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卷毛，衬着可爱的脸蛋，两眼却闪着异样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像是透过空气锁住了谁，比毒蛇还令人胆寒。
“你想怎么做？”
林卷笑意不达眼底，更多的是波涛汹涌的占有欲，“你跟我假扮情侣，我两天之内就能得手。”
“聊什么呢？”
姜乱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谢弄清拿着卷子走过来，他往那边走一步接过卷子，“题目弄好了？”
“嗯。都是些巩固基础的题目，等试卷发下来，我再针对性给你出题。”谢弄清说完后跟林卷对上视线，“打得还好吗学长。”
“还行。”林卷随手出了一拳力度跟刚才完全不同，沙包飞得老高。
姜乱把卷子卷起来后说：“许空，他让我跟他扮情侣。你同意吗？”
“啊？”谢弄清震惊的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林卷不打算多说，就随口说：“有人缠着我，所以我拿姜乱做一下挡箭牌。”他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为什么还要经过学弟同意？”
姜乱神色淡然地说：“他现在是我的小老师。”言下之意，老师不同意不行。
谢弄清不知道林卷想做什么，不过假扮的话好像也没时间，只是，“你们都是男生，这样也可以吗？你应该找女生吧？总不能让姜乱男扮女装。”
“不是，缠着我的就是个男人。而且，我喜欢男的。”
啥？
谢弄清更震惊了，“你喜欢男的？！”看林卷满不在乎的脸色，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你也是男生。”
“是啊。你会向学校告发我吗？”
谢弄清摇头，“不会。”他一向不管别人的事，可是软软应该不喜欢男的吧，“姜乱你会觉得变扭吗？会的话就拒绝吧。”
姜乱说：“我无所谓，你同意就行。”
“许空学弟，拜托拜托。”
对上林卷祈求的眼神，谢弄清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姜乱没有时间跟你约会。他要跟我一起学习。”
林卷摆手道：“不需要约会，只是让我能跟人说一下就行。放心，我不喜欢他，没想跟他约会。”
谢弄清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人走了之后，两人把拳馆的地拖完跟老野说回阁楼，有人再叫他们下来，反正就在一栋楼，老野让他们赶紧滚。
这不是第一次来阁楼，但每一次都觉得很难受，实在太逼仄了，躺着都难受。
“软软。你写卷子吧，我在你床上看会儿书。”
“嗯。”
谢弄清把外套脱掉后拿湿纸巾擦了擦脸和手脚，然后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把书拿出来看。
窗户正对着床头，阳光穿过窗户，将光线均匀地分布在整个阁楼上，使得原本有些昏暗的空间变得明亮起来。墙壁上的阴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可见的纹理和色彩。阳光照射下的木质地板散发出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温馨与安心。
瞄了一眼姜乱后，他偷偷把小说夹在书本里，好久没看了。
只是不能给姜乱做坏榜样。
《鹿鼎记》，他正看到康熙跟韦小宝联合做戏除鳌拜的地方，紧张得很，突然一只手拿走他的书，他忙跟过去抢，“我的书！”
姜乱把外面那本《人间失格》拿开，露出《鹿鼎记》的封面，“好啊，骗我多读书，你偷偷看小说！”
谢弄清被他调侃得有些臊，低咳一声，“我是第一名，我可以看。你不行。”
“只许州官放火是吧？我也要看。”姜乱把《人间失格》丢桌子上，拿着《鹿鼎记》跑上床，压着谢弄清肩膀坐下，两人挤在宽一米二的床上。
他本来想就着谢弄清看的地方看，谁知翻多了，他指着一行繁体字标题说：“先生...什么事行如栉，小子浮什么寄若萍。”
“先生樂事行如栉，小子浮蹤寄若萍。这两个字读乐和踪。”很多人认不全繁体字，谢弄清耐心的解答，解答完之后他猛然想起这是什么情节，伸手压住姜乱，“别看了。”
姜乱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我看看好不好看。”
“不是，你没看过？”
姜乱摇头。他没看过小说，课外书也都是学校发，很简单，一没钱，二村里没资源。
谢弄清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地说：“那也不能看。”他趁人不注意，迅速将书夺了过来，并紧紧压在身下，姜乱伸手抢夺，让谢弄清有些措手不及。将他浑身摸了个遍，最后，姜乱将谢弄清的双手扼住并放置在头顶上方，使得谢弄清无法动弹，谢弄清无语喊道：“软软！”
“不准躲，我就要看。”姜乱跨坐在谢弄清身上，两人姿势暧昧得很，好在都是神经大条的，现在满脑子只有《鹿鼎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姿势的不妥之处。
终于抢出来后他立刻松开了谢弄清的手，得意洋洋地拿起书准备翻阅。
“还我！”谢弄清一脱离钳制就扑过去想抢。
结果就是谢弄清跟小鸡似的整个人被姜乱用一条腿压着趴在姜乱另外一条腿上，使劲扑腾也没用。
姜乱笑得狂野，“白斩鸡，让你跟我练拳你天天偷懒。这下好了吧。好好趴着，让我看看有什么不能看的。”他重新翻开书，接着第三十九回看，看着看着，他脸满满热了起来，最后跟摸到烫手山芋似的把书丢了出去，“你！你竟然看小黄书！”书掉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声响。
“说了不让你看不让你看，你偏看。再说了，怎么是小黄书，是你翻到的片段黄而已！”谢弄清挣扎无果后安安静静趴在姜乱腿上，就是屁股被腿压着，感觉快被压扁了。
姜乱脸热心热，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谢弄清屁股上，这一下整个阁楼都安静了。
谢弄清睁着眼睛不可置信。
姜乱看着手掌发呆，他推开谢弄清，人直接掉在地上哎哟的叫唤他也没去想，拉开被子就缩了进去。
“你打我屁股干什么？！”
被子里传来闷声，“谁让你看小黄书！学霸看小黄书，不像样。”
谢弄清气的，明明是姜乱要看的，再说了也不是小黄书，只是那一回刚好是韦小宝夜御七女的情节，很香艳，他去拉被子，“给老子出来，让我打回来！”
“我不。”
谢弄清拉不动，无能狂怒的在隆起的部分一顿狂拍，姜乱倒是没嗷嗷乱叫，连着打了好一会儿，谢弄清手都打红了，正在感叹力的作用的相互的时，被子猛然掀开，姜乱伸手把他拉进去，将他压在底下，“别打了，打得我都痛死了！”
要说刚才这个姿势还没什么，这会儿两人都在喘气。
温热的呼吸在被子里窜。
姜乱看着谢弄清，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谢弄清的脸，然后将嘴唇凑近谢弄清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
谢弄清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他从未想过姜乱会这样做，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
“你！”
“我....”
同时出声，姜乱跟见了鬼一样从谢弄清身上下来，耳朵通红的背对床站着。
谢弄清则是躺在原位，指腹摸了一下唇，像是在回味刚才那个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以为他会无法接受这种禁忌，可好像他没那么抵触。
他转头看向浑身僵硬的姜乱，“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肯定在嘴唇上抹了罂/粟粉。”
谢弄清：“......”
“今天不写卷子了。你走吧。”
谢弄清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拉住姜乱，仰头便亲了他嘴唇一下，“还回来了。”
“你！”姜乱捂着嘴退后，两眼瞪得非常大，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模样也被眼里的神色覆盖得无影无踪。
“卷子继续写。”谢弄清眼带威胁的盯着他，“期末考要是没有进年级前三百，我一定打死你！”
姜乱很想说谢弄清根本打不过他，但是想起之前明明是为了名正言顺打谢弄清一顿才要教他打拳，结果反而是自己被谢弄清打就没说这句话，低着头，乖乖走到书桌前坐下。
“扯...扯平了....”姜乱现在心还有点乱，根本写不进去卷子，只心中背诗让自己静下来。
谢弄清像没发生过一样又坐回原位继续看书，“嗯。”
阁楼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笔触的声音和偶尔的翻页声，安宁祥和。
有一道视线时不时落在谢弄清的唇上，不过一秒又快速离开，姜乱咬着笔帽，心想，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那接吻什么的都可以做吗？
是什么感觉？
想了一会儿，他拍一下自己脑袋，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谁都没亲过！
先写卷子先写卷子。
可能是今天受林卷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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