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不眠不休地在藏书阁里待了二十多天,不停地翻医书,寻找解蛊的办法。
聂无极进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汗酸味儿。聂无极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将他提溜出来,勒令他回房洗漱歇息。
静静红着眼睛告诉聂无极,要拔除萧卿云身上的蛊,就必须知道这种蛊毒的炼制方法,而这恰恰是最难的地方,因为谁也不知道制蛊师使用的是哪几种毒虫炼的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沮丧,彷佛遭受了极大的挫折。最后,他告诉聂无极,他要离开衍天宗,回到长安找他的一位苗疆朋友帮助他研究这种蛊毒。
也就是说,治愈的希望十分渺茫,即便有,也要等静静研究出解蛊的办法,再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回衍天宗,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在这段时间里,萧卿云时时刻刻都要忍受着蛊毒噬心之痛,这件事在聂无极心头笼上了一层阴云。
送静静离开了宗门,聂无极心情很不好,他独自一人坐在沙丘上喝酒喝到天黑,喝到有些醉了,才提着酒坛子踉跄着往回走。
深夜,萧卿云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书本和记录星象的册子,离开观星台,走回住处,远远就看到他房间外面的檐廊下有个黑黢黢的人影。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萧卿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尽管他再三强调让大师兄不要再去想岩洞中发生的事,但是大师兄好像钻了牛角尖,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每次两人遇上,大师兄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听到他的声音,聂无极斜靠着墙,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高举酒坛,仰起脸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大师兄,这么晚了,你……”萧卿云想劝他回去,不想突然浑身一震!
他整个人被聂无极使了一招往者定给定住了。
聂无极灌下最后一口酒,随手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扔,酒坛碎裂的声音让萧卿云心头一跳: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聂无极缓缓走上前,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动弹不得的萧卿云,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缓缓抚上他的脸:“大师兄不想欠你的,这蛊毒,原本就该我来受着。”
萧卿云强自镇定,冷声道:“大师兄,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聂无极说着,绕到他身后,从背后拥紧了他,滚烫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聂无极一边亲吻着他的耳垂,一边去解他的腰带。
“大师兄,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去想那件事,”萧卿云又急又气,“让它过去好吗?我求你……”
然而聂无极根本就不搭理他,一只手伸进他的前襟,引来萧卿云浑身战栗。
紧接着,聂无极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开门进屋,到了里间的卧房,直接就带着他滚在了一起。
萧卿云怒道:“师兄,住手!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无形的巨大内力压下来,是大师兄对他施展了一招禁言咒神皆寂。
这下,萧卿云彻底安静了,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对聂无极怒目而视。
聂无极俯身上前,埋首在他颈项间一寸一寸品尝他的皮肤,喃喃道:“闭上眼睛,等你醒来就没事了,这次我会轻一点的。这件事过去之后,你若是想杀了大师兄也没关系……”
萧卿云浑身抖得厉害,但是他不能说话、不能动,只得眼睁睁看着聂无极解开他的腰带,动作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
突然,萧卿云手中闪过一道紫光,就在这一瞬间,他猛地弹坐而起,在指尖凝聚内力、结阵,将一个巨大的金色的洛书阵法拍在聂无极身上。
聂无极只觉得眼前一黑,转瞬之间,他就堕入无尽的虚空之中,一片巨大的星海幻境在他的眼前铺展开。
萧卿云不顾蛊毒封内,强行运功,施展了一招返壁惊魂解除了自身的限制,又以一招鸿蒙天禁反手将聂无极关入了虚空幻境中。
做完这些,他浑身一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使用了内力,催动了体内的蛊毒,此刻,他只觉得身体里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同时聚集在他胸口,撕咬着他的血肉和经脉。
这噬心蛊果然厉害!
“大师兄,你在里面……冷静一下,我……”萧卿云话音未落,又吐出一口血,他按着胸口,眼前阵阵发黑,说出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聂无极在里面听出他不对劲,急道:“你怎么了?!”这时他想起萧卿云方才强行使用了内力,定然是催动了身上的蛊毒发作。
果然,因为内力受限,萧卿云的鸿蒙天禁威力变得很弱,聂无极没多久就从虚空之中出来了。
他看到萧卿云斜躺在床上,一只手虚弱地垂在床下,地上是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聂无极这时才完全清醒了,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将萧卿云扶起,探了探他的脉息,急道:“我这就去叫师父!”
谁知萧卿云一把拉住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发出虚弱的气音:“不、大师兄,别去……不要惊动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师父解释……”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怎么隐瞒师父,保全他这个大师兄的脸面,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聂无极又悔又怒,赶忙将他扶起,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默默运功,给他渡了些内力进去。
萧卿云只觉得一股浑厚澎湃的内力被缓缓渡进身体,瞬间四肢百骸都舒畅了,噬心之痛也变得不那么难受,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缓过一口气,睁眼看着聂无极。
聂无极抱着他,让他靠在肩头,低声道:“对不起,是大师兄莽撞了。”
萧卿云虚弱地笑了笑:“当初在岩洞里,我也是擅自做主,对大师兄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这一次,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谁也别告诉师父,好吗……”
聂无极紧咬着下唇沉吟一阵,问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没有大师兄的内力……我恐怕很难撑得住,所以,这段时间劳烦师兄留在我身边……”
聂无极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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