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下班的阮老板回到家,开门后看到门口多出的一双女性皮鞋,顿了下,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慢慢走进客厅,就看见他家好吃懒做每天回来就看到他一手遥控器一手零食坐沙发的猫乖巧地端坐在沙发,旁边他妈妈苦口婆心教导他,“你别让他使唤你啊!脏活累活扔给他做,你已经……嗯,已经够迁就他了,不要这么委屈自己,听到没有?”
迁就?迁就谁?谁委屈?
阮青生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见他家猫听话的嗯了声,然后犹豫着说,“他每天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想麻烦他……”
“他累个屁!你别听他扯,他一整天游手好闲的,就该让他忙点!你听妈妈的,下次洗水果什么的活,不要自己干,让阮青生来。”
“好,我知道了,妈妈。”
妈妈?谁妈妈?他妈在对谁自称妈妈?
阮青生听不下去了,咳出声提醒两个早就听到开门声的人,“妈,你怎么过来了?”
柳凌还没来得及应声,就看见原本乖巧坐着的小男生眼睛骤然亮起,转过头带着喜悦,“青生哥哥!”
“……”阮青生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错愕看去,张口想说话,又被他妈瞪了一眼。
“长嘴干什么的?不知道应人啊?人家小黎喊你没听见啊?”柳凌想想就气,但余光注意到看向她的喻黎,动作停了下,不想吓到他,转过头温和笑了下,“小黎能再帮我洗个苹果吗?”
喻黎点头,起身把水果盘抱起,又转过头,小声对着柳凌说,“妈妈别骂青生哥哥,他也挺不容易的。”
柳凌又无奈又心疼,恨铁不成钢瞪他一眼,“别担心你青生哥哥,去给妈妈洗个苹果吃。”
等喻黎进了厨房,柳凌起身,对上阮青生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神情,气得揪他耳朵,低声质问,“他成年没有?你搞什么东西啊?人家是被迫的还是非自愿,被你逼的?别欺负人家小黎性子软就让他做些奇怪的事,人家那是喜欢你才忍着你的怪癖,你有再变态的想法也给我忍着,听见没有?”
阮青生还沉浸在“喻黎竟然喊他哥哥”这件事上,眉头紧锁。
他第一次喊自己哥哥竟然不是单独对他喊的。
柳凌看他这样就气不过,抬手啪啪拍他的手臂,“哑巴了啊你?他家里什么情况?去打过招呼没有?有没有带礼过去?什么时候我们跟亲家见一面吃个饭?”
阮青生吃痛地缩了下手,还没反应过来,“吃什么饭?我没见过他家里人,你跟他们见什么面?。”
柳凌瞪大眼,“没见过?那你们这样搞算什么事?你想当渣男?白吃不给名分?啊?”
阮青生这才回过味来,无奈看了她一眼,“妈,你瞎说什么呢?我跟他——”
“妈妈,苹果我切好了。”喻黎端着切好的苹果出来,笑着打断阮青生的话。
柳凌也马上收回气愤的表情,笑着“诶”了声,悄悄瞪了阮青生一眼,笑盈盈接过喻黎手上的苹果,“辛苦我们小黎了,饿不饿?让阮青生做饭去。”
喻黎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随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笑了下,“没有,我不饿……”
柳凌真是越看他越心软,横了阮青生一眼,“有没有点眼力见?去做饭啊。”
转头又跟喻黎说悄悄话,“小黎放心,妈妈替你骂过他了,他下次再欺负你,你就跟妈妈打电话说,听没听见啊?”
喻黎点头,弯弯眼,“我知道了,妈妈。”
……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了吗?
阮青生被撵去厨房做饭,还被迫自愿地旁听他妈给喻黎说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我们那会儿政策管得严,下半年的属于不够年龄不能升小学,阮青生他就差了四天,结果留级读了两年大班,人家老师打电话跟我说,你家孩子在学校啊,一点不积极,也不跟同学玩,我一问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班里同学跟他有代沟,交流不了。”
“他从小数学就学不好,怕把试卷带回来被他爸爸骂,他就全塞柜筒里,结果他爸那年给他开家长会翻出来,气得要命,因为这小子把试卷上的名字改成了他爸的。”
“还有上次,他对虾过敏,我们家出去吃的时候不给他夹,他还生气,自己偷偷吃,结果晚上就进医院了。”
听到这,喻黎看了下厨房,想起前段时间某人为了哄他差点吃虾饺的事。
原来还是个惯犯。
“青生哥哥也太不乖了。”
柳凌一脸赞同,“是啊,所以小黎你以后替妈妈看着他点,别把自己给作没了。”
原本闷头做饭的阮青生无奈出声,“妈,别说了,再说快把我银行密码都说出来了,阿黎过来帮下我。”
柳凌撇撇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我上哪知道你密码?我是那种掌握欲很强的家长吗?”
喻黎刚进厨房,阮青生就看过来,“说说吧,怎么三分钟攻略我妈的?”
他无辜笑,“什么攻略,我听不懂。”
阮青生摇摇头,“算了,你帮我拿一下那边的碗。”
“阿姨今天是过来跟你说回家过年的事的,说你伯母一家也要去。”喻黎把碗给他。
阮青生皱眉,问的却是,“现在不喊妈妈和青生哥哥了?”
喻黎白他一眼,双手抱臂,不伺候了。
阮青生这才笑着跟他介绍,“我伯母一家人不好相处,我妈刚结婚那会儿没少受她的气,伯父跟我姑姑争家产没争赢,这几年没脸回来,今年估计是钱用完了,才回来喊我爷爷要钱的。”
阮爷爷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是阮文镜,小儿子是阮青生的爸爸阮杰书,小女儿叫阮瑜。
对于家族企业,阮文镜光有野心没有能力,阮青生的爸爸对管理集团没有兴趣,一门心思钻研学术,现在是个大学教授,而阮瑜同样抱有很大的野心,同时有匹配的能力和魄力。
阮文镜自知拼实力赢不了阮瑜,试图跟阮杰书联合压制阮瑜,却被阮杰书拒绝了,之后更是使尽阴招,一心想毁了阮瑜,但始终没赢过,被阮瑜一纸证据赶出阮家。
现在回来,也不过是想着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都忘记了,企图重新回到阮家。
吃饭的时候,柳凌还特意叮嘱,“过年回来记得做好准备,你伯母一家子过来,到时候估计又一堆事,你要是不想管,就无视他们,吃过饭就走。”
她想叫上喻黎到时候一起去,又没摸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哪一步了,再加上还不知道喻黎家庭的情况,贸然开口不太礼貌。
但在离开前,她没忍住又揪了下阮青生的耳朵,警告他,“等会儿问问阿黎过年要不要来家里吃饭,他家那边你需要过去的话跟我说一声,年夜饭不用你来了。”
-
等送完柳凌回来,阮青生就问喻黎,“你要去吗?”
“我去?”
柳凌离开后,喻黎马上又跟没骨头似的半躺在沙发,头顶的耳朵抖了下,又看向他,挑了下眉,“你确定吗?我去了你怎么解释这个耳朵?自愿背上有怪癖的标签吗?”
“……”阮青生尽量心平气和,“你现在在我妈面前的角色是我男朋友,过年你不来,我又怎么解释?”
喻黎思忖几秒,耸肩,随口扯了句,“不然你就说我俩掰了呗。”
阮青生心一紧,他本能地抗拒这句话,视线错开,不再跟他对视,声音有些闷,“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中途没再说一句话。
喻黎抱着抱枕懒散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耳朵又耷拉下去了,好可怜的小狗。
-
好可怜的阮青生合上自己卧室的门,有些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
他到底是怎么了?好反常。
他没问喻黎跟他妈说了什么,也不想去问他为什么故意对他妈妈说他们的关系是情侣关系。
他怕那人又没心没肺地说,只是觉得好玩。
阮青生把眼镜摘下,轻叹了口气。
他其实一直都在逃避而已。
他又不傻,比起初入社会的猫妖,明明他才是接受信息最多的那一方。
可他不敢问自己,他对喻黎到底是什么感情。
甚至不敢去想喻黎做的那些行为,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为之,又是因为好玩才这样,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清楚地感知到,他渴望得到这个“其他的原因”,但又贪心地不想去承担另一个后果。
-
喻黎丝毫不知在某人脑补的苦情剧里,他俨然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爱玩不负责的渣男角色。
下巴抵在抱枕上,他还在思考怎么才能把脑袋上那两只显眼的耳朵去掉。
以及,笨蛋小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这个世界的小狗也太别扭了点。
明明在他睡觉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吃醋吃得整个猫咖都浓到不行,别以为他不知道阮青生第二天就跟员工交代,让她以后把系统带到最角落的地方。
明明都这样了,就是咬死不认是喜欢。
喻黎叹了口气。
好麻烦啊。
要不直接强吻吧。
亲都亲了,阮青生总不能不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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