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まつよ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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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吸多了是会死人的!”

男人紧张地看向躺在病床之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及川春名。少女双手乖巧地叠在胸前,就像是死人躺在棺中时的模样。

他又转而看向站在一旁满脸痴迷、沉醉的女人。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余光瞥到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刀。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平静的、精神状态超前的疯感。

而手机的铃声也在此时响起,那提醒一声接着一声,隐约有越来越急促的趋势,男人及时地收住了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离开了。

“不会的,我怎么忍心让你就这样死去。”

那只手缓缓地抚上及川春名的脸颊,像是一条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缓慢梭行,蔓延到全身。

少女的脸颊羞涩而美丽,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触感摸起来如细腻的丝绸,柔软而光滑。

这是一件由造物主精雕细刻出来的艺术品,也是她苦苦寻找的完美缪斯,任何梦幻的遐想都可以在她身上实现。

当她被人当成疯子对待,在污蔑中为人所不解的时候,许久没用的角落,电视开始自动播放起一首音乐。

少女的声音听了摄人心魄,带上颗粒感、慢慢的声调。在那个瞬间,过于沉重、残缺的灵魂得到了救赎。

当那个镜头只要一扫到她,特别是对准少女的眼睛的时候,女人就能感觉到心在砰砰地跳动,莫名其妙只能看到她一个人,有时候还会看到走神。

女人发出由衷的赞美:“真是美啊……”

人类是自然界最美丽的形象,更是艺术表现永恒的主题,这种美应该是原始、宁静、不带偏见、超然纯粹的美。*

那把刀刃抵着及川春名的喉咙,女人的声音平静的颤抖,她抖着手,将银刀转移方向,捅入及川春名的心脏处,银刀穿透了少女的胸膛。

将银刀拔出,女人细细地查看了起来,刀尖还携着浓稠的血迹,可那少女看起来依旧面色如常。

及川春名身上流出的鲜血浸染上女人的双手,女人看见那些猩红的血液很快就覆满手背,幻象侵染其间。

视野之中,红玫瑰汲取着鲜血与黄沙疯狂绽放,黑色的茎蔓在猩红的花瓣间蜿蜒,轻轻地垂落到积灰的地上,如悲哀的群鼠,如负伤的虫蛇,缓慢又艰难地爬向无数个远方。

血液迅速干涸变暗,红玫瑰很快发黑枯萎。

跪在一边,女人伸出指尖,轻轻地勾起及川春名的手指,像一朵红玫瑰悄然绽放,浓艳的妆容将她衬得妖异美艳。

女人满眼温柔地注视着病床上身着艳丽红裙的少女,随即轻轻地吻上少女的面颊,鲜活炽热的心跳以露骨的方式亲吻着及川春名。

她遇到了她的神明———就此,一颗坚韧而愚钝的心因及川春名而鲜活,她生而卑微,事事不顺,终生不弃的,唯有拜谒神明。

/

直到及川春名再次醒来,入目的是被彩色玻璃窗照亮的屋子,光闪得她晃眼,缓了许久,及川春名才能彻底看清楚这个屋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息,周围随处可见的是历史悠久的壁画以及雕刻。天花板、墙壁上尽是由人骨串成的装饰品,甚至连烛台和吊灯都是用骨骼制成的。*

很显然,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屋子,这是一座教堂。

及川春名微眯着双眼,有些害怕地望下看,距离地面一、二、三不知道几米远,但及川春名清楚地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

她被架在了十字架之上。

真是疯了,据她所知,北海道的周围可没有人骨教堂,所以……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日本,把她从日本的北海道,带到了不知道那个国度里的教堂。

及川春名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超出她的想象。

她必须尝试着自救。

试着动了动身体,及川春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用绳子捆着,双腿被绑在了柱子上,靠她一个人,根本弄不开。

门口传来阵脚步声,听着还不止一个人,及川春名随着声音望去,入目的是一群穿着白色教袍,戴着面具的人们,人群的黑色投影随着火芯的晃动颤颤巍巍地游移。

及川春名听到为首的那个男人说,“你醒了啊。”

废话。

由于许久未进水的喉咙,沙哑得让她喊不出声音,

及川春名半睁着眼睛,蓝色的瞳仁化成了夜色将褪未褪时的色泽,消失了大半的月亮化成小小的光点,深深地嵌进少女的瞳孔中。

如漩涡一般的浅蓝色眼眸如暗流一般微涌,其中没有诧异也没有欣喜,只是一如既往地注视着。

“嗯……对!就是这种眼神……”

如此的平静,没有喜悦,没有哀伤,也没有暖意。

及川春名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抬头时,她看到了那一抹炽热而鲜艳的红。

长裙紧紧包裹着女人的身体,凸显出曲线。走在人群中,像道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成为眼中无法移开的焦点。

女人从一望无际的台阶走下来,站在了男人的身前,她说:“这样才更像我们的神啊!”

她从及川春名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尽的宇宙和星辰。

及川春名微微皱起眉用力地回想着,直到辨认出底下女人的身影,她还认得她,是那个两次拿着□□用毛巾迷晕她的人。

那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及川春名不停地咔咔拍照,语气狂热:“那样的———不近人情、生人勿近。”

听到那个女人说的话,及川春名并没有理会,而是睁大了眼睛,企图看清黑暗中的另一道人影。

“她们那边已经知道及川春名失踪了。”

“怎么知道的那么快?”

“好像是发了一封求救短信,我们不用换个地方吗?”

“这里很安全,而且她们也没有私闯私人岛屿的权利。”

……

两人谈话的声音隔着玻璃窗,清晰地落进了及川春名的耳朵里,及川春名忽的猛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少女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是你?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呢……”

那个男人叫岛田裕一,是组合的经纪人。

岛田裕一没说话,他就站在原地。

教堂到了每正点就会敲钟,穿白袍的信徒开始唱起颂赞诗,一起在午夜,用悠扬的歌声歌颂光明。

及川春名的叫喊声被一点一点地吞没。

*“

我这支蜡烛在两头燃烧

My candle burns at both ends;

它终究撑不到拂晓;

It will not last the night;

可是,我的对头们,还有,我的朋友们——

But ah, my foes, and oh, my friends—

它发出的光是多么美妙!

It gives a lovely light!

”*

从今天过后,每一天白昼都更长一些。

仿佛光明就在未来。

及川春名拼命地挣扎着,可惜没人能听见她绝望的怒吼,少女露出了个悲哀的笑容,眼眸中溢出悲哀的泪水,而后闭上了明亮而疲倦的眼眸。

等待耳边传来的圣咏结束,前来祈祷的人群,脚步声如退潮般散去。

她再次听见了一声钟响,及川春名睁开眼,她看到了无数飞鸟的影子掠过彩窗,钟声的余音悠悠回荡。

及川春名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那些原本应该散去的人,此时依旧乌泱泱的,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隐隐约约间,及川春名还瞥见了刚才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巨大的白色神像前,她对着及川春名抬起一只手,指向门外,似乎也指向螺旋向上的阶梯。

但及川春名怎么也理解不了。

什么意思?

及川春名被放了下来,岛田裕一上前将绑在及川春名手腕上的麻绳都解开,并在及川春名的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及川春名听见了,他在说:“对不起。”

“谁要你的道歉!”

及川春名挣开了岛田裕一的靠近,而后轻轻地揉了揉手脚,因为之前被尼龙绳紧紧勒住的原因,已经显出了暗红和淤肿。

少女活动了一下无力的身体,小声地呼了口气,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顶着被包围的人群,及川春名悄悄地咽了下口水,紧接着,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跑吧,永远也不回头、不放弃。”

女人发话之后,站在原地身穿着白色教袍,戴着面具的人群听话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及川春名不解的看向那个女人。

搞什么?

绑她来就为了让她听千人演唱颂赞诗?

明明女人就站在及川春名的面前,只隔着一段并不远的距离,及川春名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女人的脸眉眼、鼻尖、嘴唇,任何一个器官都完美地融进不知从哪个角度投映进来的强光里。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女人好像看穿了及川春名的心思,她点了点头。

及川春名一开始还在人群中慢慢地穿行,见身穿着白色教袍,戴着面具的人并没有动作,少女才放下心来,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离开。

先是沿着阶梯向上走,一直向上,及川春名仰着头,看了眼看不见尽头的阶梯,后来越跑越快。

发现前期的叙述手法混合使用,可能会有点绕,但由于目前没有更好的切入点,只能这样了(滑跪)

*:教堂的人骨装饰品参考了位于捷克共和国的塞德莱茨藏骨堂,人骨教堂蛮多的,不过这个比较出名=3=

*:林金福:“我艺术创作的主体是人,我一直对人体以及人物的表情很感兴趣,人类是自然界最美丽的形象,更是艺术表现永恒的主题,所以我想追求一种对生命的尊重和由衷的赞美,希望这种美是原始的,宁静的,不带偏见的超然痛苦的,纯粹的美。”

*:《第一颗无花果》埃德娜·圣·文森特·米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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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まつよ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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