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噩梦是和我幼时父母被害有关,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晚饭,兄长并没有在家,兄长当时去参加夏令营了,就有人来了,然后,那个人好像和父亲产生了争吵……”诸伏景光停顿了一会,闭上眼睛,好像那些模糊不清的争吵内容又闯入了自己的耳朵。
安室透皱着眉看着诸伏景光脸上的表情,看来,影响还挺深,他并没有催促,但他还是沉默地让人继续,既然开始了,那就不能停下,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将过去胡乱长在一起的伤疤划开,将毒瘤取出来,才能够治愈过去,他相信诸伏景光有这样的勇气。
诸伏景光睁开了眼睛,看着安室透有些鼓励的眼神,眼神更加坚定了一些,“母亲听到争吵后,将自己藏在了壁橱里,然后我躲在那里躲过了一劫难,并没有被那名凶手拿刀杀害,然后好像还看见了那名凶手胳膊上好像有高脚杯图案……”诸伏景光的呼吸又沉重了一些,“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得了轻微的失忆症和失语症,哥哥第二天回来,我也没能告诉他完全的真相,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一些。”
安室透这时蹲在了诸伏景光的面前,握住了人因为焦躁不安而不自觉攥住的双手,抬头看着他,“景光君,你不用道歉,你不必向任何人道歉,你现在做得很好。”
诸伏景光有些愣地看着搭在他手上的那双手,低头和人的视线相对,几秒后,眉眼弯弯地笑了出来,“谢谢你,透君。”这么多年来,除了哥哥以外,第一次向一个人敞开心扉。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像透君说的那样,感觉还不赖嘛。
安室透对人回以微笑,随后拍了拍人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转入了思考模式,诸伏景光当时被吓着了,记忆不清,失忆症和失语症?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可怜的孩子,日本的霸凌可是很严重的,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过的?居然还能长成这个样子,处处为他人着想温柔的样子,世界以痛吻我,我仍报之以歌,尽努力地给身边的人撑伞,真是一个温柔而美好的人。
持刀杀人,还没有发现诸伏景光,这个人也太不专业了,看来,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是他,看到现场还有一个小孩子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送他去黄泉。又或者他留着诸伏景光有什么用,就像自己一样,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景光君,你为什么活了下来?”诸伏家的兄弟为什么还活着?
诸伏景光听到安室透这么一问,有些发愣,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活了下来?那个人撞到了壁橱上,我看到了他的刺青,如果是熟人,那他一定知道我和哥哥还活着,为了不被报复,一般情况下,会斩草除根的。如果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哥哥的学校组织了夏令营,并不在家中,而我一个小孩子,是会在家里的,那么有可能并不是我躲得很好,而是已经被发现了,我记得我是昏死过去了,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安室透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景光君,在你父母被杀害前,你身边有什么异常吗?”如果那个人认识诸伏景光,那么诸伏景光以前知道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才有被留下去的资格。
诸伏景光皱眉,他一直思考父亲的问题,从来没想过自己,“异常?我的生活以前都很平淡,发生的大事情,嗯……,在父亲去世前,我的好朋友有里因为郊游时突发急性阑尾炎去世了,仅此……”诸伏景光说不下去了,他和有里是好朋友,而父亲同时也是他们的国文老师,那么父亲就有可能认识有里的父母。
“有里?”安室透一下子捕捉了关键词。“那是谁?”
“那是我小时候玩的很好的一个朋友,梳着双麻花辫,很爱笑的女孩。但是一次郊游,因为急性阑尾炎发作而去世了,但我不记得她姓什么了,我只记得她和她爸爸的关系很好,而我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那大概率是他了。”安室透下了初步的结论。
“透君,让我想想,我觉得我周末要回长野一趟,或许有些东西还在。”入学的时候,父亲和他应该照过合影,“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哥哥商量商量。”如何哥哥在任职,进行人口调查的话,或许会方便很多。
“好的。”安室透一看诸伏景光,知道了人想什么,不过他不用他动用人手进长野调查还是好事,不过如果留着诸伏景光的话,那么那个人大概率会长期生活在诸伏景光身边监视他,像组织一样,恶心死了,最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了!!!而且他和诸伏景光呆在一起,他这张脸长期被一个杀人犯看到,难免被捕入狱的时候,警察会要对他进行调查取证,所以还是去死吧!
周末很快就到了,安室透戴着帽子来到站台上,送诸伏景光踏上了去往长野的列车,就压低帽子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贝尔摩德……”安室透开口的时候声音低沉,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贝尔摩德完全没想到波本会是这样子,“honey,怎么了?上大学不开心吗?”
“碰到了一些麻烦,想冲你借一些人手,私人的,不要组织的。”
“好吧。”贝尔摩德看着人委屈巴巴的样子,也不再过问这个孩子到底要人干什么去。
“我还想要一张人皮面具,能用的久一些的。”
“干什么?”这引起了贝尔摩德的警觉。
“换一张脸干一些事情更方便,你知道的,我需要找条活路。”安室透有些目光灼灼地看着贝尔摩德,他现在,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干个事情的话还要找贝尔摩德借人,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他要是不培养点实力攻进朗姆掌握的情报组,他以后就真的只能依托组织活着,那么在他身上进行的实验会越来越多,万一哪一天他就下不来了,他也知道贝尔摩德一定会帮助他。
贝尔摩德的目光有些怜悯和悲伤地看着他,冲着人敞开了怀抱,“好孩子,过来。”在这个组织里,也许真正能够理解她的痛苦的也只有波本了,她也因此会多帮波本一些,甚至有些宠溺,那位先生的算盘打得永远是最响也是最悲哀的,给人找了养父母挂名,却把三四岁的金发幼童领到了她的面前让她抚养。
安室透也不拒绝,抱了过去,像小兽一样蹭了蹭她,“姐姐……”
这称呼也就这小子小时候叫过,长大一点后不是叫温亚德小姐就是称她的代号,贝尔摩德笑着推开了他,“要真算的话,差辈了啊。”
安室透也笑着摆了摆手,“这个家族这么大,谁有空去理那复杂的亲戚关系。”
俩人不再谈论这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悲伤的话题,“温亚德小姐,在下有没有荣幸邀您共进晚餐?”
贝尔摩德将手搭了上去,“当然可以,怎么了?在学校吃不习惯?”
“嗯,你不知道,学校的食堂的厨子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能把芹菜那么好吃的食物做得那么难吃。”
“那你真是可怜,小甜心,我带你去吃大餐,我请客。”俩人默契的一笑,同时说道,“琴酒花钱。”
最后安室透还提着好几袋子衣服回到了学校,贝尔摩德顺便带着他去了商场,给他买了好几身夏装,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有些逛累了的他瘫在床上,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床铺,也不知道景光君那里怎么样?
而一边的诸伏景光在告诉诸伏高明后,却发现有些对不上。
“景光,你如今有些心急了,我们没有壁橱,你藏的地方是衣柜。不过,调查有里的父亲是谁的话,我可以走一趟警局。”毕竟他也是案件的当事人,诸伏高明用手指摸了摸那张已经泛黄了的全家福。
“景光,你在大学里是碰上什么人了吗?”总感觉他这个弟弟比以前开朗了一些。
“高明哥哥,你还真是敏锐,我觉得我遇到了一生中可以交心的朋友,像你和敢助哥那样,他叫安室透。”
“景光,谁和他关系好。”
诸伏景光豆豆眼了一秒,哥哥,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我说的重点是透君!是透君!然后诸伏高明被迫听了诸伏景光夸安室透夸了半个小时。这个弟弟啊,有时候真的挺黑的。
等诸伏景光再回来的时候,安室透也在宿舍里,正在用电脑赶作业。“回来了?怎么样了?”安室透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听力灵敏,不然就被发现了,他正浏览武器页面呢。
“还可以,和哥哥一起探讨了一下,是我记忆出错了,那人确实有纹身,不过不是高脚杯,查到了那个人叫外守一,只不过因为年代原因,照片却没有,打听了,早搬走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警察可能也不愿意调查这种十几年的老案子还是跨县了,没准人都改名换姓生活了,更不好查了,只能靠自己了,透君你愿意帮我吗?”
诸伏景光苦恼的这些问题,对于安室透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并不缺人手,而且就是现如今的警力系统还有这样的缺陷,才能让他们这样的组织这么猖狂,换一张脸和改个指纹换个假证,几乎可以换一个人生活。“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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