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峦国对君国边境一块城池虎视眈眈多年,两年前被君浩带领骑鹰军打得节节败退,损失多名大将以及十几万兵马,送上两座城池求和,国祚恢复不可能这么快。
暗卫来报西峦国此次主帅是两位新将领,何将军没跟他们交过手,因此才有些不安心。
君浩带兵打仗时并没有军师在侧,他既是主帅也是军师,回朝前他留下多名心腹将领戍守边关,没曾想他一出事西峦国就像得了消息一样立马打了过来。
“有人通敌。”
君浩点头:“是。”
谢弄清把竹板子褪下清理伤口,“且此人在朝官职不低,你失踪不过五日,传到皇帝耳里估计也只是这两日的事,快一点今日,慢一点明日,怎会如此快到敌国耳中?不仅官职不低更在你身侧。”
“锦之说得不错。但此次跟我前来济州的人都是跟随我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心腹,我实在不想怀疑他们任何一个人。”
“你把名字与你们相识的过程说于我听。”
君浩‘盯’着他许久,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腿上轻抚,“不必了。锦之,不入世......”
如此清净的过了几日,他差点忘记苏锦之生来便在喧嚣中,宰相之子,如何真能避世?且不说苏锦之非要做他的太子妃,他怎么推脱也一定会卷入官场之争。
想了想,他还是细细说了。
谢弄清边听边换药,君浩的语速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竟比说书的还好听,他仰头看着君浩认真地表情,一时有些出神,手下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次知晓我行踪的,大致是这五个人。”君浩停下后发现脚被碰着,眼前的人似乎没动静,唤道:“锦之?”
谢弄清回过神,看着腿上的伤口不再出血,但骨头还是十分扭曲,一条腿青痕遍布,慢慢裹上布条,绑好竹板子,“嗯,你说的这些我得细想想。”他把腿放下后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君浩一杯给自己。
【谢弄清:剧情有说是哪个心腹出卖他两次吗?】
【系统:没有噢。反派一出场就是黑化状态,他失去两条腿和太子之位心理就扭曲了,昔日跟着他的人都跟了主角,包括皇帝也没有怜悯他。
他屠杀了一整座城池的人,主角站出来收了他,把他下入大牢,因许多百姓讨要说法,主角只能下令秋后斩首,不知道是谁去狱中看了反派,告诉他是心腹出卖他,位面就崩了】
【谢弄清:照这么看,那个心腹应该对我儿子非常重要,肯定是完全托付生死的人】
那么。
他或许有了答案。
从刚才听到的五段故事中,他有了答案,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君浩,怎么说服君浩,说是那人背叛了他。
“其实你不用头疼,我会自己找出来的。”
“嗯。”
入夜后冷得很,谢弄清扶着君浩上床安枕。
躺在床上,谢弄清睁着眼睛辗转反侧,怎么办?
原主母亲交代不能入世,可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儿子自己一个人去。
这条腿一辈子好不了,另外一条腿再瘸了,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就算他跟反派是萍水相逢,可那一座城池的百姓是无辜的。
他转头看向君浩的脸,实在无法想象,现在还是一个为国为民,人人称赞的好太子,敌军惧怕的好将军日后会变成那样嗜血的人。
明明不怎么在乎太子之位,为何会因为太子身份被夺而扭曲?
两条腿没了扭曲他能理解。
心腹背叛,连亲手带出来的骑鹰军都被夺走,这才是关键吧。
可不论哪一世,他都没见过反派滥杀无辜的设定。
他实在难以接受。
杀了那么多人,被主角抓住斩首,倒算是罪有应得。
甚至,一条命压根抵不了那一座城池千万百姓的命。
他伸手搭在君浩的腰上,整个人贴上去,脸凑在君浩的肩侧,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好感度一直是0,才是他举步维艰的关键。
哪怕有50也好,他不会顾及这么多,直接说了。
突然,手臂上覆上一只手,轻拍了他两下,“锦之不必忧心。我这次私盐案得往后等等,待我战胜西峦国,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十里红妆迎你进太子府。”
谢弄清低声呢喃:“让我与他人分享夫君,你好生残忍。”
轻轻的埋怨声与耳边的呼吸让君浩整颗心颤了颤,喉咙有点痒,喉结上下一动,“抱歉。”身侧的温暖和香草味令他有些着迷,可他志在安邦定国,而非儿女情长。
“承宇。我想吻你。当是给我留个念想。”
君浩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唇瓣立刻贴上温热的唇,他以为只是轻轻一吻,突然感觉到下巴被捏住,一条软舌试探着撬开他的牙关闯了进来,席卷他的呼吸,占据他的粘膜。
一时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夜深人静的屋子里回响,震耳欲聋。
半晌,压着自己的唇舌抽离,他微微张着嘴,哑声道:“锦之。若我平安归来,一定娶你。”
谢弄清低声问:“会娶别人吗?”
君浩无法回答。
谢弄清难掩失落。
【谢弄清:都让我亲了,好感度为什么还是没变?肯定是BUG!】
【系统:宿主,你都快哭了】
谢弄清难受地躺回自己的位置,抬手遮住眼睛,喉咙被堵住,无法出声。是啊,真的很难受。是前几次任务都太顺畅了,以致于现在这样让他实在无法确定反派的心意。
一双手摸上他的脸,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你哭了?”
谢弄清没回答,拿下手,任凭他摸着自己的脸,盯着无比熟悉,也无比亲密的脸,呼吸十分沉重,他想转头被制止,听到君浩说:“让我摸摸你的脸。我没见过你,一定会记住的。”
哼,你最好能记住。
红带子落下,谢弄清攥在手里玩,那双粗糙的大手摸遍了他的脸,从额头到眉毛,从眼睛到鼻子,从人中到嘴唇,一遍又一遍。
君浩这才放开手,“我记住了。”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坠子,“这个给你。”
“什么?”谢弄清看手都杵到自己脸上的,无奈的接过,入手生温,应当是上好的暖石。
“嗯。这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他有苏锦之随身携带的玉佩,自然要赠予一件自己的物件当作信物。
谢弄清嗯一声,将玉坠子收起来,等明日穿了红绳戴在脖子上,毕竟现在君浩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以后还得凭这枚信物认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君浩离开药炉的日子。
暗卫蒙着脸,站在君浩身后推着轮椅。
谢弄清把药散跟药膏整理成一份一份的收在包袱里交给清风朗月,仔细嘱咐多久换一次药,要怎么上药才目送四人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君浩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人才转回头,他们都走了,药炉只剩下锦之一人,会孤独吗?
“主子,私盐案不继续查吗?”
“跟摄政王脱了不了干系。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边关战事。”
暗卫道:“是。要不要属下去灭口?”
君浩明明蒙着眼睛,侧过头却是一股威压扑面而来,暗卫立即道:“属下知错。”
这些天受到悉心照顾,虽说腿疾还未愈,但明显能感觉到有慢慢的在恢复,离开济州三天跟五个心腹全部回合后他的眼睛已然看得见。
只是红绸变成带子捆在手臂上,独有的香草味还未散去。
“将军!臣等失职!”
一辆马车上,君浩端着剑在擦拭,眉眼微挑,外头五人齐齐跪在地上,他一一扫过,许久后才道:“起来吧。本将军腿伤之事不可泄露消息知道吗?”
“是!”
一路舟车劳顿前往边境,顺便让人送信到皇宫内报平安。
是夜,停车休整。
有一人瞧瞧离开帐篷,走到树林深处放出一只鸽子。
他没看见的是,鸽子刚飞出去不久,便被一只箭射下。
月光微亮。
人影晃动,一只手上抓着鸽子,将腿上的信笺拿下,展开一看,果然是太子腿伤的信息以及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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