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神？一个小孩子？”贝尔摩德环顾四周，然后看向钟离。
“外表不能代表什么，”纳西妲坐在贝尔摩德对面，钟离坐在她旁边，静静端着水杯，纳西妲目光通透地看向对面的女人，“贝尔摩德小姐，我认为你很清楚这个道理才对。”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一顿，“那么钟离先生是璃月人？”
“我确实是璃月人。”钟离语气平静，这些信息应该是异能者协会、咒术家、特殊事件调查局才知道的，但是在提瓦特和这些组织的会谈结束不久，黑暗组织就获得了不少情报。
“没想到钟离先生也会信神，”贝尔摩德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眼睑下敛，挡住眼底的情绪，“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见钟离先生信仰的神。”
“璃月的岩之神在几年前就已经仙逝了。”钟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
“神也会死？”贝尔摩德语气带着嘲讽。
“生命都会死亡，神也不例外。”布耶尔看着贝尔摩德，语气严肃，“任何存在都不能违逆生死的法则。”
“最近一段时间组织基地大受损失，是你们做的。”贝尔摩德语气笃定，想到会议上那位大人气急败坏的模样，贝尔摩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我们无意与人为敌，”布耶尔抬起头，像是在看贝尔摩德，又像是在看贝尔摩德身后那万万千千的普通人，孩童的外表下是真实的神灵，“但深渊是世界的敌人。”
“那……我们不可能放弃。”贝尔摩德微微合上眼睛，掩下复杂的神色，“你们这样做是在与组织为敌。”
“没关系，我们只是表明我们的立场而已。”布耶尔站起身，表示这次谈话可以结束了，组织已经知道了提瓦特的存在，那么那些卧底背后的势力也必然会知道，给他们留下足够消化整理信息的时间，等深渊真正降临后提瓦特才更方便动手，毕竟他们不可能跑到世界之外去追击深渊。
“放下狠话就这么想走？”贝尔摩德很快收拾好情绪，面上挂起完美的魅惑笑容。
“请相信我们对你并没有敌意，”纳西妲转过身，祂看着眼前这位容貌被冻结在最美年龄段的人类，眼神温和，神明轻声说道：“你没有被时间抛弃，只是生命尺度被稍微拉长了一些。”
“如何？”离开那个吵闹的环境后，钟离低头看向纳西妲。
“她身上确实有其他人的生命力，”纳西妲给了肯定的答案，“不过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大概就是她活下来的原因吧。”钟离目光悠远，语气平静，在这些神明眼中，贝尔摩德身上的异常太过显眼，显眼到他们根本忽略不了。
“当事人不知道的话，进行生命力转移的仪式就另有其人。”纳西妲思索着，“那个组织的BOSS应该知道。”
“那个组织似乎有你和巴巴托斯前辈的力量。”纳西妲想到贝尔摩德身上微不可查的风岩气息，这才是令纳西妲意外的主要原因，沾染了稀薄的风神和岩神的力量，应该是长时间和储存神明力量的东西呆在一起，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两位神明的力量？
“这个不用担心，”钟离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借用契约之神的力量，必然会付出相等的代价，至于巴巴托斯，祂比我们更清楚。”
这里和提瓦特不同，神明的力量容易造成巨大的影响，如果真有什么事，巴巴托斯肯定早就偷偷处理了，既然现在没什么动静，就说明没造成什么太大的问题。
百米外的楼顶上，两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钟离和纳西妲的后脑勺。
另一边正在弹琴的温迪笑眯眯地看着帽子里的钱逐渐变多，看到人群中的某些人后笑容不变，琴声依旧轻快。
雷电影微微抬头，明亮的紫色眼睛中倒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几位要知道，我们手里的筹码可不少。”杉原忠实看到手机上的照片，脸上笑容扩大，他对面坐着琴和刻晴，将手机推到两人面前，“这几位是你们的同伴吧？”
“真诚地建议你们同意我们之间的合作，”杉原忠实脸上挂着笑容，“毕竟子弹无眼。”
琴的脸色瞬间变了，看向杉原忠实的眼神也变得冰冷，她很清楚这些人无法对风神大人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这些人敢用神明来威胁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挑衅。
刻晴虽然不知道钟离的身份，但是她认识钟离，知道他是璃月往生堂的员工，如果真的在这地方被人杀了，那位往生堂的堂主绝对饶不了罪魁祸首，最重要的是，作为七星之一，刻晴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用璃月子民的生命来威胁自己？
三张照片，四个国家的人，草神和雷神的身份是透明的，钟离藏的最深，除了同为神明的三位，只有身为仙人的魈知情。
“杉原先生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琴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冷意，用蒙德的神明威胁蒙德的子民，杉原忠实也真敢做。
“我这不是正在好好聊吗？”杉原忠实将手机收回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是答应合作还是失去同伴的命。”
“呵。”刻晴冷笑一声，一把剑瞬间出现在手中抵在杉原忠实脖颈处，在杉原忠实有恃无恐的眼神中不甘地收回剑，无缘无故击杀这个世界的领导人员，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看着愤然离场的两人，杉原忠实低头看向手机，发出一条邮件。
藏匿在人群中、天台上的人很快撤离，雷电影神色淡淡地将面前的轻小说翻了一页，温迪坐在椅子上计算自己这次的收入，钟离视线微微偏移，瞥了一眼之前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看来发生了意外情况。”纳西妲在十字路口停下脚步，等着红灯变绿。
“咒术界的三大家族，杉原家大概是无法达成合作的，”钟离倒是毫不意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不过倒也不用顾虑什么。”
纳西妲弯起眼眸，他们可以遵守规则，但是如果这个世界的领导层实在不配合，就别怪他们武力解决问题了。
“冲矢先生，柯南。”看到在周围徘徊寻找的两人，钟离态度坦然地打招呼。
“你们聊了什么？”柯南想到之前钟离说的“可以在聚会之后告知情况”，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位黑发金瞳的青年。
“他们想和我们合作，”纳西妲出声道，柯南张了张嘴，还不等他追问，纳西妲继续说道，“不必担心，我们拒绝了合作。”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合作？”冲矢昴推了推眼镜，试探性地询问，他觉得眼前这两人对他的身份早有猜测。
“呵呵，这就要看冲矢先生对现在的他们了解多少了。”纳西妲轻轻笑道，如果冲矢昴知道邪眼的情报，他们交流起来会方便得多。
“比如，”冲矢昴依旧眯着眼睛，目光却落在钟离挂在后腰处的黄色方形宝石上，“新武器，邪眼？”
柯南看了看冲矢昴，又看了看钟离和纳西妲，意识到自己缺少重要情报，不过邪眼的事情可以随后再去问赤井先生，现在还是先听着。
“只是这样吗？”纳西妲分明需要抬头才能和冲矢昴对视上，却不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冲矢昴低头看向只到他腰部的白发女童，“只让我回答问题你们却不说话，很容易让我怀疑你们是在套情报。”
“很抱歉让你有这样的误会，”纳西妲非常客气地道歉，然后很认真地解释道，“只是我需要确定你知道的信息范围，才能确保在安全情况下将情报告知你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将我们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然后你选择性给我们情报？”冲矢昴的语气故意带了点冷意，以及杀过人才有的杀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纳西妲丝毫不受冲矢昴的影响，年幼的神明稍微想了想，“就像是一个气球，如果气球本身不够大却强行往里面吹太多的气，就会导致爆炸，如果想要存储更多的气体，就要让气球变得更大。”
无论是冲矢昴还是柯南，都是聪明人，很容易就理解了纳西妲这个比喻的意思，冲矢昴语气中带了几分若有所思，“所以只要我们变得足够大，你们就会将一切告诉我们？”
“也许到那个时候，你们也不需要询问我们了。”纳西妲弯起眼眸。
“你们拒绝了组织的合作，不担心被报复吗？”冲矢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试探地询问道。
“不用淡定，我们可以处理。”提瓦特目前的落脚点只有天使的馈赠和鸣神大社，只要有人闯入纳西妲就会有所感应，行动都是两人一组，还有魈在暗处盯着，安全问题还是可以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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