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或许比你们更亲密。”
想了想，他落寞又怀念地低下头：“不过，之后你们会比我更幸福。”
江户川柯南语塞：“降谷先生……”
降谷零摆手，示意小侦探不用再说什么：“你不必露出这种表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叹惋怜惜，我也并非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意思，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这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即使与他在每个夜晚互相扶持的恋人已经离开，他也依然是降谷零，是尽职尽责的公安警察，是为了这个国度能够更好的发展下去的降谷零，这也是他和诸伏景光共同的愿望。
怜惜于他而言是毫无用处的，甚至只是他人的自我感动。这三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度过，他照常生活、照常进行任务、照常潜伏……或许在平常细枝末节的习惯里怀恋着曾经的温馨，但他到底是一个合格的卧底搜查官。
金发的混血儿神情是那样的自信，江户川柯南也认同道：“是啊，毕竟是降谷先生啊。”
降谷零站起身，阳光终于洒落在他的身上，金发在光下熠熠生辉，好似有着自己的生命。
“那么，我也该走了，那女孩也快回来了吧？”
江户川柯南喊住降谷零，他抛出邀请：“降谷先生不想和灰原见一面吗？”
降谷零已经得到了他需要得到的一切情报，已无心再停留：“没有必要了吧，危险已经解除了，小侦探。”
少年被降谷零的回答噎了一下，他像是没想到降谷零会这样回答，竟有些无奈：“我不是说降谷先生你是危险，我是说，或许留下，等灰原回来，会有惊喜哦？”
“惊喜？”降谷零准备离开的动作顿住。他对于小侦探为自己准备的惊喜并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柯南既然已经提出，还是有必要听一听的。
这少年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他提出的要求，听听也无妨。
江户川柯南轻咳一声，他斟酌着，说出了他隐瞒许久的秘密：“很抱歉，有件事瞒了降谷先生很久。之前在组织时，灰原偷偷救活过一个人。”
降谷零瞳孔倏地缩小，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震得他胸口隐隐作痛。
救活过一个人……？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件事？
雪莉救活的……是谁？
少年将一切娓娓道来：“那人伤的太重了，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在灰原变小后，他似乎有一段时间的清醒，终于在某一次离开了他所在的地方。可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他倒在米花町二丁目的路上。碰巧的是，博士就在附近，他发现这个人的异常，选择悄悄带回来。灰原认出来，那个人就是——”
“——三年前被她暗中救活的苏格兰威士忌。”
思索片刻，江户川柯南还是补充道：“也是您朝思暮想的那位故人。”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一瞬间砸晕了降谷零。辨别出幼驯染其实还活着这条情报，降谷零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我是说，诸伏警官，他现在是在哪里？”
柯南也不再隐藏，他开诚布公道：“在博士家的地下室休息。我们知道事关重大，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哪怕是后来有监听博士家一举一动的赤井先生也不知道。”
降谷零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思考别的事情，语速比平常都变得快了许多：“他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诸伏先生还没醒。”
降谷零心又一次悬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别看起来像慌了神。既然柯南主动和他谈起这件事，至少他的幼驯染还活的好好的，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惊喜。
“那，柯南，可以让我见到他吗？”
柯南点点头：“当然可以，降谷先生也很想诸伏先生快点被治疗好吧。灰原说过，他现在情况好转，说不定很快就要醒了。我想，诸伏先生也一定想在醒来后立刻看见降谷先生。”
谈话间，灰原哀已经到来。女孩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就从容地推门而入。
按照平时，灰原哀早已在自己进来的同时就会关上门，她一向是考虑周全的严谨科学家。然而这次，在她进入房间后，她却没有关门。
有人和她一起来。
由于来人的推动，门沉重地又移了些角度，方便那人进入。先踏进来的是一条修长的腿，那是属于男人的腿，被一条黑色的长裤包裹着。这裤子像是许久都没有穿过，甚至还有着明显的折痕。
降谷零笔直的站着，他右手握着木制椅子的椅背，手指攥紧了那块木料，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久违的熟悉感让他的血液再一次翻涌，他迫切地想知道门后是谁。
黑色的刘海兀然越过门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上挑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广袤的海洋，在与降谷零对视时掀起剧烈的波涛。
“波……”
“Hiro……”
诸伏景光将未说完的称呼又咽了回去，他太懂降谷零了，他知道自己的幼驯染绝不会犯任何低级错误。于是，诸伏景光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他笑着与自己久别重逢的幼驯染打了招呼：“Zero。”
这显然在柯南的意料之外：“灰原，诸伏先生他……”
“他今早就醒了。诸伏先生听到我和你的电话，知道我要来见波本后，他不放心，就一起过来了。”
“Hiro！”降谷零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诸伏景光身边，反复去看自己幼驯染的状态。诸伏景光还是大病初愈的虚弱，但毕竟身体素质了得，被降谷零扶着坐在椅子上，还安抚地去握着降谷零的手。
降谷零明显有些着急：“我一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啊。Hiro，你才醒来，外面又刚下过雨，这未免也太折腾了。”
诸伏景光见到了降谷零，连气色都好像要好了许多。他对降谷零解释：“我拜托了雪莉，她说，现在组织已经不存在了，我就很想早点见到Zero，既然已经帮不上忙，看见你平安也是好的。”
降谷零还想说什么，棕色头发的少女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轻咳一声，无情地打断了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叙话。
掌握着无人可及的医学知识的天才少女挥了挥手中厚厚一沓资料，示意这对恋人先听自己说完：“虽然二位现在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但我还是要煞风景地提醒一下，诸伏先生现在还是需要治疗喔。我同意带他来这里也是因为他躲在地下室太久了，必须得换一个温暖的环境。本来想让博士帮忙，但现在诸伏先生醒了，也算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我带Hiro去治疗吧。”降谷零握着诸伏景光的手，那是专属于恋人的亲昵。他对一旁等待的女孩道谢：“多谢你了，志保。”
他曾经受过宫野艾莲娜的照顾，从前以为这孩子在组织许久，被那样深层的黑暗浸染，早已变得和她母亲截然相反。现在看来，是他误会了，那毕竟是堕天使的女儿，自然也是淤泥中纤尘不染的。
降谷零想，他或许该和诸伏景光一起，告诉宫野志保，她母亲是多么优秀的存在。
灰原哀转过头去，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不用谢我，不如谢谢你自己，他或许就是太想见你一面了，才能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脱，再次回到这个世间喔。”
“但还是太乱来了吧……刚醒没多久就要来见降谷先生吗？”江户川柯南惊叹。
灰原哀意有所指：“啊啦，我倒是很理解他呢，谁知道自己认识的人会不会突然为了自己乱来呢？”
江户川柯南嘟囔，手枕在后脑，轻声反驳：“我哪有什么乱来……”
女孩显然不相信，她未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江户川，这位毒舌少女眼里是未表达出的嗔怒和担忧。
“好啦，降谷先生也很想知道情况吧，我这里有之前的检查结果，刚好可以提供给你。”
灰原哀带着这对成年公安向楼上走去，在经过站在原地的少年身边时，棕发的少女低声，几乎微不可查：
“谢谢。”
江户川柯南始料未及，他放下了他枕在脑后的手臂，连忙去看灰原哀。但灰原没有再回头，她手中抱着一沓纸张，看来都是诸伏景光的检查情况，正和两位公安先生向楼上走去。
“降谷先生！”
降谷零转身，看见江户川柯南站在楼梯扶手旁边，对着他挥了挥手，显然心情不错。
江户川柯南继续对降谷零喊到：“重要的人回到身边，很开心，对不对？”
听到这话，降谷零有些惊讶，旋即柔和了面容。他像是卸去常年披着的假面，连神态也比曾经的「安室透」真心许多。
金发混血的公安颔首，仿佛被江户川甚至有些傻的笑容感染到，他释然地笑了，回敬道：“彼此彼此。”
雨已停，再没有乌云遮挡烈阳，希望破开天空倾泻至每个人身上，指示着未来的光明。
他们都不会再与所爱之人分开。
M26后的激情产出
零在电话挂断后那一瞬间的沉默实在是太妙了…尤其是盖章这时候是在想苏格兰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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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景零/柯哀】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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