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马。今天放学,我想和你聊聊。”
黑羽快斗站在校门口,成功地堵到了人,不枉他起得这么早。
“怎么,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了?”
“都说了我不是……算了。”
他抿起嘴,不知道是否应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白马探一直想将怪盗基德捉拿归案,可能出于一种侦探的责任什么的。
但是白马探知道那个不明男人,那个疑似杀掉他父亲的男人,黑羽快斗想,他不能放弃这条线索。
黑羽盗一死在了八年前的魔术表演里,燃烧的过山车伴随着轰鸣的爆炸,飘落的烟灰覆盖住天空,也同样遮住了年幼快斗湛蓝的眼。
那日的天很阴沉,像是凝结的污水。
窃窃私语地观众没有意识到一场失误的来临,只认为是表演的一部分。天才魔术师黑羽盗一会如往前一样,穿着得体的黑西装出现在任何地方,观众席、天台,或者其他。
只有小小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火光包围,被欢呼环绕,陷入纯粹的恐惧之中。
本应是一场普通的、没有火焰的表演。
火焰,燃烧的火焰。
黑发孩子猛地抓住身旁女孩的手,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安感催促着他,丢下女孩向人群前方挤去,却被一双宽大粗糙的手抱起。
男孩挣扎着,怎么也挣脱不开,活人的温热透过衣服传递出来,他却冷得发抖。
乌云聚拢于大地之上,黑沉沉的向下压迫,乐园里微弱的光照亮云层底部,像是崎岖的峰脉。
观众还在细语,那是期待的声音,是紧张的声音,是黑羽盗一还活着的声音,如蛆附骨。
直到工作人员慌张地带着灭火器奔向过山车,人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爆发出尖细的叫声。
雨终究没有坠落,那场火也没有熄灭,徒留焦黑的深坑。
白马探看着黑羽快斗陷入了愣神中,没有出声打断,等到他的眼重新聚焦后才说:“去哪你来选,不用太着急,你会知道你想要的,你们迟早会见一面。”
校门口的人流逐渐减少,白马探抚平有些褶皱的校服,转身向教室走去。
东升的旭日划出优美的弧线,慢慢向西方移动,刺耳的放学铃回荡在教室里,黑羽快斗随手捞起书包,拽住白马探就朝外跑去。
雾野凇看着一闪而过的身影,慢吞吞地起身,拿出手机发了封邮件后开始收拾书包。
“真是的。”中森青子不满地嘟囔,叉腰透过窗户注视混入人海的两人,同样掏出手机询问黑羽快斗是否还回来吃晚饭的信息,又转过头问,“雾野同学今天也是一个人走吗?”
“抱歉。”雾野凇淡淡地回了一句,拉上书包拉链,“有人来接,不能陪你走了。”
中森青子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走出校门的长发青年望着天,白云摇曳。黑色的轿车在他面前停下,贴了防窥膜的玻璃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雾野凇放心地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下午好。”他主动打招呼,将书包放在旁边,拆解起了自己的麻花辫。
“午安,格尔默。”年轻的声音从驾驶位传出,雾野凇抬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前座。
金色的发丝在光中起舞,像是飘逸的音符,驾驶位的人刚好回过头,让雾野凇看清了他的眼,是湛蓝的宝石。
雾野凇视线旁移,知道了那日表演者耳朵上的装饰是什么了——一只娇小的蜘蛛耳钉,只有左边一枚。君特的嗓音很轻,很温柔,也很有礼仪的优雅,与挑衅怪盗基德时十分不一样。
“君特·冯·哥德堡二世,真名不详。”白马探喝了一口装在鸡尾酒酒杯里的橙汁,说着他所知的线索,“明面上是享誉世界的幻术师,暗里是杀手界有名的杀手‘蜘蛛’。”
黑羽快斗拿着笔停下记录,等待着后续。
“目前没有加入任何组织,是一匹孤狼。”金棕色头发的少年微微停顿,谈起了另一件事,“追杀怪盗基德的组织那边喜欢叫他们‘动物园’,因为每一个高层均已动物命名。”
“蜘蛛应该是接下了他们的委托,所以才来刺杀你。”
“我对那个组织了解的不多,他们的目的我也不清楚,警局里没有相关的信息。所以,很抱歉。”
白马探一口喝光杯里的水,示意他已经说完了。
黑羽快斗有点失望,但是并不气馁,至少他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管那个动物园要做什么,目的为何,他都会一一将其粉碎,不论困难与危险。
白马探注视着比蜘蛛更淡色的蓝眼睛,突然出声说:“其实你可以去问问雾野凇,但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会打草惊蛇。”
“什么?”黑羽快斗有一瞬的怔愣,不明白怎么扯到了那个看起来病弱的家伙。
因为蜘蛛现在兼职雾野凇的私人管家,白马探耸肩,他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本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给君特投资的人就是索德格公司,雾野凇可以轻易拿到他的行程规划。”他把冰块含在嘴里,丝丝凉意袭来。
然后通过表演的活跃度来推断哪些时候君特是‘幻术师’,哪些时候是‘蜘蛛’,找出相关时期死去的人或被盗窃的宝石,进而猜出动物园抢夺宝石的目的。
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骑士打败恶龙,救出公主,成为王国的下一任统治者。
玻璃杯放在木质桌上的声音有点沉闷,黑羽快斗看出白马探要走了,连忙又问出一个问题。
“索德格公司知道蜘蛛的身份吗?”
黑羽快斗真心期望是不知道到的。
但其实清楚与否都不重要,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会继续追查下去。大火是烧不死他的,只会点燃体内的柴薪,让他不断地获得前进的动力。
只是走的道路变得更为艰难而已,黑羽快斗不在乎。
空旷的吧台上只剩一人,门外的日光依旧耀眼,透过玻璃照亮了黑羽快斗身旁的一块。
他喝了口杯壁上凝结了成片水珠的橙汁,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他好像在雾野凇面前贬低过君特。
啊。他眨眨眼,又喝了口水,他可没有在暗搓搓地说索德格眼光差的意思。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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