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愿望召神明

“那不是钟离叔叔吗?”放学后的少年侦探团在帮委托人找猫的路上,步美眼尖地发现了坐在石椅上和人下棋的钟离。

几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围在棋盘旁,充分发扬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作风,不过还是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钟离叔叔?”几个孩子好奇地跑过去,他们正在下国际象棋。

“是你们啊,”坐在一群老大爷中间一点也不突兀的钟离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见这群孩子,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见面了。”

然后再度拿起一颗棋子落位,对面的老人皱着眉头盯着棋局久久没有动静,最终还是放弃继续这盘必输无疑的棋局,“哎,老啦老啦。”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不过是运气好。”钟离站起身,少年侦探团几个孩子还在一旁等着,似乎是想说什么,“有几位小友找,我先离开。”

“去吧去吧,多和年轻人玩。”这些老人围着棋局,讨论着这盘棋。

“钟离叔叔!”远离了下棋的人群,孩子们才兴高采烈地围在钟离身边。

钟离对这群年龄仅是个位数的孩子充满耐心,光彦最先出声询问,“钟离叔叔每天都会来这里下棋吗?”

“如果有事的话就不会过来。”换句话说,闲来无事就会来这里下棋。

“我们想向钟离叔叔打听一些事,”步美说出了他们的目的,“钟离叔叔有看见过一只灰色的小猫吗。就长这个样子。”

步美将一张照片递给钟离,一个寸头小男孩占据了照片的中心,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圆头圆脑的的小猫咪。

“英国短毛猫?”钟离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早晨去殡仪馆工作,回来的路上在一家日料店吃了午餐,给老板提出了一些食品的改进建议后抵消了午餐费,然后去博物馆参观文物,最后来这里下棋,“我路过米花公园时见过。”

将照片还给步美,钟离详细说了一下时间和地址,“下午五点左右,在健身器材附近。”

“谢谢钟离叔叔!”完全只是抱着试一试态度的孩子们瞬间兴奋起来。

“我们快去找猫吧!”元太一马当先,兴冲冲地就往米花公园跑去,虽然说小猫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总归是一条线索。

钟离看着这群孩子离开,倒是没有再去下棋,不紧不慢地沿着步行道散步,金瞳中倒映着蓝天白云、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救救我们……』

『……摩拉……克斯……』

『如果可以,求求你,救救我们,摩拉克斯……』

『……求求你……救救我们……』

钟离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远方,很久没听过这么清晰的祈愿了,自从他退下神位,脑海中的祈愿就少了很多,毕竟众所周知,岩神已经死亡。

当然这并不是说什么愿望都能被神明听见,如果不是刻意聆听,那么只有那些极其强烈的愿望才能传入神明耳中,人民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祈愿,以求心安或是其他什么,提瓦特的七执政都能聆听众生之愿。

但那是在提瓦特,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知道摩拉克斯之名,璃月的人向他祈愿时都是念着岩王爷或是岩王帝君,而不是摩拉克斯。

钟离脚步一转,听声音应该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不知道从谁口中听到的“摩拉克斯”这个名字,比起真心实意地向“摩拉克斯”祈愿,倒不如说是走投无路的祈祷。

日行千里对魔神来说易如反掌,没过多久,钟离就出现在漂亮国的领土。

在踏入贫民窟的一瞬间,各种各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大多不怀好意,钟离的视线扫过这片残败的区域,一位妇女眼眶红肿着晾衣服,角落里的男人面色颓废地抽烟,痛苦、绝望笼罩在这里。

随着深入贫民窟,里面的人迹也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垃圾。

堆积如山的垃圾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地上污水遍布,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钟离在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魔神的气息。

发尾微微亮起,大地的各种东西自动避开,让出了一条干净笔直的小路,钟离隐藏了自己的身影,站在一片明显被清理过的空间。

随着夜幕降临,一队队的小孩子脸色发白地从四面八方走来,神色空洞,目光无神。

『如果可以,请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祈愿的声音愈发清晰,熟悉的影子凝聚起来,这些孩子闭着眼睛倒在地上,脸色逐渐露出笑容,幕后黑手也满意的吸食着这些美梦。

玄黑色的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砸在地上,强大的威慑力散开,却在将要波及到这群孩子时被金色屏障挡住。

“摩拉克斯!”熟悉的影子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柄长枪的主人,愤怒一瞬间席卷而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一个方法来获得信仰和美梦,现在被硬生生打碎。

钟离现出身影,金色瞳孔无波无澜,看向这位昔日之敌的目光依旧是平静的,全盛时期的梦之魔神尚且不是摩拉克斯的敌手,更何况现在只是一点魔神残渣?

“摩拉克斯,你当真要赶尽杀绝?!”梦之魔神癫狂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你用了深渊的力量。”钟离抬手,贯虹之槊瞬间飞回他手中,金瞳亮起,岩之印在眼中浮现,却因为和眼睛颜色相似而不明显。

“深渊?深渊!”梦之魔神的声音更加疯狂,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她的话语颠三倒四,却透露了不少消息,“摩拉克斯,你杀不死我!”

“只要裂缝存在,我会不断苏醒!”梦之魔神被长枪贯穿,岩元素共鸣将她本就破碎的意识震成渣。

贯虹之槊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笼罩孩子们的屏障也消失了,钟离挥了挥手,金色光芒四散,将残余的魔神力量清理掉。

抬头就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黑发小男孩站在不远处,衣服虽然有些旧,却不脏,天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清晰可见的茫然和惊讶。

钟离向这位唯一清醒的孩子走去,小男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钟离伸手摸了一下男孩的头,“辛苦了。”

男孩的眼眶瞬间红了,之前被梦之魔神折磨的时候他没哭,看着这些同龄人陷入美梦的时候他也没哭,多次逃跑无果的时候他也没哭……但是现在被人轻轻摸了摸头却让这个男孩的眼泪止不住了。

眼眶一热抱着钟离大哭,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折磨让他的身体异常虚弱,猝不及防安全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钟离扶着这个看上去大概十来岁的孩子,沉思了一会儿,抱起男孩走向贫民窟。

“里面睡着一些孩子,没有受伤,”钟离看向那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怀里男孩的女人,在对方蓦然亮起的眼神中接着说道,“我来带路。”

那些孩子全部都生活在贫民窟里,没过多久所有孩子都被认领了,除了他怀里这个还在昏迷的男孩。

男孩不是贫民窟里的,不知道梦之魔神是从哪带来的孩子,钟离身上没带钱,自然没办法去住旅店。

而且不知道男孩的身份,钟离也没办法送他回去,察觉到怀里的细微动静,钟离低下头,“你醒了。”

男孩睁开眼睛,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钟离将男孩放下来。

“谢谢,”男孩这才出声道谢,天蓝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钟离,“你就是摩拉克斯吗?”

“叫我钟离就好。”钟离的语气很温和。

“钟离先生您好,我叫泽田弘树。”泽田弘树鞠躬,“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我,是你救了他们。”钟离面对这个过分敏感的孩子放缓了声音,如果不是泽田弘树从梦之魔神那里听到了摩拉克斯的名字,然后向摩拉克斯祈愿,钟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钟离看着晨曦微露的天际。

泽田弘树沉默了许久,才在钟离宽容又温和的目光下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钟离看出了泽田弘树隐瞒了一些事情,“如若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我住在一起。”

“这样太打扰钟离先生了。”泽田弘树毫无疑问是个好孩子,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去打扰救命恩人。

“无碍,我也是一个人住。”钟离摸了摸他的头,“现在你也没地方去吧。”

耐心地等着泽田弘树的回答,“多谢钟离先生。”

钟离在漂亮国没有住所,而且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带着泽田弘树返回日本,金色护盾笼罩着泽田弘树,避免他因为高速移动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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