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否则我要罚你了!”唐翎没好气道,顺手嘣的一下弹在唐无尘脑门上,若他在白诃面前胡说八道,麻烦就大发了,“说过多少次,不准跟唐无乐凑一块,就是不听!你不是喜欢去无寻那吗?这段时间你先去无寻那待着吧,等我回来可要去无寻那对质,不准撒谎。”说着气哼哼瞪了唐无尘一眼,目含威胁。
师父发话唐无尘不敢不听,见唐翎真生气了只得服软,揉揉额角乖乖点头。
唐家有四少,无乐,无言,无寻,无影。
当中最让唐翎唾弃的自然是小霸王唐无乐,但凡发现自家徒弟和这个小混蛋混在一处,定要将唐无尘狠狠念叨一番,几乎回回都要把嘴皮说穿,更恨不得把眼睛安在唐无尘身上时时刻刻监视。
奈何唐无尘偏喜欢唐无乐,趁他不在便溜出去找唐无乐鬼混,弄的唐翎万般无奈只得作罢。
他最看好的则是唐无寻,他与唐无乐年纪相仿却从不顽皮,整日沉浸在密房中研制破解各门派武学的暗器,一早养成了沉稳果断的性子。密房是唐家制作及研发暗器的机构,其内的古怪机关半数出自无寻之手,唐无尘在此方面颇有天赋,二人时常混在一起研究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当真做出不少威力不可小觑的机关暗器来。
故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唐无乐呆久了,保不准就把他的乖乖无尘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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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唐翎兴冲冲赶回家。
没成想走进屋却没瞧见唐无尘照例坐在桌前等他,他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才发现大白天的,唐无尘竟在床上小憩。
“师父,回来了。”唐无尘被脚步声惊醒,脸色萎顿地坐起身来揉眼睛。
唐翎心底一沉,还以为唐无尘身体抱恙,待目光扫过桌上那堆零零碎碎的机关零件,登时了然,不免暗暗心疼,将手中提着的点心递过去后又满是爱怜为徒儿理顺额发,“多久没去王叔那了?他说芙蓉糕来货好一阵了也没见你,从前每回月初你都上集子门口蹲着,这回快中旬了也不见踪影。”
唐无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飞快垂下头假装嗅闻包裹溢出的香味,来遮掩眼中翻涌的感动,轻描淡写道,“无寻师兄那忙了些,没太得空去集子。”
“就这个?”唐翎随手捻起被搁在桌上暂且拼装成形的古怪玩意把玩一下,“干什么的?”
“针对一个叫明教的教派,不过现在缺陷太大,用不了。”
“明教?”唐翎眯起一双凤眼,“怎么想起对付明教。”
唐无尘咽下口中糕点挠挠鼻子,面上也带了几分茫然,“无寻师兄说近来明教颇为猖獗,恐为一方祸乱,要早日提防。可……据说这明教仅是建寺传教广招信徒,况且还做救济贫困的善事,何来为祸一说呢?”
唐翎没接话。
明教近年来种种作为他是有所耳闻的,不知从何时起明教势力于中原大肆扩张,更将起源地西域也囊括己有,不仅挑衅纯阳,两年前又力败少林方丈渡如,如此壮大声势,只怕目的并非传教那么简单,其勃勃野心可见一斑。
异族邪教也妄想称霸武林?唐翎暗暗冷笑,那可得问问唐家答不答应了,胆敢来打唐门的主意,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不过……唐无寻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有这般高的远见?他向来不问世事,满门心思尽数扑在研制机关暗器上,怎么突然对世态看得如此通透?还是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虽并非什么大事,唐翎却冥冥中觉得有哪处古怪的很,他忖度半晌但毫无头绪,便问唐无尘,“是无寻主动提出要做机关的?”
唐无尘摇头,“不是,是门主吩咐的。”
门主么,这样就说的通了……可不知为何,唐翎心头的疑云反倒愈发浓重——门主此举似是算准会与明教对上,但以明教现在的发展方向,断不可能跑来挑衅唐门自讨没趣,除非,门主要对明教下手。
虽然目前唐家力量比起先前壮大几倍有余,但若对上焰势汹汹的明教实属以卵击石,门主乃高瞻远瞩之人不会看不透这点,那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唐无尘本就聪慧,瞧见师父的神情便猜到事情远非他想的那般肤浅,提及明教,他回想起半月前某日早晨在唐家集小吃摊上吃早饭时,旁桌几个小商贩正议论得热火朝天。
当中有一京城口音者说道,“那明教做的都是大善事啊,我有个老乡跟我住一条街上,突然就得急病死了,留下他婆娘闺女无依无靠,那明教的人知道了就白送她们好多银子,真是善人啊。”
马上有人冷哼一声,反驳道,“什么善人,收买人心而已,不然他们哪来的信徒啊?就靠小恩小惠拉拢老百姓,黄鼠狼给鸡拜年!”
“哎呀是啊,听说那个明教教主还是波斯来的,不在西域好好呆着偏跑到中原来传教,该不会是波斯想迷惑人心好趁机攻打大唐吧?”
“你们这话说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人家明教的教义就是圣火济世,咋可能会打仗……”
眼下反过头来再细想商贩们这番对话,唐无尘果真隐约觉出些蹊跷来,他知道商人的眼光最为深远,对世势看得清楚明白,想来还是自己年纪太小,目光短浅,既然无寻师兄和师父都对明教起疑,那这明教不为人知的内幕一定很深。
“无尘,无尘!”唐翎见唐无尘陷入沉思顿觉好笑,可与此同时心底积压许久的无奈也随之翻腾开来。
唐家子弟注定年少老成,多久不曾见到无尘发自肺腑地欢笑过了?自他五岁那年遭遇变故,性子便愈发淡了,不哭不闹,笑起来也是云淡风轻,仿佛他并非一个八岁孩童,而是二三十岁处世不惊的成年人,小小年纪沉稳至此,注定成为唐门这代最优秀的弟子。
可唐翎心底却沉甸甸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甚至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不愿自己放在心尖疼爱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长大?可无尘既跟从他拜入唐门,便注定要失去寻常人本该拥有的快乐与幸福,若说旁人入门派纯属自愿,无尘却不同,因而他对无尘一直心怀愧疚,想方设法弥补。
何况从前他所走的岔路决不能让无尘再重蹈覆辙,但愿……这回他没有做错决定!
唐无尘听见呼唤,回过神向师父看去。
唐翎喝了口茶平复心绪,温和笑道,“好了,别考虑明教的事了,你不需要关心这些,门内自有门主和四老顶着,再过几个月你就要进内堡修习了,只管好好练功即是。”
“我知道,师父。”唐无尘回以了然的微笑,继续不紧不慢咀嚼嘴里的食物。
他越这般平静,唐翎越不知如何开口,稍加踌躇还是出声道,“无尘哪,跟你说个事。”
唐无尘觉出他话里有话,警惕地把糕放下,坐直身体,“嗯。”
“我早年有个朋友,他徒弟和你年龄相仿,在你幼年时候就给你俩定了亲事,前些日子我俩商量过了,觉得也该让你俩见见面了,不过……”
唐无尘有些讶异,他没想到还有如此往事,虽感意外,但像他这般年纪定早亲再平常不过,他向来顺从师父的决定,因此讶异过后更多的是好奇,“不过什么?”
“他是个……男孩子。”
本来剑三官方直接管熊猫叫熊猫了但是似乎在唐代并不直接叫做熊猫?所以改作竹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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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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