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着急忙慌地挂断通讯,手机不小心滚落到地板上,他也顾不上,赤着脚就下了床,怯怯地走到顾言身边。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顾言打开灯,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淡,并没有明显的怒火,宋央松了一口气。
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听见他那些肆无忌惮地告白。
“在和谁打电话?”顾言走到他床边坐下,双手交叠着,蹙着眉头看他。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质问的味道,让宋央有点惊讶。
“和……和同学。”
“是吗?哪个同学?又是那个班长?”顾言拍了拍床垫,示意他坐。
宋央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他觉得顾言这是在试探他吧。
如果他真的听见了,反应会这么平淡冷静吗?
宋央乖乖在他身边坐下,但还是保持了一些距离,他低着头,顾言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脑袋,和他卷翘纤长的眼睫毛。
一个男孩子的睫毛怎么会这么长呢?
嘴唇也薄薄的粉粉的,怪可爱的。
顾言看着他,一时间心里那些纷乱的思绪都平静下来,宋央在他身边,在他的掌控下,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安稳。
可是现在是这样,将来呢?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会想要离开他的。
不,说不定宋央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已经在畅想着属于他自己的未来,这个未来里不可能有顾言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哥……”
宋央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见,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顾言觉得自己明明没必要想那么多的,因为无论如何,只要他想,只要他能,他就不会允许宋央离开他。
跳过先前的三连问,顾言问出了这几天自己最在意的事,“央央这几天在躲着哥哥吗?”
顾言伸出手,轻轻揉乱他的头发,去看他蓬松凌乱的样子。
宋央微微往后躲,奈何顾言身高手长,他也不敢把胆怯和躲避表现得太明显。
“哥,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不要总揉我头发。”
双手紧张地抓着被单,宋央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的不满。
“央央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顾言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没了,才注意到宋央穿着和平时的不同。
以前他洗完澡都是把普通的睡衣睡裤穿得严严实实的,今天却松松垮垮地穿着睡袍。
顾言看着他凹陷的锁骨,手指动了动,又有拍照的冲动了。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宋央已经很努力地放松自己,还是憋不住,抖着手理好了睡袍衣领,将露出的白皙皮肤马马虎虎地遮掩。
“我没有在躲着哥,是哥你不想理我。”他有些不安,又有些委屈。
“难道不是央央在怕我吗?因为我砸了那个家伙?”顾言偏头靠近他,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宋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闭着眼摇头,“没有,哥,你别多想……我只是担心你把韩教……韩例他伤得太重。”
顾言眼神阴郁地想着韩例那日的言行,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央央你担心韩例那个家伙?”
那个癞□□一样的人类杂碎,只砸他一下都算轻的,如果可以,顾言非把他剥皮拆骨不可。
“不是的,我是在担心哥你!”宋央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点,“哥你要是把他打出什么毛病来,韩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听韩例说他是景星娱乐的小少爷,我怕……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听他说是担心自己,顾言的脸色才好看了点,他的手在意地轻抚宋央蹙起的眉头,同时觉得自己心里一股滚水一样的怜惜往上涌。
“而且……他也没做什么特别过份的事,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
好吧,怜惜还没涌上来,就被他一盆冷水浇灭了。
说到底,宋央还是被他用椅子砸人的举动吓到了。也许他也迟钝地察觉到一点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敢深究,不敢相信而已。
毕竟连他自己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勉强接受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像央央这样见了一点血就吓破胆的小鬼头,只会更加怂地逃避真实了。
“他那样亲密地搂抱你,原来这都不算过份,那怎样才叫过份呢?央央?”顾言捧着他的脸,看他因为怯糯而不停颤动的长睫。
“啊?”他这个问题问的古怪,宋央一时语塞,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嘴唇嗫嚅着,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什么?”
其实他想说被占便宜是真的很讨厌,但是打人也是不对的,但是顾言好像想偏了,莫名其妙的情绪又不对了。
即使宋央这么多年已经有点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和莫名其妙,宋央还是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
他眼底的惊愕顾言看得分明,顾言的眼神像是猎食的毒舌一样环绕着他,在宋央苍白的一张小脸,满是茫然的情况下亲吻了他额头正中间的红色胎记。
在他紧张、兴奋、哭泣情绪激动的时候,他的小颗圆圆的胎记总是艳丽的像盛放的红玫瑰,和他眉眼间的清纯气截然相反的,却融合的很好的一股欲气,这红玫瑰带的刺能戳到人心窝里去。
“这样呢?这样叫过份吗?”
宋央懵了,他抗拒地想要拉开他亲密捧着他的手,顾言顺势放开,转而去搂他纤瘦的腰身,手掌掐到他腰侧的软肉,他勾了勾唇,“还是说这样?”
“你别这样,哥。我知道错了……”宋央呜咽一声,有些无措,双手撑在他胸前,偏着头不敢去看他。
顾言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了一下什么叫过份。
他的抗拒显得那么无力,甚至苍白的脸蛋都因为紧张和害羞染上了红晕。
那颗胎记也因为主人过热的温度而越发红艳。
越是亲吻越是上瘾,顾言都要怀疑这小小的胎记里面是不是藏着让人上瘾的罂·粟。
宋央无力地瘫倒在床边,顾言劲瘦有力的大腿抵在他两腿之间,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无用。
上翘的桃花眼含着水光,有泪水从他眼尾不断低落,他雪白的两颗门牙紧咬着下唇,竟无声地哭了。
一股邪火猛的窜起,全身的热意都向身体不可言说的地方涌去。
顾言按捺住自己的躁动,用拇指轻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珠,心疼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兴奋,他凑到宋央耳边,灼热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扫过宋央粉粉的耳廓。
“怎么哭得这么凶?”
宋央不说话,像是大受打击,一时魂魄失守。
“乖,别哭了。”
骤然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就连欺负他时的乐趣都减半了,以往只觉得心底兴奋,疲劳和压力一扫而空,现在却多了十二分的心疼,他的眼泪就像热油溅到他的心坎里。
宋央闭上眼,不去看他眼底的情绪,“哥,你松开我。”
“我不会再为韩例说话了,我只是担心你,你……你别生我气。”
他说话时眼皮都在颤抖,蜷缩的姿态全是惧怕不安。
“好了好了,别哭了,哥不是生你的气。”顾言终于放开他,无奈地轻轻揉他被吮出红印子的额头。
宋央抓住他的手臂,别开脑袋,有气无力地,“哥,别再这样了,我好困,想先休息。”
顾言应了一声,深深地看他一看,关上门出去了。
门‘咔嗒’关上的瞬间,宋央脸上那还有害怕和悲伤,表情立刻变得戏谑起来,他悠悠地爬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
因为他突然挂断而担心的童臻发了好几十条信息,每一条都是对他的关心。
宋央看完却没有回消息,把头埋进枕头里,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班长,你要是再不给力点,我可真要被他给勾走了。”
“妈的,疯批又纯情的大型狼犬可真香啊。”不过是亲亲额头就火气上涌仓皇而逃,哈,可爱。
一墙之隔。
顾言倚靠在门边站了很久,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起了邪念,一把火火烧火燎的燃了整片草场,烧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脚都站麻了,旺盛的火焰依旧没有消减的迹象。
顾言突然想抽烟,他很少抽烟,但眼下突然升起这个念头,就有一股强烈的渴望,香烟的刺激下,他或许可以冷静下来。
摸着黑,顾言迈着长腿,几乎是急切地快步走到了新开辟的画室,他没有开灯,就着月光,摸到自己放在抽屉柜里的香烟,抽出一根就叼在嘴里。
因为不怎么抽烟,他都是为了追求美感,用复古的火柴点烟,香烟在嘴里含了一会,他才想起还没点火,又伸手去摸索该死的火柴。
好不容易拿出一根火柴,在包装盒上上下划了好几下,才有一丝火光燃起。
只是还没来得及点烟,就把眼前一张宋央的照片给模模糊地送到他眼里。
火柴都灭了,他还是把嘴里还没点着的香烟给放下了。
宋央说他不喜欢抽烟,也讨厌别人抽烟时留下的熏人的味道。
顾言:嘶哈嘶哈,央央老婆看看我。高中生小鬼有什么好的,看我看我,把格局放大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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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掌中娇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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