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在一旁听着察觉到不对,皱眉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不,应该是两年前吧。”旧事提及伊达也很尴尬,但作为理亏的那方还是老老实实的坦白了。
“那个时候搜一在追查一起连环杀人犯,所有人都熬了好几个大夜没休息才终于把犯人逮捕归案。然后和高木下班的时候碰到了萩原、松田这两个家伙,就一起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
“结果就碰上了抢劫犯。”松田声音凉凉地截过话头,“我们的伊达警官,上一秒还困的站着就能睡着,下一秒就冲了出去。”
“犯人骑的是摩托车,见伊达班长追上去调转方向就要撞过来,幸好有一早去停车场取车说要送前辈回家的小高木开着车挡了一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伊达被两位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黑历史,尴尬又心虚,虚汗都挂在脸上。“咳咳,那时候真的是困糊涂了,脑子都丢掉了,幸好是虚惊一场。”
等红灯的空档,一抬头对上后视镜里充满不赞同,甚至有些严厉的紫灰色下垂眼,心虚感更重的同时愧疚感也暴增。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说。
于是那双眼睛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这一茬过去,几个人开始讨论待会去居酒屋要点什么吃的。快要饿扁的萩原念餐单一样报了一长串菜名,松田则嚷嚷着要吃烧鸟配啤酒,伊达说什么都好只要是肉他来者不拒。
降谷零一开始还会说上几句,后面就抱着手臂靠在座位上听他们三个人讲话。从紧扣主题的食物到与话题偏离十万八千里的闲聊,中间还会夹杂几句无意义的吐槽,降谷听着,脸上是自己也没发现的微笑。
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放松的结果就是汹涌的困意袭来,耳朵听着三个人的聊天,眼睛已经快要合上了。他没太用心抵抗这股倦意,同车的是他绝对信任的三位友人,在他们身边还要保有持续高度的警惕之心,即便是他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伊达的车开的很稳,遇到需要小小提一下速的情况后座也没有很晃。降谷把头靠着窗框边,窗外的日光和行驶车辆的引擎声都因为车内几个人的存在,变得附有催眠效果。
同在后座的萩原研二的是第一个发现降谷零此刻的状态。他在后视镜里和前座的幼驯染对了个眼神,伊达航也随之看了过来,三个人交换眼神,谁也没有停止讲话,只是默契的把音量下调了一格。
察觉来自友人的好意,降谷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地合上眼,放任意识慢慢下沉,直至陷入黑暗。
*
完整的、没有缝隙的弧形石墙圈出了一块圆形空间,颜色鲜艳的彩绘玻璃组成了这个空间的穹顶,让透过玻璃映进去的水光都泛着不同颜色。
和石墙同一材质的地砖在脚下铺满,光脚踩在上面也没有觉得凉。
这里什么都没有。
“嘭——”一声巨响。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部攻击,整个空间狠狠晃动了一下。
穹顶玻璃上的彩绘像开了除雾功能的车前挡风玻璃,万花筒般的图案迅速消褪,由下往上,最后汇聚到玻璃半球的正中心,被外面的生物一口吞下。
巨大的章鱼张开它的腕足,将半圆形玻璃球抱住。肥厚的触手上遍布正在翕动的吸盘,密布的小吸盘在某一刻同一时间大张,吐出一个个猩红色的眼球。
它们贴在玻璃上,竖状瞳孔紧紧盯着被关在圆形空间里的人,随着里面的人移动而移动。
一条触角从玻璃上拿了下来,在半空中拱缩成一团,蓦地向下。玻璃窗被捅破,碎片落下的同时黏滑的触须卷住了里面人的手腕。
*
压的很低、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其实在车厢内并没有很明显,但同在后座,又时不时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注意,萩原研二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调职后,不需要再每天进出警视厅大楼,也就不需要再每天穿西装打领带,所有人的穿衣打扮都是按自己舒服的方式来。早就对西装三件套格外有怨言的幼驯染更是第一天报道就穿了常服,分驻所的柜子里也是常备休闲为主的衣服。
包括今天借出去的一套。
以宽松为主的连帽衫取代了西服加衬衫的搭配,纯黑的底色包裹住歪靠在窗边的金发青年。他闭着眼,还算和缓的呼吸在某个瞬间陡然变得急促,眼下的小片阴影随着睫毛本身的抖动而震颤。原本放松的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拳,连带着两条手臂也跟着绷紧。
这是陷入噩梦的反应。萩原皱眉,担心他继续下去会影响到手臂上的伤口,想把人叫醒。
手刚刚搭上他肩膀,上一秒还闭着眼的金发青年突然暴起,出手迅猛毫不迟疑,手腕被一把扣住往反方向扭,萩原研二毫无防备,疼的一哆嗦。
标注为危险的雷达在脑子里哔哔作响,到嘴边的痛呼拐了个弯,他紧急开口:“零!”
完全没看清肢体的运动轨迹,但在那声呼喊之后,一只手堪堪停在了他的咽喉处,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让他感受到了风。
萩原抬眼,与那双还残留着星点迷茫的灰紫色眼睛对视。
*
听到萩原研二声音的下一秒降谷零就回神了。梦里让他感到恐惧的景象因为大脑的苏醒被渐渐遗忘,只留下了个大概的印象。他木着脸松开手,下意识的避开那双直直望着自己满含担忧的眼睛,视线停留在面前半长发青年的脖颈,一时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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