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的时父不再疯癫,也可以说是好转了,一醒来想找儿子,护工又觉得他是在乱讲,所以他才想自己离开。
时恺带着父亲回到原来的小村子里,时父看着一屋子智能家居,感叹着物是人非,和时恺抱头痛哭了许久,他对不起这个孩子,年纪那么小就让孩子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那间屋子谢弄清一直想还给时恺,毕竟时恺在赚到钱的第二年就把钱都打谢弄清账上了,不过时恺一直没想要回去,所以现在户主还是谢弄清。
其实,后来时恺赚的每一分钱都在谢弄清的账上,连本带利甚至连人都归了谢弄清。
谢弄清也不跟他客气,你给,我就收着。
时父想找点事做,但他没有手指不方便,时恺整了套用脚踩发动机的浇水工具,让他在家里后院里种种菜,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至于谢弄清跟时恺的事,时父找了个时恺不在的时间叫谢弄清去找他,两人坐下来谈了好些话。
聊了许多事,总结一句,支持他跟时恺的交往,也希望他们可以走得长远。
“你说你跟小恺是玩游戏认识的?”
谢弄清从冰柜里拿出最新的春茶,“是啊,他叫冷少,可是我区服里的大红人。嘿嘿。”他把茶叶包撕开放在茶盏里,将刚烧好的开水倒进去。
时父看他一直笑着,有些安慰的挂上笑意,“这些年我给你添麻烦了。”前几年痴傻的记忆还在,他没忘记眼前的青年时常带着饭菜过来喂他,多年来一直没变过。
久病床前无孝子,但他是幸运的,有小恺这个孩子一直照顾他,像他这样的情况,多的是不管不问的孩子,别说还找了个好对象,虽然是个男的,他刚醒来时也没什么反对的想法。
小恺够苦了,每每跟着这孩子一起来的场景他犹在眼前,开心就好。
“不麻烦的。”于欣打麻将输掉后总是生闷气不吃饭,谢弄清也总是哄着吃,还真有些习惯。而且时恺找了几个护工,他不过是在时恺忙的时候带几次饭过去,算不上麻烦。
“那叔叔就不跟你客气了。”时父起身进屋子,不一会儿两手举着一个袋子出来,“孩子,这个给你。”
谢弄清疑惑地去接,摸着感觉硬硬的,“这是?”他拆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枚金锁,“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叔叔给你就拿着。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我当年送给小恺妈妈的礼物,也是她留下的遗物,一直没舍得卖。”时父望着谢弄清,和蔼地说:“叔叔希望你能跟小恺好好过一辈子。他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就告诉叔叔,叔叔一定帮你说他。”
谢弄清握着金锁想拒绝听到这些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不会的。恺子对我可好了。”他伸出脚,“叔叔你看,这是上个月刚出的新款,他马上就买给我了。”
这鞋子看起来跟船一样,显得脚特大,谢弄清穿着舒服,便一直穿着这个。时恺很细心,他想要什么都不需要说,时恺隔日就送他面前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聊完后,谢弄清想着老妈快打完麻将,得给老妈准备晚餐,回到小卖部就看见时恺刚摘下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欸?你不是出差吗?”
“刚回来,想着阿姨打完麻将会饿,我就先准备了。”时恺走过去贴着他的脸碰了碰,瞧见他上衣口袋里露出一点金,“嗯?自己去买金子了?”他伸手去兜里把东西拿出来,“这.....”是妈妈生前一直戴着的,家里出事后他卖了很多东西,唯独这个一直没卖。
“是叔叔给我的。”
时恺递给他,“那你就收着。我也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他转身去柜台上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一看就是金店首饰盒,谢弄清跟过去,“什么啊什么啊?”
打开后,里面是一条金链子,吊坠却不是传统样式,而是一个长长的金条。
“嗯?”谢弄清拿起吊坠仔细看了一眼,“是空格键呀?”小金条表面刻着‘—’。
“是啊。因为我打游戏认识你的嘛。所以想送你这个。我来帮你戴上。”时恺把扣子解开,帮谢弄清戴上链子后又整理了一下,“嗯。好看。喜欢吗?”
谢弄清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喜欢。”你送我一堆破烂我都会喜欢。
“咳咳咳咳.....”
外面传来咳嗽声,两人瞬间分开一段距离。
于欣一脸笑的看着他们俩,“大白天的亲亲我我。也不怕别人笑话。”
“妈,你饿了吧,恺子给你准备吃的了。”
“你去端出来。”
“好嘞。”
等谢弄清进厨房,于欣走到时恺那边,从兜里拿出一个玉镯子,“小恺,这镯子给你。”
时恺推脱道:“这个太贵重了。”
于欣拉住他的右手,拿出一条帕子包裹住,“不贵重。你对阿哲的好,阿姨都看在眼里。这是阿哲他奶奶给我的,本来是说给儿媳妇,虽然你是男孩子不算儿媳妇,但是呢,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给你是一样的。”她把镯子慢慢推进去。
“谢谢阿姨。”
“你们聊什么呢?”谢弄清把汤端到桌面放下。
时恺笑着说:“阿姨送我镯子啦。”他边说边进厨房一起把其它饭菜端出来。
谢弄清则是盯着他手上的镯子看,转头跟老妈抱怨,“妈我也要镯子。”
“你这孩子,我平日给你的少了?你每年生日我都给你一个小金条,那都是妈妈辛辛苦苦看小卖部换来的。”于欣走过去揪住他的刘海,“你连镯子也要争。”
“你对我刘海意见这么大啊?”谢弄清把自己的刘海从老妈手里拯救出来,拨了拨。
于欣说:“还是寸头好看。你看看人家小恺,一直都留着寸头,你也不学学。”
“我不学。我就要留刘海!”
“给你能的。”
“略略略。”
吵吵闹闹的过去了。
隔日,时恺带着穿戴整齐的时父来跟于欣坐下喝茶,把他们俩赶走,说是他们要商量,也不知道商量什么,也不可能有婚礼,基本上也没其他人知道。
在城里他们俩肆无忌惮,回到这里都会安分一些,毕竟人言可畏。
俩人走去最初见面的网吧,但已经不见当年的样子了,电脑也从大屁股换成了轻薄液晶屏,俩人走了一圈发现还是有人在玩《劲舞团》,但显而易见的不多了。
聊起了曾经中二时期在这里的一些发言,时恺差点没被谢弄清臊死。
“我听到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懂我的人不用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印象深刻啊冷少,拽得很。”
时恺在机子前坐下,掏出一根烟咬上,“那怎么了。我就喜欢。”
“又没说你不能喜欢。我也喜欢。”
“再来一盘《火花》。”
“来呗,我肯定能连上了。”
‘????? ?? ???(无法只用一句对不起)??? ? ??? ?????(就能将一切忘记的啊)??? ???? ???(我事到如今才明白)? ?????(全错了啊)’
耳麦里传来熟悉的音乐声节拍,游戏里的小人随之起舞。
属于他们的青葱岁月哪怕事过境迁也记忆犹新。
(本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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