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戒指早就被顾言强硬地摘了下来，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他们十指相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宋央低声的哭泣通过手机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顾言病态的笑着，忍不住又亲了亲宋央红彤彤的眉心胎记。
“真乖。”
宋央的手机扔在薄被上，手机的亮光映在他苍白的遍布泪痕的侧脸上，上面‘男朋友’三个字异常显眼。
他刚甜腻地哭着说了分手，手机里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电话另一头的童臻脸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顾言，你对央央做了什么？！你……”
童臻话还没说完，顾言就把免提给关了，手机扔在一边。
宋央还以为他挂了电话，压抑住的喘息和哭泣才歇斯底里地发泄出来。
他脸上既有抗拒绝望，还夹杂着奇异的隐忍和快乐，顾言亲上去，堵住了他破碎的呜咽声。
他们做了多久，童臻就守着手机，自我折磨般听了多久。
他的眼睛熬的通红，表情诡异的平静，却又像是一滩暗藏危机的寒潭深水。
“顾、言。”这两个字咬着牙说出口，带着浓浓的杀气。
然而顾言听不见，也不在意，他已经沉浸在自己释放的**里。
*
宋央被锁链锁在满是他照片的房间里，房间的门窗都紧关着，不见一丝自然光线，一盏水晶吊灯从早开到晚，让宋央都不清楚时间的流逝了。
房间很大，挂着的全是宋央各种暧昧哭泣的照片，最新挂进来的，是他腰间搭着薄被、半闭着眼咬着嘴唇流泪的照片。
宋央眯着眼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顾言拍得真是太好了。
【系统，我废了。】
昨天给童臻打电话说分手的时候，宋央差点没被‘气’得直接缴械投降。
【顾言也太会玩了，太刺激了。】
【……】系统刚升起的担心化为了泡沫，【为什么分手能说得这么干脆，你一点也不会担心童臻吗？】
【为什么要担心？不都是穆恩歌吗？】而且这一切不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一个人呆着，宋央只能找系统说说话了，不过他怎么觉得系统老是气鼓鼓的。
就这么被锁了不知道几天，顾言突然说已经准备好重新安葬金云曦的事宜，这几天宋央过得太舒服，差点都要忘了这回事了。
顾言抱着宋央，亲自给他穿衣洗漱，宋央尽力装作一脸麻木地配合。
可其实，顾言每一个细微的亲密动作，都让他几乎克制不住地颤抖。
白色的西装正好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宋央纤细劲瘦的腰肢和细长的腿，顾言正给他打领带，喉结滚动几下，终于忍不住揪着领带去亲吻他。
宋央木木愣愣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他一脸隐忍，细微的表情上能发现他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吻的，只是小小的一个吻，他已经眼角晕染了水光，双眼因为身体的反应，也像是脉脉含情的样子。
顾言吻去他眼角的泪花，“央央，别不高兴了。”
宋央偏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唔，再看一眼，恐怕要把持不住自己崩了一直以来的人设了。
“我替你母亲选了全市最好、离顾西楼最远的墓地。”顾言重新替他系好领带，“就我和你，我们重新安葬你母亲。”
宋央还是不想答话，任由他牵着到大厅吃饭，宋央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就停下了。
“吃饱了？”顾言替他擦擦嘴角，“怎么才吃这么一点？”
“不怎么饿，走吧。”
“别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现在还早，就算到了，墓园还没开门呢。”顾言心疼地摸摸他苍白的脸颊，“再吃点吧，去了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吃不下。”宋央声音都软绵绵的，一点气力也没有。
顾言担忧地蹙眉，心里也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只能牵着他上了车，车辆行驶在公路上，司机径直往墓园开。
宋央就呆呆地坐着，歪着脑袋看车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
他明明就在身边，顾言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像阳光下的水泡一样蒸发消失掉。
“央央，你恨我吗？”顾言不安地抱住了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宋央似乎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动不动的，丝毫没有反应。
顾言只看到他纤长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宋央双眼无神的模样，让他被填满的心脏生出了几分焦躁，他搂紧宋央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宋央被迫斜躺在顾言怀里，才仰起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顾言目光灼灼，还有点不安在里头。
“我好累……”宋央喃喃一句，“哥。”
顾言换了一个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动你，累就休息一会，还有大半个小时才能到。”
宋央昨晚上确实被折腾的挺累的，就着这个姿势，就在车里睡着了，顾言一路看着他不安稳的睡颜，蹙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的睡眠很浅，车才缓缓停下，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到了吗？”
顾言点头，“到了。”透过车窗能看到绿意盎然的青山，墓园的招牌简单低调。
司机给他们开了车门，就有人来领着他们往墓园里面走。
宋央全程面无表情，看起来相当冷静，直到金云曦的骨灰被黄土掩埋，他眼里才开始冒泪花，豆大的泪珠不停滚落，一发不可收拾。
顾言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手掌顺着他窄瘦的脊背轻抚，“别哭了，央央。”
“为什么会这样？”宋央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西装外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言沉默了，他一直知道他爸和他一样，是个疯子，可也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他和顾西楼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宋央和童臻结婚，他说不定也会……
顾言：“对不起，央央。”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把我爸我妈还回来吗？”宋央苦笑着，抬头去看顾言。
“你变成孤身一人，都是因为顾西楼，可是，他已经入土了。”顾言平静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要把他的骨灰挖出来，给你解解气吗？”
“……”宋央难过委屈的表情变成震惊和不可置信，“你……”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很明显，顾言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宋央点头，他可能真的会挖出来任由宋央解气，说不定冲马桶都会同意？
宋央：“……”哥的爱也太沉重了。
“央央，我只有你了，不要恨我，不要讨厌我，”无论宋央现在对他抱有的是怎样的感情，顾言都不会放开他的，“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的表情认真到可怕，宋央和他的视线对上，他好看的眼眸里真挚滚烫的感情看得宋央低下头，眼睫犹豫地轻颤着。
“央央，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好好呆在我身边，好吗？”
不然顾言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随着宋央的低声呢喃，空气中猛地传来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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