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琅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两天了,这柴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还被锁的死死的,每日里只有仆妇端来的一碗水,要不是之前春琅藏在怀里的两个饼,春琅早就饿的奄奄一息了。
到了第三天,谢府中人都在为了大小姐谢明华的婚礼做筹备,上上下下忙成一团看守柴房的仆妇将门在外面一锁,便去给正屋那边帮忙了。
春琅听到外面的声音走远,便开始撞柴房的屋门,这柴房年久失修,竟真的让他撞开了,他立时就想回偏院去找白姨娘,没成想刚走出十步远就被路过的仆妇捉了个正着,骂骂咧咧地送回柴房去了。
“二小姐您可给夫人省点心吧!夫人正是忙着的时候呢!可没有闲工夫搭理您呢!”这仆妇周李氏乃是王夫人从家中带来的,对王夫人忠心耿耿,对当年白姨娘害王夫人差点小产并使老爷夫人夫妻生分一事仍旧心怀芥蒂,对春琅自是没有好脸色,周李氏恨恨地骂了两句,看春琅被她一推就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地倒下了,心想这小贱蹄子饿了两天,要真饿出什么事儿来拖累的还是她们家夫人小姐,遂使唤了个小丫鬟去厨房拿点剩菜剩饭给春琅。
春琅那一撞确实用尽了全部力气。见了剩菜剩饭也不嫌弃什么,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救娘。
周李氏吩咐了人仔细看着柴房门,万不可把人放出来惹出些烦心事。自己匆匆到了正屋,与王夫人汇报春琅意欲逃跑的事。
“夫人,这小贱蹄子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奴瞧着主君是不会再管的了,我们何不想个法子把她远远地支出去,再不使她在眼前心烦!”周李氏是真的疼爱王夫人,王夫人这些年所受的苦楚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是真的不希望这对母女再对王夫人造成任何影响。
“要想丢开这个包袱哪有这么容易。”王夫人为了谢明华的婚礼筹备忙了好些天,天天采买这个的准备那个的,为了份嫁妆单子都要愁白了头发,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恨不得把整个谢府都给女儿陪嫁进去,不然这家产难道要都留给西跨院的那个庶子吗?
西跨院住的是柳姨娘,她当年生谢明华的时候动了胎气,险些生不下来,后面就再没有怀上了,她嫁入谢家第五年的时候就由谢老夫人做主给三房纳了一个良妾,生了一个儿子,正是这位柳姨娘和谢三公子谢明礼。
“奴婢倒有一个法子,可一劳永逸!”周李氏悄声道。
“什么法子?”
“夫人何不寻一个面上过得去的破落户,将她远远地嫁了,随便给些嫁妆打发了,以后就再也不用为了这个小贱蹄子烦心了。”
周李氏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小姐不是那等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的深宅妇人,不然白姨娘母女哪还有命活到今天,西跨院的那个小蹄子也不能平安产子了。
但要她放过春琅,也是万万不行的,又不是圣人。找一个破落户将这个碍眼的早早地嫁了,眼不见为净,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找一个破落户嫁了?”
王夫人喃喃道:“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这些日子我抽不出空来,你去挑些人选,不拘什么庶子平民的,是要适当都写了条子拿来我看看。等华儿这件大事了了,就把她嫁出去。”
“是夫人。”周李氏正要退下,王夫人又叫住了她。
“罢了……人选也不要太差了,把她从柴房里放出来吧,就放在我们后面小厨房边的罩房里,把人看着,不许叫她和白姨娘见面。”
“是夫人。”
周李氏动作很快,两三天就罗列了几个人选给王夫人过目。
“这第三个是个秀才,姓胡名生,是中州明侠县人,离京城二百里,不远也不近,他父亲早死,家中薄产为了进京考功名大多典卖了……现只有一个病中老母,时时需要汤药供着的……听说老家中州还有一个妹妹,去年也病死了……此人受谢家接济,前些日子还为了老母的药钱来府中讨了银子……”
“第四个是个管城门的小役,年过三十都还未娶妻……家中……”
如此林林总总罗列了五六个人选,王夫人听了,对第三个胡生颇感兴趣,自古文官有在寒门士子中挑女婿的习惯,选个身上有功名的大家面子上也说的过去,老太爷和老夫人那里也有个交代,旁人说起来也不至于说她有意刻薄庶女。
“这还是个孝子?到底要跟三王爷做连襟……人长得可端正?”
“……胡生痴肥矮短,其貌黑丑。”
王夫人噗嗤一声得笑出来,又想起当年险些流产的锥心之痛,心便如磐石一般硬了。
“那就他了。你找个媒人去说说,务必把这件事给办成。”
“小姐放心,那胡生在京中毫无根基,全靠谢家接济,断不敢拒绝,小姐只等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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