giotto慢慢的拔出胸口的剑,钻心的疼痛没能让他动摇半分,他踉跄着站起身,不再看倒在地上的斯佩多一眼,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步步消失在树林的黑暗中。
朝利雨月根据微弱的血迹和痕迹,终于在远离总部的草丛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Giotto。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流这么多血却还活着。
“Giotto!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医生!”雨月的声音带着颤抖。
Giotto抬手,虚弱却坚定地拦住了他。“……不用了,雨月。”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喘息了几下,艰难地继续说道:“你……帮我找纸和笔来……”
“我想写封信。”
“有些事情,我想与你交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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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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