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
【原地疗伤】
郭笑深吸一口气,她口鼻中全是血腥气,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她躺在地上,歪着头看岑华,仿佛一条已经翻白眼的死鱼。
郭笑只希望岑华是个懂点医学常识的大夫,不要随意搬动她。因肋骨好像摔断几根,这时候搬动她,肋骨戳进脏器里,又得丢一条命。
而且,真疼啊。
都快把人疼死了,这该死的游戏。居然是百分百模拟人类痛觉。
岑华观察她,神态专注。
片刻后,他说:“郭姑娘伤这么重,却还有一口气在,真不愧是江湖人士,女中豪杰。岑某佩服。”
郭笑听了这话,体内血液翻涌。
她是怒极反笑,气急攻心,一口气憋过去。硬生生在重伤状态下把自己气厥过去。
死鱼彻底不动弹。
岑华拂衣摆,蹲下。食指和中指把住她腕脉。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刚才望,现在切。对郭笑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是个中了毒针,被雷劈之后,把自己摔死的。
呵。
岑华表情严肃,站起身,右手在虚空中一捏,玉笛凝气成型,浮在他手中。
他稍稍运功,以笛做介,清而雅。
他手中玉笛,正是武器。与郭笑的攻击类不同,他是属于治疗类。开局能选择二选一身份,他选了门派万花中的治疗职业:离经易道。
【ID:岑华、性别:成男、门派:万花、阵营:浩气盟】
他只能对玩家作用,对于任务中的“非玩家”,并不能为他们治疗。所辛他精通中医,能为“非玩家”治疗。
目前用这一优势,他得以轻松瞒过许多玩家耳目。
有时候游戏中稍稍的差池,就能决定生死输赢。
换句话说,多一个技能,多一门生路。
郭笑紧闭双目,面上稍稍恢复了点血色。
点到即止。
郭笑伤势减缓,眼皮翻动,她似乎仍不甘心这么晕过去。
他虽有救人之意,也不便这么早暴露自己身份。
手一抬,玉笛稳准狠的击打在她腰间伤处。
郭笑昏迷间再次痛晕。
修长五指轻缓在空中一捏,窝成拳。玉笛便被收入空间中。他打横抱起昏迷的郭笑,轻功纵跃,飞于山林间。
与此同时。
寨子大门被炸开,山里土生土长的匪贼们甚至只在传闻中听过火药的存在。现在它用做炸开寨门,在惊异和恐惧中,他们见识到了它的威力。
为首的将领并没有杀他们。
在将他们统统赶去牛棚里去待着之后,这个宣称自己来迎回渤国大公子的宣威将军接管了这座山寨。
郭笑在山脚下遭遇的只是他们的仪仗队,落于军队之后。
宣威将军十分不认可这些软化人意志的表面玩意,他为大公子准备了一匹麟驹,这是附属于渤国的小城邦进贡上的良驹。这才是与渤国大公子相配的座驾。
岑华落于山寨门前。
寨门已名存实亡,烧焦的痕迹与碎木飞溅到处都是。
宣威将军早早候在门前,一是整肃军容。待他一到,便收剑入鞘,单膝跪下,大呼:“臣来迟,请殿下降罪!”
岑华抱着郭笑,也不便与他搭话。
只简略的说:
“将军请起。有事稍后再议。”
便径直去了郭笑的屋子,将她安顿在床上,又从空间里掏出药材,在屋子里支了个小火炉,蹲在火炉前熬药。
宣威将军很不解,站在他身后一丈处,低声问:“殿下,您到底何意,为何亲自熬药?这女子又是谁?”
岑华轻轻地摇着蒲扇,扇炉中的火。
他说:“她与我是同道人。”
宣威将军似懂非懂。
他觉着,公子深意,他可能不太理解。又觉这女人是个阻拦公子谋大业的阻碍。
凡事和女人沾上边,就容易坏!
岑华做了个手势,宣威将军点头,退出屋内。
屋里弥漫着药香。炉中木炭噼里啪啦作响。
郭笑挣扎着醒来,未能看清眼前景象,咬着牙小声骂了一句脏话。
五彩斑斓的血色带着雪花片侵袭她的眼睛,浑身每一处都仿佛被针扎被锤砸。即使她早已习惯这种疼痛,却还是不甘心忍受这种疼痛感。
她从喉咙里呜咽:
“别让我抓到你......”
“该吃药了。”
岑华用勺子搅拌着药汁,端着黑中泛棕又透着点绿的药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下青黑色加深他这种严肃感。仿佛一只劳累过度的大型长毛犬。
郭笑吓了一跳,抬头盯他。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
她可不想身体受到创伤,精神因为岑华而还受打击。
“老一!老二!”
她从嗓子里挤出她家雕的名字,几乎破音。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喝药。”
她的雕没有来,她的行为使她看上去像傻雕。
岑华放下药,扶她靠着床头坐好。把药碗凑到她嘴边,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郭笑哼哼半天,挤出几滴眼泪,态度很明确的不配合。她感到有一丝委屈:都疼成这样了,都不能不喝着苦兮兮的药嘛,她在床上躺两天,也能慢慢恢复。
岑华看着床上浑身打绷带的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却嘴角挤出一点弧度,用假兮兮的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
“乖,喝药。”
郭笑看着他,几乎被他那种机械式的假笑镇住了。
这个人,太像她小时候不得不去见的儿科医生了。
被一群惹人烦的声音包围,哭闹的小孩子,着急的大人。空气中带着消毒水刺鼻气味也镇不住的人堆中的酸臭与热气。
医生带着劳累一天还得忍受这些的机械式假笑,对她笑着,说没关系,不疼,然后扎针——明明很疼。
幼年的她只觉这种场景莫名恐怖,不是鬼屋的那种恐怖,是一种从牙根里,从头发丝,从脚趾蔓上来的恐怖感。
岑华现在就给她这种感觉。
她乖乖捧过药碗,一口气灌药汁。眼神被雾气熏得眨巴,也要盯着岑华,盯着他的动作。
没叫苦,没有多余的话。
郭笑喝完,岑华拿碗出去。
屋内只剩郭笑一个人。
她磨磨蹭蹭地躺下,两只手把被子拉过下巴,盖住嘴巴。鼻尖能蹭到柔软的被子,她后知后觉地想:
该死,被吓住了,他又不是她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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