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抬起头也不说话,耐心十足等着我自己说明来意。我知道他不是三年级,至于是哪个年级我并不确定,但他对着明显是学姐的我的态度也太...该说不说,他身上真有摸鱼佬身上所具备的松弛感,既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也能说是无所畏惧。
“咳嗯。”我清了清嗓音直接问他:“我待会做你的陪练员可以吗?”
我是这么想的,在暂时顶替受伤陪练员的日子里,除开北信介说的轮换,剩下大部分时间里,如果我要想和眼前的学弟互为练球搭子,就不能摆学姐架子。
我得让他觉得我平易近人。
而我率先对他抛出橄榄枝,他也能接受的话,我们两个摸鱼佬说不定可以过得比较开心。
好吧,反正我一定会很开心。
“......”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开始僵硬,但我还是表现出了我的耐心,保持微笑等待他的回答。
“为什么。”
比起被漂亮学姐邀请什么的,角名看上去完全没有那种很骄傲的嘚瑟,或是掩饰不了的害羞还是高兴,反而一脸平静问我理由。
“呃...因为我觉得学弟你看上去比较面善啊哈哈。”
我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围原本还有点嘈杂的环境仿佛突然被人一键静音了。
这下不止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在感觉有数道视线投向我时,我整个背也僵得不敢转身,我用尽全力以一副自然的表情环顾四周,然后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们不面善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嗯...”
“噗嗤。”
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我听到角名不太明显的笑声,也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答应我了。
“行吧。”
目标人物解救了我。
-4-
谁又来告诉我,这怎么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脑中发出了今天第二次同一个疑问!
说好的一起开心摸鱼呢?
为啥陪练员换成我之后,这位学弟他就不摸鱼了啊?!
我很确定,因为我这边扔球的间距时差和隔壁完全是同步。
搞毛啊?
甚至在我真的扔球扔的有点累了,想要放缓一下速度时,角名还对我说:“学姐可以快一点吗?”
......快个毛!我都快累吐血了!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角名上半场的训练和下半场的训练如同换了个人,简直天差地别。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训练,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明天的胳膊铁定是废了。
后勤部的学妹们体谅我第一天陪练,又看我一脸生无可恋回到休息室,便让我先回去好好休息,毕竟明天我还得继续陪练,何时解放都未知!
我现在算是含泪明白了一个道理:那4分并不是上天给我的大饼,对我的考验才是真。
-
当我拖着19岁花季的年龄80岁衰弱的躯体走到校门口时,再次遇到了角名。
他朝我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我现在一看到他就来气,直直走向他,表情严肃,说出口的话也不容他拒绝。
“学弟!一起去喝个水吧。”
我故意加重了每个字,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对他有多不满。
但我还是低估了这位角名学弟,他慌都没慌一下,就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淡定同我一起走出校门。
我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委婉跟他说清楚这件事,走在一旁的人反倒先开口了。
“你跟我一起去喝水,北前辈不介意吗?”
“啊?”被角名打断了思路,听到他的问题我一脸莫名看向他,他也正一脸莫名看着我。
“信介君?”我看他又不说话了,于是重复了一次他问的问题,“他介意什么?”
角名现在不看我了,他先是看了眼左边,然后又看了眼右边,就是不看我,他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好像很心虚?
我一脸狐疑等着他说下去,然后我惊了!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说?!”
“噢,原来不是啊,那我搞错了。”
角名一点也没有说出这么让人尴尬的猜测后该有的抱歉,看到我万分惊讶的脸,视线也只是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就继续朝前走。
“.......”
我追了上去,伸出酸痛到不行的胳膊挡住他,誓要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问。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和信介君是男女朋友呢?”
“......”角名停下后开始打量我,我被他一双狐狸眼睛盯得有点怵,但面上依然保持镇定。
像是终于审视和判断我这个人,角名终于开了金口,“我还以为你是间谍。”
间谍?!
这下我更迷糊了?什么间谍?
然后我试着从他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言语中抽丝剥茧,将每一根线索串联到一起,终于我明白了角名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了!
“你以为我是信介君派来监视你练球的间谍对吗?!”
我看到角名听完我说的话后,一边眉角没忍住抽动了下,眼睛也是只看向前方愣是不看我,这下我知道我一定是说对了,但他却死不承认甚至开始装傻,“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来抓你摸鱼的是不是!”
“......”角名不知道他停顿的这一下可是完全出卖了他自己,还在继续嘴硬,“我没摸鱼啊。”
说完,角名也不管我我的还拦在他前面的胳膊,直接绕过去走了,我追在他身后的同时不厌其烦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完全没想到会他会突然停下来,我没收住脚直接撞上了他的背,“哎哟,你停下来干嘛!”
我捂着鼻子抬起头,角名转过身垂下头看我,压迫感十足,但很快他下巴朝前方扬了扬示意我看,我才知道已经到便利店了。
“不是说喝水吗。”
说完他已经自行先走进去了,我跟在他后面没忍住撅了撅嘴和翻了个白眼,他又突然转过来问我:“你要喝什么?”
他似乎也不在意看到表情管理失败的我,快速睨了我一眼又看回冰柜直接拿了果汁,我说我也要他就拿了两瓶。
等坐在用餐区时,角名一手打开了自己的瓶子,见我没有动作抬起头看我,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胳膊好酸好痛噢,打不开耶。”
角名便把我的瓶子拿过去,打开后放回我面前。
“刚才扔太多球了,现在拿都拿不动瓶子,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我还故意朝另一边歪了歪脑袋,做出一副我只是在自言自语的模样给他看。
但实则我的眼角一直都在偷偷关注着角名,他当然也知道我在偷偷瞄他,于是他站起身去前台拿了什么回来,我看着他将一根吸管插进瓶口,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终于看向我。
“哎。”我当着他的面重重叹了口气,煞有介事说道:“刚才有人还一直嫌我扔球扔太慢了,我感觉我可能连低头都难哎,算了,你自己喝吧。”
其实我也没想干嘛,只是想让角名知道因为他的误会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仅此而已。
所以当他一手举着我的瓶子,将瓶子凑到我嘴前示意我喝时,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意识到我可能说得太过火了,我磕巴道:“呃,我、我还是自己拿吧。”
正要抬起手接过自己的瓶子,角名另一只手拿起了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口,没再看我,但也没把我的瓶子递给我,而是坚持帮我举着,“喝吧。”
见他神色如常,我只得干巴巴说了句,“那你举好,别掉了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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