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Tiger哥说了!秋哥你放心,你的升迁宴我们架势堂肯定到啦!”十二少啃着只乳鸽还不忘回复着。
“升迁?秋哥你不是两个月前就成为商会会长了么,又升职了?”阿暮拿勺子舀着松茸汤,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狄秋。
“哎,两个月前只是投票胜出,正经的升职流程很复杂的,那些手续啊内部交接啊,所以前几天才算正式成为会长咯。”信一解释着,他还没开始吃菜,却对狄秋的好酒很感兴趣,先喝了两杯。
“这几天太忙,很多商务应酬,总算腾出来后天能和我真正在意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你们三个都得到啊。”狄秋瞄了眼阿暮,用询问的口气问道,“如果你想叫王九一起来吃饭,也可以。”
“咳。”阿暮好好地喝着汤,愣是被呛了到了,赶紧捂着纸巾背过去咳了半天。信一放下酒杯一个劲儿给她拍背。
“秋哥,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带他去你的饭局?”平复下来以后阿暮觉得震惊不已,秋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啊……”狄秋试探性地看向信一。
“秋哥,你别看我,他俩的事情我真的弄不明白。”信一很无奈,“你也别看十二,他什么事情都弄不明白。”
旁边正纳闷着的十二听见自己的坏话,拿起桌子上的餐布就往信一头上丢了过去。
“不用弄明白!”阿暮正襟危坐,继续端庄着喝汤的姿势,低下头不看大家,“见了面打个招呼,不见面就当没这人,就是这么个关系。”
回去以后阿暮神神秘秘地把信一抓到一边。
“上次那个大老板的线人名单,你拿给我看一下。”经过核对,阿暮确认邮轮上那个跑路的差佬确实是名单上的一员,她好像摸到了一点点线索,但是却无从下手。
“你可不可以把这些人的姓名、职位,还有其他的信息,能查到的都给我一份?”阿暮眼巴巴看着信一。
“可是龙哥只是让我们做个留存,没说要查这么细。”信一有些踌躇,他自然也知道了解得越多越对自己有利。
“龙哥只是没说,又没说不用?万一出点什么问题,难道你临时查么?”阿暮觉得自己像个诱拐小孩的坏人,怂恿着信一做坏事。
“行吧,不过不能占用太多人手,进展会稍微慢一些,你可别催我。”
“放心吧信哥!”
一转眼就到了秋哥的升迁宴,陈记酒楼上次起火之后没有伤到主体,用了几个月重新装修,现在又开始营业了。几个大佬习惯了那家酒楼的味道,此刻已经先出发了。十二少非要重新打理一下他的卷发,于是阿暮和信一只好在理发店等着,看着十二少满头的抹发胶。
“信一,你老大这个发蜡不错诶,你问问他在哪进的货,我也去买两罐。”十二对着镜子摆弄着头发,十分满意。
“一会儿你到了陈记自己问他吧,赶紧吧。”信一催促着,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西装,配着暗红色的领带,比十二的老头衫看起来正式多了。
阿暮一袭水蓝色的旗袍,头发随意地披着,但为了显示重视这个场合,特意跑去燕芬那化了一点妆。燕芬说她最好戴一两件首饰能显得更加正式,阿暮看了眼手上孤零零的镯子,又摸了摸耳垂,那里的耳洞已经不会愈合,只是此刻也并未佩戴任何饰物。
“算了,还得花钱。”阿暮释然地笑笑。
陈记今天自然是十分热闹,十二少走到楼下的时候大概是回忆起了失火那次,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眼神看着阿暮。阿暮直接笑眯眯地看回过去,他的眼神更害怕了。其他人都坐在大厅里,只有三位大佬待在包间,阿暮进去的时候正对上龙卷风抽烟。
“龙哥~”阿暮笑嘻嘻的,也不继续往前走,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信一和十二被她挡在身后,也不敢说话。龙卷风手缩了一下,然后十分不情愿地取过一旁的烟灰缸,把烟按灭了,然后瞟了信一一眼。
“这才对嘛。”阿暮笑呵呵地走了进去,却瞥见左手边的Tiger哥手里也是烟雾缭绕,“Tiger哥,秋哥不能闻烟味的,你灭一下呗。”
阿暮觉得自己要一视同仁,这些人全得给她控制烟瘾,别到时候一个二个肺都出问题,她可救不过来。只是也不能直接劝他爱护身体,毕竟自己跟Tiger哥并没有那么熟稔,只好拿出了狄秋做挡箭牌。
狄秋见阿暮提到自己,微一愣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看向Tiger:“是啊,快灭了吧。”
“你现在这么矫情?”Tiger大概是白了狄秋一眼吧,阿暮属实也是看不清,只是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暮掐了一旁的十二少一把,他嗷的一声上前夺过了Tiger哥手里的烟:“大哥,秋哥是东家,你控制一下。”
“喂。”Tiger哥一脸迷茫地被十二少虎口夺烟,然后眼看着三个年轻人各自坐下,无奈一笑,“你们三个真是。”
“开吃开吃!”阿暮无视了各自倒酒的那些人,兴冲冲地拿起筷子,今天对她来说又是汽水局。
“今天开心,大家不醉不归。但你们两个就别喝多了,还得送你们老大回家呢。”狄秋一脸温和地笑,对着信一和十二发话。
“别光说我们,你之前总找借口不肯多喝,今天有阿暮照看你,你也敞开了喝。”Tiger哥笑着说道,一旁的阿暮默默给狄秋把酒杯满上。
“秋哥你放开了喝,别让他们以为咱酒量不好故意找借口呢。”阿暮说完开始嘬自己的汽水,这群酒蒙子她都习惯了,多一个也能拿捏住。
狄秋笑了笑:“这话真不是你龙哥背后说我坏话被你听到的?”说完却是一饮而尽,对大家举杯示意,“好,不醉不归!”
十二突然对着门口大喊:“吉祥!今天外面有一个没喝倒的我都唯你是问啊!”
信一闻言也冲到门口喊:“提子!听到没!你首当其冲!”
阿暮暗忖道:完了,刚开始喝就上头了。□□看起来真是挺容易击破的,找个酒局冲进去就能给他们消灭了。
她眉头一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酒过几旬,几位大佬还保持着体面,只是也不十分清醒。十二和信一像两只花蝴蝶一般满场翻飞,十二方才还想来劝阿暮的酒,被狄秋的笑吓退了。
不行,挺无聊的,关键还有点忍不住。阿暮假借上洗手间的名义,跑到一楼门口自顾自地点上了烟。她安慰自己,没关系她抽得少,没关系她还年轻,这绝对不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路边一辆熟悉的小车响了一下喇叭,阿暮略一愣神,径直走了过去。车窗摇下,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透气。”王九趴在车窗处,喜笑颜开,感觉发丝都透着开心,“大老板要我给狄秋来送礼,可我不敢直接进去,我怕你给我打出来。”
他从身侧拿过一个檀香木盒,递给站在车窗前的阿暮:“你帮我送进去吧。”
阿暮按捺住心底的欢喜,将手头还剩半支的烟塞到王九嘴里,腾出手接过木盒并打开,是一串看起来很精致的佛珠手串。阿暮看不懂好坏,只知道狄秋常戴这些。
“大老板还挺会挑,知道投其所好。”
“是我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负责,当然要挑个好的。”
“前几天商务庆功宴,我记得有请钟先生,怎么大老板当时不送?”
“呃……”
“而且你也不用自己进去,找门口的小弟帮你递一下不就可以了?”
“唔……”
阿暮挑起一边眉毛,俯视着趴在车窗处的毛茸茸的脑袋:“还不说实话?”
“实话就是想见你了。”他嘴里还乖乖地叼着塞进去的半根烟,眸底光波流转。
阿暮的心漏跳一拍,她笑着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在王九额间落下一吻,然后又迅速转身离开。手举着檀木盒对背后说到:“替秋哥谢谢你,下回记得把我的礼物还回来。”
“什、什么礼物?”背后的声音雀跃又慌张。
阿暮旋过身,看着王九额间的口红印子,举起手摸上自己的耳垂。然后轻轻一笑,继续转身离开。
他不是她的伤口,而是骨头上的一根刺,拔出来连血带肉,留下来则是夜以继日地疼。她想,疼着好过残缺。从午夜守到黎明,她想沐浴多一些晨光,几秒也胜过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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