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很快便被打开了,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雪村教官问:“有什么事吗?”
“感觉昨晚教官去浴室应该有其他事找我,所以就想过来问问。”
雪村教官思考了两秒,将房门彻底打开,“那就进来吧,记得关门。”
降谷零有些惊讶,他记忆中的雪村教官的边界感一向强得过分,但看着敞开的房门和雪村教官的背影,他还是怀着奇特的心情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雪村教官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个瞬间,仿佛自己走进了独属于雪村教官的世界。
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房间内很空旷,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光线昏暗,降谷零问:“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没关系,本来也是准备睡一会儿就去找你的。”
“睡醒去找我啊……”降谷零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又迅速放下了手。
雪村教官不喜欢看到他做这种小动作,理由是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暴露内心和本性,他必须将本能化为精细的操控。
“因为昨天计划的课程没有完成,今天要补回来。”
雪村教官转过身,降谷零总觉得教官和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但认真去看,明明没有任何不同。
雪村教官靠在窗边,转过身,毫无征兆地开口:“透,诱惑我试试。”
降谷零有些没反应过来,闻言愣住了,“……您刚刚说什么?”
他的脑子极速降温,立刻回过神,雪村教官不喜欢将一句话重复第二遍。
会说那个名字,甚至是以如此亲昵的称谓说出,那就说明,这也是一次训练。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诱惑?
怎样算诱惑?
要怎样诱惑雪村教官?
他缓步走过去,抬起手,他盯着那张斯文冷淡的脸,动作僵了许久,指腹迟迟没能如期触碰到面前那人的脸颊。
不对。
降谷零想,反过来了。
被蛊惑的人,从一开始就反过来了。
“走神了,不合格。”
雪村教官眉头紧锁,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最上端的两粒纽扣。
那位教官的衬衫扣子一向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高,领带打得工工整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领口以下的皮肤。
“愣着做什么?”
雪村教官侧着头,口吻平淡到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咬我。”
***
降谷零能理解那是一门课程,也能明白雪村教官的用意,但某些瞬间也会感到茫然,雪村教官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总之从那天起,他避开所有人,在其他训练结束后敲响雪村教官的房门,进行额外的训练。
“这样就脸红了吗?”
“耳朵红了,不行啊。”
“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不要迷失在**中。”
“再熟练一点。”
“你不该只是这种程度。”
那个人淡漠的神情中隐约浮现出潮红,开口时却仍旧是冷淡的话语:“不合格,重来,你要看起来再游刃有余一些。”
“透,要根据不同情况去判断是否要留下痕迹,吻痕、咬痕或者看起来无事发生,这不取决于你,而取决于周遭的影响因素。”
透——只有叫假名时,雪村教官才会亲昵地称呼他,仿佛能够得到认可的只有被期待着的“安室透”。
他不想被雪村教官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如果被雪村教官发觉自己可能对其抱有别样的情感,雪村教官一定会对他感到失望。
又或是,其实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思考到最后,只记得不想看到雪村教官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
***
离开训练基地的那天,雪村教官来送他。
那天下了雪,雪花落在雪村教官的头发上,他下意识地想帮忙将其拂去,但那只是幻想中的画面,如今的他已经能克制每一次本能,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说:“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再见,雪村教官。”
“我很惭愧,离别本该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课,但我能带给你的离别过于浅薄,这种微不足道的分别并没什么份量,未来你可能会遇到更加刻骨铭心的离别,如果不想看到那种情景,那就永远不要放松警惕,不要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雪村教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去吧,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克制地与雪村教官最后一次拥抱,像一位前辈送别关照的后辈应有的反应那样,雪村教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已经走出很远,他停下脚步,想隔着风雪再看一次那个瘦削的身影,但雪村教官可能早就离开了,如果没有离开,他转身的动作一定会让雪村教官感到失望,所以他没有回头,继续大步向前。
第一次在训练基地见到雪村教官时,他以为雪村教官的教导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却没料到那是一场别样的终结。
那场雪封存了属于降谷零的前半生,他被指引着方向、推着向前,直至成为一个完美的安室透。
一个终于能够令雪村教官露出满意的笑容的卧底搜查官。
[失温共感(二)·完]
接下来回到未来片场,让我们把镜头交还给雪村教官。
每次写短篇都觉得,要么写一章,要么就写两章,但是从遗产那篇开始,莫名其妙写出来就变成上中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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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温共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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