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捕了啊......”被可颂面包高热量的香气充斥着的早晨,黑羽将手中的报纸翻得“哗哗”直响。
“每天都有人被逮捕。”无所谓地,工藤享受着他的晨间咖啡。
“可这个嫌疑人不就是我们调查过的那个——”黑羽将报纸铺开转了个向,“我说,这个案子就是我们上次调查过的那个什么家族财产纷争哎。”
“罪行是非法侵占财产......”因为那个委托才结算不久,颇为在意地,工藤也凑过去看了眼,“嗯,很合理。”
“松了口气?”
“算是吧,”粗略瞥过报道最初的三行,工藤没有继续再向下读,而是转开去好喝完刚才被他放下了的那杯咖啡,“那个委托人总算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总算是”,这个用词就如同将石头丢入深井后激出的那朵水花溅出的声响,每一个音节都承载了于未知中等待的忧心。
“我记得你有说过,”好笑地挑了眉,黑羽合起整沓的报纸丢到一旁,“对财产纷争诸如此类的事件不感兴趣来着?”他毫无顾忌地笑出来,眼角溢出的讥讽欠揍感满载, “这不是挺在意吗?”
再次端起马克杯却发觉杯中已空,无法再借喝咖啡去掩饰住什么,工藤不爽地将之重重地敲回桌面上。
“毕竟是有我们经手过的案件,”他的措辞轻描淡写,言语间倒是听不出有什么不满,“要说‘完全不在乎’才不正常吧。”
无事找事的挑衅挥空了一棒,自认讨了没趣,黑羽只得重又将业已被丢开的报纸翻出声响。
“最终还是交给了警察啊,”他发出没有什么意义的感叹,“嘛,总之是个‘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结局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结局又不一定会是好结局,”较真的情绪莫名地延续了下去,工藤在这节外生枝的讨论上也开始咬文嚼字,“再说,这事还没翻篇。”
“还...还没完?”
本意不是要讨论案件的黑羽抽了下嘴角。他只是因为没有委托人上门太闲了而已。
“当然还没完,不如说这才是开始。”洗净了马克杯放回到杯架上,工藤已经完全进入了认真模式,“之前也有说过吧,一个案子能按‘正常’的程序走到底并最终得到合理判决,是极其幸运的稀缺事件。如果对最终得到的判决不满意,那个委托人还能有很多方法来解决他的问题。”他掰开手指细数着,“私了,联系复仇屋,或者是杀手,猛一点的没准会直接亲自干掉......解决方式可不止有一种。”
为什么忽然说到了复仇屋和杀手......心下确认了之前那位男公关样的委托人递出的黑色名片没有被留在事务所,黑羽只觉得肩头被什么冒着寒气的东西压着了一般沉。
“照你说的,那根本和我们...”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那根本和警视厅啊检察院啊什么的不是一个体系了啊。”
“确实不是一个体系,”工藤耸肩,“虽说在我们还能插手的时候,要尽量避免那些人走到体系外......但事件的走向没那么容易控制。”
“也是哦,”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黑羽低下视线简单瞟过引发了此番讨论的那篇报道,“逮捕”二字的字体与其他的字没有什么两样,视觉效果上却突出得扎眼,“...有些事件可能一开始就在体系之外。”
有些事件被报道出来成为“新闻”,存在于版面之外的事件则更多;为人知晓的恶**件已然让人对这个世界失望愤慨,而在被挖出来之前,它们和尚未被挖出来的那些秘密一样被隐藏得很好。
对,只是被隐藏了。黑羽在心底点头。他想到那个自称来自“另一个圈子”的委托人。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东西,就若无其事地存在于我们身边。就在我们之间。
“万一,”这个问题本无必要,但黑羽出于好奇想要从侦探那里得到答案,“万一委托你的人是个新人杀手或者跟踪狂,他希望通过你的调查得到一些他人的信息,”他竖起食指,“这种时候,你会打算怎么做?”
这算什么烂问题。工藤甚至有些懒得回答。
异想天开也给我有个度啊,喂。
“你是想说,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就接了委托,事实上是在给他人做帮凶?”他厌弃般降下眉,“委托不信任的人来获取情报,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蠢的杀手。再说了,”摊开手摇了摇头,工藤表现得仿佛自己是被小看了,“委托人的动机,在提出委托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吧,我还不至于那种明显的东西都察觉不到。”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吗。”干笑。
“既然知道就别问啊。”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工藤已经很想翻白眼了。“总而言之,”还未彻底关停认真模式的他轻咳一声给出总结,“不想被卷入麻烦的话,委托人也好,调查对象也好,自一开始把他们全当嫌疑人对待就对了。”
只要是和“人”在打交道,便不可避免地要被卷入到人情与事理的漩涡中去。这种方法虽说有些矫枉过正,最佳的自我保护方式便是,把所有人都当成是敌人。
“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嫌疑人......”虽然已经对嫌疑人的位置很习惯,这不代表黑羽会很喜欢被看成是嫌疑人,“真是的,”他煞有介事地叹了气,“总是这样,会没朋友喔。”
“我开事务所又不是为了交朋友的。”
“名侦探真是无趣呢。”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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