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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中午12时,米花地方法院,第6法庭外。
“你辛苦了。”满脸疲惫的风见先生和你寒暄,黑眼圈看起来快要掉到地上。
“您也是,请快回去休息吧。”你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作为控方证人的你,在电车老人案中节外生枝出的系长审判法庭中出席。
作为具有案件侦查权的现场警察,你在庭上就系长在执行职务中取证活动的疑点给予直接说明,由萩原君组内的检视鉴定人员出示书面证据,成为扳倒系长环环相扣的棋子之一。
要求你出庭作证的原因很简单,被告的系长律师就检视结果的书面材料提出质疑,你不得不在公审日作为证人接受询问,并以证人身份对原告内容进行作证。
除了来自米花警察署的萩原小组,风见先生也出现在现场,他竟然是作为公安方面的事后调查证人出席。
你想起诸伏曾经问过你,第一次现场勘察是否找到不同寻常的物品,大致明白所谓的事后调查在查什么。
庭审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告一段落。萩原组直接坐车回署内整理情况,正因如此,你才和风见先生在法院外的便利店相会。
“最近没有休假的机会吗?”
“昨晚被叫起来,给安室先生购买临时要用的服装。”
风见先生推了下眼镜。精神恍惚的他,差点把手指戳进眼睛里。
“这个状态还是不要开车为好吧。风见先生,要不要打车?感觉、即使坐电车,也会直接睡到终点站呢。”
有过直达终点站经验的你,向风见先生建议道。
你拿起水煮青花鱼罐头和切好洗净的袋装卷心菜丝,打算简单解决午餐。毕竟还要留出肚子给晚上的聚会,而且丢湿垃圾真的很麻烦。
手指在190ml和350ml的咖啡中犹豫两次,你最终购买了500ml的桃汁递给风见先生:“已经到这个地步,不要再强撑着了。”
风见先生接过桃汁道了谢:“知道了。我去附近的酒店休憩两小时吧,那样会有服务人员打电话来催促退房,可以防止睡过头。”
两小时外泊,那不就得选择love hotel吗?
你沉默地点点头,希望他别在那里和年轻的上司遇见。
“我听说,今天有派对是吗?”风见先生忽然加快语速。
“是的。”
“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风见先生掏出车钥匙,诚恳地看着你:“可以拜托你帮安室先生加个油吗?这是我的信用卡,你刷这个就好。还有这个…请当作报酬吧。”
风见先生没给你拒绝的机会,将车钥匙、信用卡放进信封塞给你,从店内跑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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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万円份iPunes充值卡,公安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仗着手里有风见先生的信用卡,你将清洁一新的白色战车停进交番附近的付费停车位。把加油站收据夹进遮阳板,在驾驶位拌着鱼罐头吃掉了卷心菜丝。
原本今天没有你的排班,但关系很好的同事下午有急事,于是你帮忙替班两小时,和他的中年搭档一起上街巡逻。
“那边的警察,帮忙抓人啊!”
听到苍老沙哑却声嘶力竭的声音,你和搭档君迅速反应过来,拔腿追了上去。
自从出现飞车族强盗后,其实已经很少出现这种靠自己双腿来抢劫的犯人。你奔跑中用余光看见,搭档君跑步姿势像是廉价3D游戏人物模型出错了一般,心知他很久没有当街追击过犯人,便逼着自己提速。
“呼、呼…18时27分,当街抢劫现行犯逮捕!”
大概两个十字路口后,追在前面的你终于按倒犯人,努力调整呼吸节奏。
对方不断剧烈挣扎。你一条腿跪在他腰间,另一条腿束缚压住他的膝弯,双手牢牢反剪他的手腕,有效控制住犯人。但因此没办法采取进一步措施,只能等待搭档君追上来,给他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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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交番审讯室内,被抢包的女性留着一头柔顺的金色短发,波光粼粼的灰蓝色眼睛非常动人,盈满感激与笑意。
“不用谢,这是我们该做的,您没事就好。不如说,那位大声叫住我们的老人,才是真正见义勇为的英雄呢。”
你回以友善的微笑,翻开笔录本:“请您告诉我您的姓名、年龄、住址和联系方式吧。虽然手提包已经找回,但之后可能还会联系您回访调查,请谅解。”
“没关系,我明白的。”金发女性点点头:“我也是警察家属,非常理解您工作的辛苦,有需要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警察家属?
你心中微动,边写报告书前情,边打量这位女性。
“我叫娜塔莉·伊达,二十七岁,是一名设计师。原籍在神奈川县XX町X丁目十九番五号,现住址是东都米花市……”
甚至不用追问,对方立刻顺畅地报出原籍和现住址,对流程可谓相当熟悉。
而且、这个名字。
做完笔录,你忍不住说些题外话:“请问,您是伊达班长的…?”
“我说嘛。”
娜塔莉小姐眼眉柔和:“我是航君的妻子。您是山田小姐吧,我经常从航君那里听说你的事情。你不喜欢酸味咖啡豆,对吗?”
“您叫我山田就可以了!”你大惊失色。
和伊达君一起盯梢的时候,你还用学校时期理所当然的印象认为娜塔莉小姐是伊达君的女朋友,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你也可以叫我娜塔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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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索性提出代班结束载娜塔莉一起去萩原君那里。
路上你们相谈甚欢,娜塔莉的聊天节奏会让人心里不知不觉平和起来。她笑着说:“今天的场景,简直和我与航君邂逅的场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你好奇追问。
“我和航君是大学时代认识的。那时我的包同样是被人抢走,航君听见我的呼救声,非常干脆把犯人打倒在地,和今天的山田一样帅气。”
“帅气…很帅气吗?嘿嘿。”
你傻笑着,心里非常高兴。
“非常帅气喔。如果那个时候救我的是山田,说不定我着迷的对象就是你呢。”
娜塔莉捂嘴浅笑,说了句小小的俏皮话,然后继续道:“我这样的外表,总是会被人误解。连劫匪也会当我是旅游的外国人,所以有恃无恐来抢劫,令我非常烦恼,是航君一直挡在我面前保护我。
听航君说,后来他爱屋及乌地护着安室君,还被朋友们误会他喜欢安室君唷。”
“哈哈,那时我在场!”你乐不可支:“我在后面的桌子上吃饭。伊达君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大家都震惊到喷饭。和我同桌的朋友超级嫌弃,硬是拽着我调换了位置。”
“是没想到外表粗犷的航君,那么早有了女朋友吧?”娜塔莉忍俊不禁:“其实航君是个温柔的人。我想,女孩子可能更明白他会有女朋友的理由。”
你点头点到停不下来:“没错!伊达君去联谊凑数免费喝酒的时候,隔壁班的女孩子全都能明白,他一定有女朋友。”
讲到这里,你忍不住八卦:“冒昧问一下,当初是谁先展开追求攻势呢?”
“是我哦。”
娜塔莉陷入回忆:“因为很帅气,之前也说,一下就着迷了嘛。我要了航君的电话,没过几天主动约他出来吃饭感谢他,后来又约他去多罗碧加乐园第一次正式约会。别看航君那个样子,其实意外地害羞,基本都是我主导哟。”
“掌握主导权…是很重要的。”
你重复这句话,不由得想起许多事情。
娜塔莉沉思道:“这么说,航君有点像大型犬?沉默寡言、肌肉发达的杜宾。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既老实又温顺,怎么欺负都可以。”
“还有,看见坏人会勇敢地冲上去保护主人…这样?”你补充。
“主人?!”
你和娜塔莉不约而同被这个词逗笑,车内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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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伊达君有个朋友,在女刑警内部也被形容为杜宾呢。”
你把安室君的车停进萩原君的车位,在和娜塔莉坐电梯上楼时说道。
“让我来猜猜看是谁吧?”
“「既有狂野的一面,又有意外温柔的一面,差不多就像柴犬加上杜宾除以二的感觉」,她们是这么说的喔。”你按下门口的呼叫器,模仿女警们的语气。
娜塔莉听完,未加思索便会心一笑:“不愧是刑警呢。过于准确的描述,一听就知道是谁啦。”
“是吗?我怎么完全猜不到。究竟是谁,好有悬念啊!”
阵平君打开门,看见棒读着别开眼的你和开怀的娜塔莉,满脸警惕与狐疑:“在说我的坏话?绝对在说我的坏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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