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里里外外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此时的松田和风间鸣已经回到了之前发现尸体的小巷子。
“我觉得凶手就在那三个人里。”风间鸣回答。这个结论是不需要过脑子的，纯靠经验。
“我也这么觉得。”松田点头。
“啊，这里有个沾血的发卡。”风间鸣指着一个排水口道。
松田马上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沾着血的水钻发卡放进去，交给鉴识人员。
“那个发卡，好像是店员小姐的，我见她戴过，是一对的。”店员小姐就是刚才第一个发现尸体并发出尖叫的人，她是公寓隔壁便利店的收银员。
看起来，现在三选一变成了四选一。而且最新加入的选项有些可疑，因为之前她说不认识死者。
原本简单被询问后就回去工作的森川麻衣再次被请了过来。
“我，我的确是隐瞒了认识这个人的事。可我跟他真的不熟，只是偶尔会来我们店里买些东西。”森川麻衣也知道隐瞒事实只会让警察怀疑她，于是吞吞吐吐地说。
“可是这样的话，你直接说明不就行了。”目暮警官觉得这很可疑，“还有你的发卡，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看到熟悉的发卡，森川麻衣一愣，“这个发卡我几天前丢了，一直没找到。也许，就是不小心丢到了那里，那位先生血是后来沾上的。”
“不。从痕迹上看，不是血沾到发卡上。而是发卡沾了血才弹到了排水口。”做出这种结论，对鉴识人员说还是很容易的。
“那……可能是那位先生捡到了它吧。”森川麻衣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是说真的，警官。因为发卡是一对的，丢了一只后另一只我没有再戴，已经好几天了。我很喜欢这对发卡，以前天天都戴的，我同事可以证明。”
“嗯……我们会向你同事求证的。不过，这并不能洗脱你嫌疑人的身份。”目暮警官严谨地回答，“而且从你所在便利店的监控看，案发时你出去过十分钟左右。”
“我是给这个公寓的川田先生送东西啊！川田先生腿脚不好，店里偶尔会给他送货。”
“可是川田先生并不在家，只能证明你确实送了东西，并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而且还有一点很可疑，川田先生家在三楼，虽然不高，但你提着重物，为什么不坐电梯呢？”这也是警方怀疑她的一个地方。
“因为我有幽闭恐惧症啊，我很怕坐电梯，三层楼也不是很高，所以就走着了！”森田麻衣辩解着，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目暮警官有些头疼，想要求助智囊团，再回头，那两个人又不见了！
“十二分钟。”从这里走到死者家的时间。此时的松田和风间鸣正在死者的前公司楼下。
“这是我的速度，一般人会快一些，如果再跑起来的话，加上上楼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风间鸣补充。
“可是往返的话，那也得快二十分钟了。”这不算是很短的时间。日本职场那么卷，二十分钟不在工位，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老板不生气，其他同事也会嘀咕的。更何况，要是气喘吁吁地回到工位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凶手在他们三人之中。”风间鸣说，“不如我们问问楼里的人。”说着便走进了大门。
“喂！我才是警察吧？”看着跃跃欲试的风间鸣，松田颇有些无语。
和风间鸣想的不一样，原来这个大楼并不是只属于那三人公司的。这栋写字楼是被很多公司租下，而三人的公司只有二层。
“我还以为整栋大楼都是他们的呢。”风间鸣看着空无一人的楼层道。
“怎么可能！”松田笑了笑，“东京的租金那么贵，哪那么多有钱人。”
“你们是来找谁的？”风间鸣一看，是位保洁员。
“大叔，这个点儿您还没下班吗？”这都快七点了，按说早该回去了。996也卷不到清洁工吧？
“唉…还不是想揪出来故意搞破坏的家伙。”大叔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把厕所的窗台弄脏，那种污渍特别难擦。明明每天下午我都会擦一次，可第二天一早又出现了。连续好几天，我想着今天晚上留下来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讲公德！之后一定要告诉他们老板！”
“嗯？那个厕所在哪里？”松田拿出自己的警察证件，“我们在调查一件杀人案。初步判断，可能和这个公司的某个员工有关系。”他又看了看落锁的门道。
“杀人案？！”大叔还没下班，不知道附近的案子，随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听到有警车的声音。”
那个厕所就在本层，三人走到门口。大叔和松田都看风间鸣。
“都下班了，又没人。”不就是男厕所吗？有啥啊。
“你们厕所的窗户挺大啊。”一进门，松田看着那四扇玻璃窗有些无语，“原来不是厕所吧。”
“对，原来是个普通房间。以前这栋大楼是别人租了做库房的，所以没那么多厕所。后来人家不租了，就分别租给了很多公司。人多起来就特别改造了一些房间做厕所。不过可以放心，外面是绝对看不见这里的。”大叔看起来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对这栋大楼很是熟悉。
“有污迹的地方在哪里？”松田看了看窗台，很干净。
“就是这里。”大叔用手虚描了个位置，然后再次抱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用清洁剂擦了好久都不掉。”
可不是吗？离近了好大一股味道。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窗户沿比较粗糙，才容易沾上污迹。只是大叔太认真，清洁剂一上，什么证据都没了。
“你怎么擦这么及时？”松田抱怨，“这样没有证据你怎么找搞破坏的人？”
“我负责这层的保洁，不擦干净，明天不得挨骂吗？”大叔一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眼神看着松田，“不过我也拍了照片。”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买的这个手机拍照特别好。”
“我看看。”松田的动作几乎算是抢夺了。
“人命关天，破案心切。”风间鸣在旁边解释，然后也伸头去看。
窗沿上确实是块污迹，形状也不甚清晰。看着像土又有点像油渍。大叔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每天下午没有，早上有，那就是晚上这段时间弄上的了。”松田拉开窗户朝外看，“喂！这怎么离得这么近？”
原来这扇窗户后面，便是一座小平房的房顶，目测距离不超过一米。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叔挠挠头，“我来的时候一直是这个样子。”
“松田，你看这个。”刚才一直没出声的风间叫了松田阵平一声，然后指着手机里放大的污迹，“这个黑的，你觉得是血吗？”
另一边，森川麻衣的情况实在不算好。因为警官们的调查下，得知死者最近似乎在追求她。
“不是说只是偶尔在店里买东西不熟吗？”目暮警官的怀疑更大了。人都是视觉动物，死者五条说实话，长相是有那么一些……怎么说呢，如果他和森川麻衣真的是情侣，会有不少人说鲜花插到牛粪上。
“我是说真的。他确实是偶尔来买些东西。”森川麻衣回答，“之前他有问过我有没有交往对象，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之类的话。可那个时候他喝醉了，我没当真的……”森川麻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知道，自己的嫌疑现在越来越大了。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你不适合做调查了。”风间鸣和松田阵平走出大楼。
“什么叫‘你还记得这三个人快下班前上没上过厕所吗’，‘他们上厕所的时间有多长’？人家又不是看厕所的。你看高木小哥问的方式多委婉。”风间鸣对某人直白的询问方式无语了。
“他那种问话方式拖拖拉拉的，还老问不到点子上，有什么好的。”松田十分的不赞同，他觉得还是自己的效率比较高。
“松田，我问好了！”没一会儿，高木警官小跑着出来了，终于想起来抱怨他不打招呼就离开凶案现场，害的目暮警官又发了一顿飙。
“继续在那里又不会有什么进展。”松田嘟囔了一句抢过了高木的记事本，“嘿，还真记得。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用。”
“听到过油谷悠介在打电话……”风间鸣念出了一条记录。
“对！”高木点头，“说是那个时候他正在拖地，听到隔间里有人在讲电话，后来在门口时看到他从里面出来。大叔还感叹业务繁忙，油谷也回应了。”这件事，他已经通知了现场的同事向油谷证实。
“这样看他的嫌疑就排除了吧？”高木问道，“毕竟他当时一直在厕所啊。”
“呵，你还真是天真啊，高木。”
“啊？”
“大叔只听到讲电话，看见人出来。可他又没亲眼看见人是从隔间出来。”风间鸣解释，“他听到讲电话，也没看见是真的讲电话还是录音。”
“可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吧？反而是这个岸田仓。”高木指了指下一条，“在厕所的时间很久，大约有半个小时呢！”
“那你们最好把他拉出去做个检验，看是不是吃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风间鸣看向高木。
“呵，所以说，做的多，错的多。”松田整了整外套，“好了，接下来找到那个污迹的来源就好了。”
高木还是一头雾水，听不懂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松田则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努力吧，WAT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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