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孩子

下午雨宫樱接小纪回到家。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安静吃完了晚饭。

小纪就开始做学校里的功课,雨宫樱收拾碗筷,清洗着餐具。

平淡且温馨。

以小纪的记忆能力,她根本不用做这样无聊的作业,但是上司要求这样,她没有拒绝。

日本初中生的功课并不繁重,小纪很快就完成了。

然后她开始翻出手机,记忆上司发给她邮件的内容。异色的双眼飞快浏览这些信息,很多消息只是一闪而过,但她全部都记得住。

雨宫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带有斑驳痕迹的裁纸刀,安静的在水龙头下冲洗。

擦拭干净后,又装在了外套口袋里。

没过多久小纪就记完了所有的信息,合上了手机。

“小纪,洗漱之后早点睡吧。”雨宫樱从浴室出来,正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小纪点头,乖巧的执行着命令。

雨宫樱心里叹息一声。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一年。

今天是小纪入学高中的日子。

雨宫樱坐在礼堂里,举着手机给小纪拍了几张照片。

小纪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格式化的感谢着父母朋友,最后还感谢了表姐。到这里,小纪望向了台下的上司。

雨宫樱笑着回应她,对她招了招手。

走出礼堂以后,雨宫樱在人群中看到了萩原千速。

走近以后就听千速抱怨道:“这两个臭小子,说好了今天要过来,半路上又回去加班了。”

“毕竟是新进警视厅的警察先生们啊,最近治安这么差吗?”

“啊,听说报警的是帝丹小学。因为最近人手不够,所以被加派了。”

听到这话,雨宫樱愣了愣。

……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今早一进教室就发现了。”

“你和死者认识吗?”

“是我们同班同学,她叫美奈子。”

这位发现尸体的同学脸色灰白,似乎吓的不轻。

松田阵平在教室门口,维持秩序的同时,悄然观察着围观的师生。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女人。

这个女人戴着眼镜,一头卷发,眼神放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松田阵平走了过去,对着女人拿出了警官证,并问了女人昨晚在哪里,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女人的回答很是正常,只是眼神不自觉的向旁边看去。

松田阵平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皱眉不着痕迹的向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是同组的同事在和一位老师聊天,两人看起来颇为熟稔。

这让松田阵平敏锐的觉察到了异常。

“方便留一个你的电话吗?”松田阵平掏出了小本,记下了这位女老师的电话。

“小阵平,怎么了?”萩原研二从教室出来,就发现自己的幼驯染正盯着一个方向看。

松田阵平回过神来,回了句:“没什么。”

知道自己幼驯染是什么习惯,萩原研二也不再多问,只是叹息一声。

“小女孩看起来像是自杀,但是我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太可惜了,上学的时候刑侦课听得马马虎虎的。”萩原研二回望了案发的教室一眼,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现场太过干净,仿佛被人打扫过,只有小女孩上吊时候的脚印。

这让这件案子进展困难,但太过干净的现场也是最大的疑点,最后警察们只能和院方沟通,封锁教室。

米原晃子苍白着脸,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她双手抱着头,冷汗簌簌流下,她回想起之前美奈子偷偷和她说过的话。

心里一阵抽痛。

这位非常爱学生的老师,在办公室里号啕大哭起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同办公室老师们都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米原晃子只是捂着脸哭,仇恨的眼神透过指缝看向了两个面带悲伤的男老师。

次日课堂上

雨宫樱进入了四年级c班的教室,这正是长谷雨泰的班级。

一开始的小豆丁们,现在已经成为了略大一点的小苗,他们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很喜欢他们的雨宫老师。

照例开始分享画里的故事,雨宫樱耐心的回应着每一位孩子。

一直到她的目标,长谷雨泰。

这个孩子依旧画的是自己的家,比起两年前分画技,他在空间透视上进步非常大,画面整洁不凌乱,颜色之间的融合也恰到好处。

这个孩子的画逐渐被拉回了专业的方向。

可是雨宫樱却一眼看见了画里的墙壁上,画着一个晴天娃,娃娃被绳子勒住脖子,钉在墙壁上。

由于晴天娃娃是日本比较常见的装饰,在整张画里有比这个娃娃更突出更明显的主体,一般人是注意不到的。

长谷雨泰兴奋的说着自从老师家访以后,爸爸给他报了专业的绘画班,他现在有很多时间来画画了。

雨宫樱笑着回应着,让长谷雨泰继续加油。

她话锋一转,修长漂亮的指尖点在画里的晴天娃娃上:“雨泰很喜欢这种娃娃吗?”

长谷雨泰一愣,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扬起了天真的微笑。

“是啊,尤其是喜欢自己亲手做的。”

看着孩子扬起的笑脸,不带一丝的杂质,雨宫樱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

“听说在日本,晴天娃娃是男孩子。有让天气变得晴朗的寓意。”雨宫樱微笑着收回了手。

“不过在中国,我们是不会在房间里挂着娃娃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雨宫樱走向了下一个同学。

长谷雨泰坐在座位上呆愣着,随后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的眼睛盯着雨宫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猎物。

长谷雨泰是个天生的罪犯。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认知。

那些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不可抑制的疯狂生长。

三岁的时候他就将怀孕的小姨推下了楼梯,看着血液从小姨身下流出来,他的狂躁感得到了减缓,精神的愉悦到了最高点!

自此从小动物开始,扒皮,抽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虐杀。把流浪的小猫吊死,是他最喜欢的虐杀方式。

亮出爪子的小猫在空中无力的蹬着,宝石一样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死气,灵活的四肢逐渐无力垂下,犹如一个硅制的娃娃。

盯着那件碎花小裙,长谷雨泰依稀记得这是隔壁街区经常过来玩的孩子,这时他才陡然清醒,原来虐杀动物,与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多么。

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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