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缭绕在树林间,绿叶上挂着一层薄薄的露水,顺着叶脉低落。
地上躺着的人被这一丝清透的凉意叫醒,迷蒙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谢以灼从草丛里艰难的坐了起来,眼前绵延的高山,山间萦绕的仙雾,几乎立马就被他锁定了是哪个世界。
这是个修真世界,谢以灼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一个下等修真世家里的纨绔子弟,机缘巧合下救了身受重伤的衡阳宗弟子徐酩真,此时的徐酩真还并不是未来威震修真界的剑尊,只是一个修真天赋超然的少年。
谢以灼扮演的纨绔子弟贪财好色,垂涎于徐酩真的美色,整日里殷勤不已,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竟学着照顾起了人,这些在外人看来诚意十足的殷勤,却惹得徐酩真烦不胜烦,在灵力稍微恢复一点后,就留下不少珍宝还清恩情一走了之。
但谢以灼这个纨绔实在是色令致昏,徐酩真如此明白的拒绝都没能让他放弃,还一厢情愿的追着徐酩真,只要听说哪里有徐酩真的消息,就眼巴巴的凑上去。
徐酩真被这样一个整日里不思进取的纨绔跟着也是十分的苦恼,若是随便一个色胆包天的富家子弟这样骚扰徐酩真,大概率是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可偏偏这人还有恩于徐酩真。
徐酩真向谢以灼说过好几次自己一心求道此生不会与任何人结为道侣,可对方每次被拒绝后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下次又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蹦出来又照常骚扰。
此时的徐酩真尚且有些少年心性,做出了一件几乎是令他后来想起便会胸口闷痛的决定。
那一日徐酩真忽然驻足,神色玩味得问道:“你想做我的道侣吗?”
谢以灼被这样的惊喜砸的找不着北,望着徐酩真清冷出尘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大梦初醒般使劲点头,意识到这天大得惊喜真的落到自己头上了:“愿意愿意,我愿意!”
就这样,谢以灼如愿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徐酩真。
可是婚后生活并不像谢以灼想象的那般美好,徐酩真变得更冷漠,拒绝谢以灼得任何身体接触,甚至以谢以灼是自己道侣为由要求谢以灼留在宗门内帮忙打理一些事务。
徐酩真的师兄弟知道谢以灼协恩图报,非要和宗门内最有天赋的酩真师兄结为道侣,个个都不耻于这种行为,给了谢以灼不少苦头吃,说起来是打理宗门事务,却是让谢以灼干各种苦力活。
就这样,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进行了十年,而徐酩真的名气也在这十年里响遍了整个修真大陆,成为了人人尊称一声的剑尊。
徐酩真的名气越大,谢以灼的臭名就越远扬,不仅是徐酩真的师兄弟们不给谢以灼好脸色看,就连在外面只要一提起谢以灼没有人不咬牙切齿喊打喊杀的,在众人心目中,谢以灼就是蒙在璞玉上的灰尘,根本就不配做剑尊的道侣。
谢以灼在这十年里尝尽了苦头,最后决定和徐酩真和离,却在见到徐酩真的那一刻便被一剑刺穿身体。
谢以灼忍着身体的剧痛,颤抖着声音问出一句:“为什么?”
徐酩真眼中似乎有瞬息的动容,随后神情冷漠地说出了令谢以灼如坠冰窟的话:“天道有缺,而你,很合适。”
谢以灼的心已经痛到麻木,还是不死心的问出了那句话:“你真的对我没有……”
“你觉得呢?”
“当年,你同意和我结为道侣,是为了…报复我吗…”谢以灼气息越来越不稳,身体摇摇欲坠,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徐酩真。想要一个已经不重要地答案。
罡风吹起徐酩真皎白的衣角,乌发随着风飞舞,整个人皎洁的如同悬月,沉寂又清冷。
谢以灼最终是没能等到那个回答。
回忆到这里,谢以灼不明白,这个世界又是哪里出问题了,按照原定的剧情线,徐酩真应该在杀了谢以灼这个人生污点后一心修道,在后来的仙魔大战中和魔尊青冥相爱相杀,最后喜结连理天下太平。
谢以灼打开任务界面,发现此时距离自己死去已经过了百余年了。
任务要求那一栏居然是无。这比有要求还难,难道系统是对自己放弃了,准备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吗?
随后任务条出现了一个新的计量方式,世界稳定度,目前该世界的稳定程度,只有20%。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似乎是个仙门世家的子弟,等等,谢以灼看到袖口处纹着的金乌标志,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不是谢家的族纹吗?
印象中谢家不过是末等修真世家,这样华贵的服饰,就算是谢家嫡系也穿不起吧,哪怕谢以灼受尽家族宠爱,也没有这样顶好的服饰可以穿,难不成这百年间谢家有什么际遇吗。
思索间,一处水池映入眼帘,谢以灼观察起了这具身体,长得和自己倒是有七八分像,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就是比起谢以灼原本的长相更艳丽些,而且这穿着,完全就跟谢以灼以前爱穿的差不多,就连发型都是谢以灼惯爱的半扎发,用一根青玉簪子固定头发,整体看下来倒像是特意仿着谢以灼打扮。
谢以灼摸到腰间挂着一个身份铭牌,似乎是参加衡阳宗收徒的令牌,上面还刻着一个名字——谢瑄。
咻————
一支箭羽划过耳畔,锋利的箭气斩断了谢以灼几根发丝,最后钉在树干上,箭头处挂着一只剧毒的小妖蛇,胡乱挣扎了几下后就没了气息。
身后传来清亮的嗓音,带有一股谢以灼熟悉的漠然。
“喂,没事就少在……”
任凌在谢以灼转身的一瞬间就呆住了,本来看到这人穿着谢家的衣服,就顺手救了。
难道是,他吗……任凌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还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阿灼…”
任凌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他只记得一百年前,阿灼心灰意冷的说要和徐酩真和离,他以为阿灼终于想通了,高高兴兴的将阿灼送到了衡阳宗,却发生了令他几乎悔恨终生的一幕,他看着阿灼被徐酩真一剑贯穿身体,眼神从希冀到失去神采,他拼了命的冲上前,却被符阵一次又一次的弹开,是他没有保护好阿灼……
眼前的身影和记忆中的重叠……
“阿灼?”谢以灼出声询问道,即使任凌作为谢以灼以前为数不多的好友,谢以灼也不能与之相认。
经过谢以灼这声提醒,任凌终于反应了过来,虽说长得与谢以灼有几分相似,这,不是他的阿灼,他的阿灼在一百年前就被徐酩真斩于剑下,就连魂魄都找不到了。
任凌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涨感,就算是看到和阿灼长得相似的人,也会忍不住难过,只是他再明白不过了,他的阿灼早就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此处危险,无事就不要随便闯进来。”任凌恢复了往常的冷漠,那声阿灼好像是滴入任凌心上的水滴,泛起涟漪后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道友,我,我不知道怎么出去,能劳驾你带下路吗……”谢以灼初来乍到,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况且这种密林深处危险不已,稍不注意就能重开。
谢以灼眼神带有十二分的恳求,任凌的脸色变化万千,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最后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谢谢道友,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
谢以灼如今这张脸本就艳丽,笑起来更是生动,让任凌看的失了神。
“道友?”
“嗯?哦,你,你叫我任凌就好。”任凌反应过来了自己有多失态,只是,太像了,就好像那个人活了过来又站在他眼前一样。
“任凌,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刚才真是谢谢你。”
谢以灼记得,任凌这个人最是厌恶危机四伏的密林,就算是让他在生吞本命法器和进密林之间,任凌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吞法器。
“因为七……”任凌说出来才发现今日实在太不谨慎了,七霞莲五百年才生一颗,他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七霞莲或许近期就要成熟了,所以在此处寻找,哪怕知道最后也许是徒劳,不试试总是不甘心。
任凌脸色一冷:“不该你知道的,别过问。”
“哦。”谢以灼乖乖闭上嘴,发挥沉默是金的技能。
走动间,谢以灼腰间的铭牌被任凌注意到,再明显不过的衡阳宗标志了。
“去参加衡阳宗大选?”
任凌口中不屑的语气被谢以灼敏锐的捕捉到:“你好像,很不喜欢衡阳宗,是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任凌冷笑,应该说是生死之敌。
“不关你……”
“不关我的事,不打听。”谢以灼怕惹得任凌不快,急忙说道。
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了,任凌的性子还是这么别扭:“对了,我叫谢瑄。”
“记住了。”
任凌忽的停住脚步:“出于好意,再提醒你一句,衡阳宗不是什么好地方,徐酩真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他们整个宗门脑子都有问题。”
“……”谢以灼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任凌说的没毛病啊!
开新世界了,啊啊啊上一个写的有点崩,只能等到后面再回过去大修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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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夫证道里被杀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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