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Joker

英格兰的斯瓦芬小镇有位行商,有天做梦,梦见伦敦桥(London Bridge)有一大笔宝藏。于是他天天蹲在伦敦桥等待,可惜一直等都没有找到;直到有人嘲笑他:‘切,那我还梦见过在斯瓦芬的某家门口有宝藏呢’。行商顿悟,回去挖开自家花园,结果真的找到一笔宝藏。这个英国童话说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斯瓦芬的行商》(The Pedlar of Swaff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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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着急忙慌破解开录音中的摩斯密码后,半路上还遇见了麻生成实和泽田弘树。

其实松田怀疑了一下,毕竟之前他们说也听到过zero和明美妹妹的声音。

只是真的见到木屋的阁楼,看见零零散散带着岁月痕迹的照片,这份疑虑就不如随着急刹后汽车的尾气一般散去吧。

木屋的阁楼不大,几个人挤在一起张望还挺滑稽。眼前零零散散摆着老照片,卷曲边缘暗示时光早已流逝。照片里,金发与黑发的人一起笑着;那望着面善的人,应该就是宫野明美的母亲,降谷零很久之前说的,那位很重要的人吧;这位受弥留世人尊敬的女医生,人到中年看着未免太过年轻,依偎在丈夫旁,腼腆的笑容让人几乎以为她还停留在二十年华。

松田低头,看在他怀里还在强撑的明美——她紧紧抓着那被摩挲至光滑的姐妹木像。啊,确实还是挺像的,她与她母亲的眉眼脸型,那股子清浅精致。

诸伏景光父母的照片不在原处,此刻被穿越时空多年后的儿子小心翼翼攥在手里,生怕握得太紧会扭曲了片上人面目。后方床头那面墙上画的主人是外守有里,她那个有观音像纹身的父亲杀害了景光父母.......但似乎他们不曾过分迁怒于罪魁祸首的女儿。

那幅画似乎没什么特别,画的是伦敦塔桥,蓝色的双塔在简单的笔触下稍显稚嫩,桥面上隐隐看出一个带着包袱的商人。

照片里的这些人似乎在木屋里有过一段平和时光,合照里,看起来长大了些的外守有里坐在地上,就在明美母亲的前头,女医生亲呢温和地将手搭在外守有里的肩膀,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诸伏夫妇,还有他们不认识的一对外国夫妻,以及一气质精干温和的男人——本堂先生说那应该是轰动一时的将棋棋手......或许,方片10那个D4的刻痕就是他留下的吧。

“只有这个小阁楼是明美妈妈的房间吗?”库拉索问门口抱着毯子的麻生成实;对方轻轻点头。

可惜,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诸伏景光父母之前的住处,但有这几张照片也足够令人头足相就。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松田阵平尝试去感同身受。死亡的概念,是无论多撕心裂肺,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回应,没有温度,没有声音,没有具体的形状,就像当年的萩原研二。可后来发现,意识在生者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存在,挣扎地“活”下去,让怀缅也有了意义。

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娜塔莉殉情后得以和伊达再续前缘,他也是殉职后再次见到萩原研二。这和在世时,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的理念相悖,似乎还某种程度上是命运的馈赠。如果说直面人性的扑克游戏是惩罚,那齐牌之后呢?

宫野夫妇、诸伏夫妇、外守有里都去了哪里?这个世界的人最长只待了10年,他们是集牌成功后,转生去了其他地方吗?

复活......?呵,可他实实在在给萩原那家伙收过尸骨,他的殉职报道也实实在在被多双眼睛见证过。

这时候,所有人都想问宫野明美,女医生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思念两个女儿的雕像吗?是不是......不太够。

“让我自己待一会,麻烦了......”明美说。

他可以想象,一门之隔,宫野明美会如何躺下来,蜷缩成母体内婴儿的姿势,感受着似有若无的脉搏......

木屋楼下几层的布置松田是熟悉的,旧木板因脚步发出轻微咯吱声,室内昏黄光影将墙角照得朦胧,空气中有股尘灰混合木香。再往厨房望,可可烘焙气息扑面而来。麻生成实做了点布朗尼给他们,这贴心得很,时至午间,他们肚子都空空如也呢。

娜塔莉见到弘树自然欢喜,已然抱在怀里照顾温饱,那孩子出奇得挺乖,只微张嘴巴接过那还带余温的布朗尼,咀嚼间露出安心表情。厅里人声不多,透着点家庭般的温暖,恍惚间光影变化也能见到之前人的影子。

整个下午安静流淌,只有茶杯偶尔轻碰桌面的顿响,和偶尔几句压低的交谈。期间松田多次上楼看明美,但也瞧不出什么。

只是,直至黄昏,诸伏景光都再没讲过一句话。

他只是攥着照片,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撑在膝上,低着头,像是石雕般静止在沙发上。无论伊达航在旁如何劝慰,他愣是没半点回应。松田无奈地接过麻生递来的毯子,轻缓披在景光身上,顺势盖住景光的表情。

娜塔莉蹲在hiro面前,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模仿起谁的样子:“Hiro,Hiro,看看我,要不要我们现在一起去海边抓鱼!”

伊达无奈扶额拉走娜塔莉。“诶呀我是金发!金发!说不定行呢......”

正好这时候明美下楼,手里抱着那幅外守有里的画。几个人纷纷抬头注视着她下楼,似乎很怕她跌倒。松田不动声色在背后护住她的腰腹。

刚想开口的关心被门外引擎声打断,是刚刚赶到的萩原和轩尼诗。

萩原手里抱着个娃娃,和宫野明美早上手里的那个如出一辙。松田看见风尘仆仆的萩原一反不疾不徐的常态,像他姐姐风一般跑到景光身边,蹲下身,将娃娃递至低头的男人面前。

“Hiro啊,我们找了一下午,跑遍了整个东京所有能卖娃娃的地方,找到了。”

这家伙......松田想,还挺厉害,整个东京有多少卖娃娃的地方,这么就被他找到了?估计连油门都要踩坏了。

萩原按下录音开关,尘封多年的音色再次响起:

——“高明……小景,答应妈妈,要好好的…….”

录音很短,不过10秒,但足以令诸伏景光缓缓抬头,无言接过娃娃,和那张旧照片放在一起。

录音放了好几遍,娃娃的褐色的布料被时间搓磨,颜色浅得像是记忆中夜晚母亲安睡的呼吸,沙哑的音色似是酒液析出的沉淀......诸伏景光儿时因为失语症,忘了很多与父母的记忆,再次咀嚼起来,能依稀想起爸爸批阅作业的翻页声响和妈妈在厨房切菜的轮廓,她给他们兄弟做上碗热腾腾的长野荞麦面,加些淡淡的酱油,汤汁泛起微微的涟漪,最后模糊眼前的光影。

诸伏景光终于哽咽出声:“我......没听妈妈的话......”

啊天呐,屋内的这些人都听不得这句,松田阵平憋住气息,尽力抬头逼回那就快夺眶而出的眼泪。

“可是我哥哥,看不见了啊。”

本就恍惚的宫野明美听见景光说这句,想起她妹妹也瞧不见,耐不住眼泪,跑过去拥抱诸伏景光......不过在她抱住之前,松田快一步挤到中央,隔开明美和景光间的距离,变成三个人抱在一起。

弘树小声问松田:“叔叔你干嘛?”

松田回以一个暴栗:“叫哥哥。”

……在这之后,天色暗得极快,娜塔莉和伊达几个准备先回Oasis,除了明美和景光,他们自然是想在木屋留宿几天的。

临走时萩原悄声问明美:“你妈妈留下什么东西,你有思绪吗?”

“我不确定,但,这幅画可能有问题。”明美在几人明暗不一的视线中,拿起外守有里的画作,“这幅画是The Pedlar of Swaffham,《斯瓦芬的行商》,是英国的童话故事,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和我讲的。”

“有什么问题吗?”萩原问。

“桥错了。”明美缓缓抬头,和众人对视,她的眼睛肿胀得很,睁不太开,“一个来自英国小镇斯瓦芬的行商做梦,伦敦桥(London Bridge)有宝藏,但其实宝藏就在他家门口。”

“伦敦桥(London Bridge)......可是画上的是伦敦塔桥(Tower Bridge)!两个不一样对吧!”库拉索惊呼。

明美点头。“游客去伦敦经常会搞错的,以为伦敦桥就是塔桥,我妈妈也和我说过。”

“所以找到什么了吗?”

明美将画递给松田。“画框我拆不开。”

等松田拆开画框后,纸张的隔层里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离得最近的萩原瞧见后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那是张扑克牌,正是他们熟悉的游戏奖励。只不过,牌面上并非常见的红黑花色,灰黑交织的花纹让人心下生寒,鬼脸般的笑容扭曲而模糊......

是张鬼牌,又叫,小王。

妈妈留下的东西是鬼牌,下一章不出意外也是填伏笔大戏!嚯嚯(发出魔鬼的声音)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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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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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弥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