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楼七月猛地惊醒,哑声道:“谁?”

门外传来阿槐的声音:“少主,胡成回来了。”

楼七月看着昏睡的穆清风,起身离开,木门发出“嘎吱”声,将楼七月和阿槐的声音隔绝在外。

屋内昏睡的穆清风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他抬手抚摸过楼七月趴着的地方,被褥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听着门外的动静渐渐远去,穆清风微微一笑,再次合眸小憩。

大堂内,胡成正狼吞虎咽的扒拉桌上的饭菜,直到将肚子填饱,才慢下动作,捧着一碗热汤轻啜。

“少主,我们去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运走了。”胡成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有人向官府告密,赈灾银已经被官府运走了。”楼七月神色淡淡:“还有我们的货。”

“这?”胡成和阿槐面面相觑,感情他们不仅白忙活了一通,还赔本替人做嫁衣?

“少主可知是何人通风报信?”胡成追问道。

楼七月沉默半晌摇头:“不知......”

“也许,我知道是谁。”胡成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这是一块和田玉,玉质不算上乘,正面刻着一朵白玉兰,背面是一个小篆“齐”字。

“我们去的路上发现有两拨人去过山洞,根据当时留下的痕迹,两拨人应该发生了争斗,后来获胜的一方将东西运走了。这块玉佩是在去山洞的路上发现的,当时要不是一个兄弟尿急,也许不会发现这个。”胡成将去山洞一路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所以,这块玉佩是齐煌的?”楼七月拿起玉佩,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块类似的玉佩,是在哪呢,一时间,她也没有头绪。

胡成:“目前来看,十有**,而且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

“是不是他的,明天问一下就知道了。”楼七月握着玉佩,眸光微凝:“你先去休息,别的事明日再说。”

*

刚推开门,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楼七月脚步一顿。

“水......”床帐里传来穆清风略带沙哑的声音,楼七月走到桌边,摸了摸茶壶,倒了杯温水喂给穆清风。

楼七月见他脸上带着红晕,用手试探了一下,还有点烧,楼七月刚想撤开手给他拧块冷帕子降温,就见穆清风握着楼七月的手在脸颊边摩挲:

“阿月,你的手凉凉的,好舒服。”

许是楼七月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凉意,穆清风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将楼七月拉上床,压着她不许起身。

楼七月推了两下,穆清风反而抱得更紧了。

“穆清风,你在发烧,先松手。”楼七月挣扎不开,累出了一身汗。

“不放。”穆清风贴着她的耳畔轻哼,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压得严严实实。

“万一你传染给我了怎么办?”楼七月不服气,觉得这男人就是幼稚。

穆清风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女人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狠心的话来。

楼七月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我说的是实话,这种可能性很大的。”

“哼,那就一起吃药!”穆清风咬牙说道,并将楼七月的脸转过来:“这叫夫妻有难同当!”

说完就对着楼七月的唇吻了下去,楼七月双目瞪圆,双手不自觉的揪着身下的被褥,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温度,楼七月眸中一片水润。

良久,穆清风才抬起头,轻吻她的唇角,叹息道:“阿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真正的夫妻?”

楼七月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惜水光潋滟的眸子没有丝毫威慑力,反倒勾得这登徒子愈加兴奋,不停的吮吻......

翌日,天光大好,太阳从云层里偷偷摸摸的撒着光辉,驱赶昨日的阴沉。

点点光芒慢慢爬上窗棂,透过窗纸,笼罩在塌边的美人灯上。

床上的人发出一丝呻.吟,从好梦中苏醒。

楼七月推了推将自己拢在怀里的穆清风,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唔,不烧了!

穆清风没有睁眼,脸颊蹭了蹭楼七月的发顶,咕哝着:“阿月,再陪我睡一会儿......”

窗外已是天色大亮,今日还有别的事情,楼七月不可能赖在床上,只好摸索着要掰开穆清风的手,也不知她摸到了哪里,穆清风身子一顿,睁开了眸子,此刻他眸色暗沉,眼中满是欲.色。

穆清风随手挥下床帐,原本明亮的空间里一片暗沉,楼七月还茫然不知,只是奇怪的嘟囔着:“怎么这么暗,又要下雨......”

话还没说完,唇已被穆清风吻住。

床帐里传来女子“呜呜”的声音,以及软软的呵斥声:“穆清风,你......”

话未尽,又被男子吞吃下肚,时不时的漏出女子娇软的哼哼声......

直到午时,楼七月才摆脱这个病秧子,逃到大堂填饱五脏庙。

阿槐和胡成见楼七月这猛虎捕食的凶狠样,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吃过饭,楼七月才让胡成给穆清风送饭:“给他送碗清粥,记得别放小菜。”

胡成一头雾水的端着碗稀粥去给穆清风,这喝粥不给咸菜什么的也太缺德了吧!

谁知穆清风并无不满,反而很是开心,弄得胡成一度以为穆清风生病给烧傻了。

*

午后,楼七月躺在客栈后院的大槐树上躲懒,至于为什么不回房,大概是心有余悸,先躲为敬。

楼七月拎着玉佩的丝带,看着它在空中旋转,偶尔阳光照射过来,透过玉佩还能看见点点光亮。

这玉佩,到底在哪见过呢?

楼七月揉揉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直接去问不就行了。

楼七月跳下树杆,握着玉佩直接朝二楼而去。

穆清风还在琢磨楼七月躲到哪里去了,一转眼就见她从树上跳了下来,还没等穆清风出声,楼七月就进了屋。

屋内,齐煌刚打发走属下,就听到敲门声。

齐煌环视一周,见没有露出破绽,这才说道:“请进。”

楼七月推开门,应二不在房中,门对面的窗户没关牢,被风刮得“砰砰”直响,楼七月走了过去,将窗户关好:“这几日气温骤降,还是要注意保温才是。”

齐煌一愣,发现楼七月是在关心自己,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欢愉:“嗯,许是昨日夜里风大,不小心将窗户吹开了。”

“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齐公子是哪里人,家中是做什么的。”楼七月撇过头看着齐煌。

“我是嶂城人,家中做点小买卖。”齐煌看着楼七月,嘴角微翘。

“真是巧,我家算是走镖的,到时候还可以和齐公子家合作。”楼七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中不停摩挲着玉佩。

“叫齐公子也太生疏了,我略长你几岁,表字铭之,不如唤我一声兄长。”

兄长?楼七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花园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孩正在吵架。

男孩个子略高,长得很瘦:“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

女孩小小一只,胖乎乎的:“我比你胖,你才要叫我哥哥!”

男孩急了:“不是,你是妹妹,不是哥哥!”

女孩昂着头:“就是哥哥,就是!”

最后小男孩被气哭了,小女孩又偷偷的拽他的袖子,小声道:“你别哭嘛,让你当哥哥呗!”

楼七月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记忆打散,她偷摸的打量齐煌的五官,看着也不像那个爱哭鬼啊,而且爱哭鬼也不姓齐。

“我叫楼七月,祁县人。”楼七月没有回应齐煌的话:“我昨日捡了个东西,你看是你的吗?”

楼七月将手中的玉佩递上前,齐煌一顿:“确实是我的,难怪我昨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原来是被你捡走了。”

齐煌拿起玉佩,状似不经意问道:“七月是从何处捡到的?”

楼七月随口道:“客栈里捡的。”

“这块玉佩对我而言很重要,”齐煌看着玉佩叹气:“当初送我这块玉佩的婶婶还说要将女儿嫁给我,可惜后来失去了音信,也不知妹妹嫁人了没有。”

说完齐煌还看了楼七月一眼,见她面无表情,显然不记得幼时的事情了,也是,当初她才三四岁,应该不记得了吧!

齐煌收起玉佩,心中怅然,看着窗外阳光灿烂,一时渴望不已:“七月可以扶我出去转一转吗?”

齐煌摔了腿,不良于行,这两日在房间里憋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

楼七月点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在房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楼七月的穆清风,刚出门就见楼七月从齐煌的房间里出来。

她去见齐煌了?穆清风还在生病,不宜吹风,只好看着楼七月离开。

楼七月寻了个旧轮椅推着齐煌出门,两人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街道上转了转就回了客栈。

“阿月,你和齐公子出门了吗?”穆清风看着两人,一边咳嗽,一边笑着问。

楼七月见穆清风不好好养病居然在大堂吹风,眉头紧蹙:“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不能吹风。”

躲在一边的应二见机不对,忙上前从楼七月手中接过轮椅,推着齐煌逃之夭夭。

穆清风见齐煌走远,这才委屈巴巴的凑到楼七月跟前,一脸虚弱的靠在她肩头:

“谁让你不陪我,我想见你,可是你却在陪别的男人,没办法,我只能拖着这残破的躯体等你,省的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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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匪
连载中半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