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难得促狭：“可不能寻常对待，还是相信白纸黑字。”
早一点尘埃落定，不想有任何意外，特意打印了合同，放在车里。
棠橙翻开合同，赞成席白的话，在法治社会白纸黑字更让人放心。
条款清晰，待遇优渥，对棠橙很有利。
棠橙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简直是打工人梦中情板。
福利多，工资高，工作时间弹性。所有的苛刻都用来限制他离职了。
棠橙手指点了点合同尾页的空白处，抬眸看向正襟危坐的席白。
“席总真要给我一个‘馅饼’的话，那我可就签了。”
席白将一支黑金色的钢笔放在棠橙的手边： “良才美玉，求之不得。”
棠橙挑了挑眉，利落签上自己名字。
反正他血赚不亏，压根没想过离职。
棠橙一连签了两份，劳务合同需劳动者和用人单位各自持有。
席白收起他那份，在他眼中这不仅是轻飘飘的纸张，更是一条无形的锁链，一头是他，另一头是棠橙。
这年头，劳务合同可比结婚证靠谱。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这根链子没有断开的一天。要是棠橙离职回了山里，他都没地方哭去。
棠橙下车后，后知后觉自己的衣装：“这样穿会不会被拦下来？”
私人展览是有门槛的，身份是第一要素，其次，装扮就成了判断的依据，除非能刷脸。
棠橙不想节外生枝，要是被人拦下来就不好玩了，不过他认为席白安排稳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席白办事尽管放心：“不用担心，我们走内部通道，有人等着，而且这个场地也是席氏名下的，不会有人上来拦我们。”
果然，停车场出口一个戴着工牌的男子小跑了过来，看见席白的时候眼睛一亮：“席总！这边请！”
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私展内部。
工作人员在前面领路，到展会口停下：“席总，按照您的吩咐，私展的开展时间在八点之后，现在没有人员入场。”
棠橙也不拘谨，进展会后一路边走边看，墙上的分割元素也是金属科技风，还摆着一些模型。
席白当然不催促，静静跟在棠橙身边。
棠橙看了几个模型设计，转头问一边的席白：“这个科技展，其实是关于全息技术的研发历程。”
从设计的最初草图，到一点点印证纠错，现在终于有点成果，且技术通过国家证明不会损伤人体。
让棠橙来看，现在只是初级的全息体验，或者说，大家都想迈出的第一步，精神接入设定的模拟世界。
最难的一步。
棠橙看到的模型就是设计者提出的几种方案，其中一种的大致路径完善成功，另外的都遇到了瓶颈。
席白点了点头： “对的，前段时间这项技术刚刚成功，席氏高层知道。设计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多方协调，才愿意举办一个私展，为之后的宣传铺垫。”
有能力的人或多或少有一些怪癖。
“正好还没开展，我想先带你来看看。”
棠橙当然领情： “看来要是不在新项目做出点成绩，我就太对不起席总了。”
对不起哗啦啦如流水的金钱和席白的爱重。
“不急。”
如果这个项目能带来个对象，对席白来说已经很值了。
看了一圈后，棠橙走进了私展的中心——真正的全息体验区。
这里配备的工作人员开启了设备，给棠橙和席白佩戴用具： “两位可以选择接入的场景。”
毕竟全息技术刚起步，只是最初设置了几个场景。
席白看向了棠橙，示意他拿主意就好。席白眼中什么场景没差别。
“一个自然场景，一个人多一点的场景，一个日常场景。”
棠橙略微思索，给出了回答。
前两个基本就能看出这个全息技术大体水平，最后一个是用户的体验。
“好，马上为您接入。”
工作人员在总控台进行了相关操作。
中心有十二个位置，分三排，棠橙和席白坐在了第一排两个相邻座位上，戴着头盔后躺，头盔上微黄的灯光闪了闪，逐步接入全系场景。
第一个场景，按照棠橙要求的自然背景——寂静的碧绿原野，无边无际，草天相接。
散布着的牛羊马，几可乱真，形态各异，有奔跑的，有低下脖子吃草的，有伏倒在地上休息的。
中远景来看，还算合格。
一条细细的水流从草地低洼处横流而过，不过手掌深，一臂宽。
棠橙低头，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内蒙古牧民的服饰，肢体的灵活度还不够，是一个统一的模板，不会同步身体数据。
蹲下身细看，每棵草都不尽相同，棠橙伸手揪起一棵草仔细观察，绿油油的叶子上纹路还不够真实。
“棠橙！”
棠橙应声抬头，远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渐渐走近——熟悉的脸，也只有脸熟悉。
统一批发的内蒙古服饰，陪上席白的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棠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赶过来的席白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棠橙一时半会儿没止住笑，手撑在膝盖上，指了指自己脸，又点了点身上的衣服：“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
刚接入场景，一心想着先找到棠橙，席白没注意自己身上的细枝末节，现在看看棠橙，再看了看自己，就知道了原因。
“是看着奇怪，提升空间很大。”
棠橙也没想到一张熟悉的脸宛如拼接一样合在另外一个脖子上的时候，会这么喜感。
可能也由于场景中给的身材模版都很普通，席白的那张脸又格外出众，怎么看怎么不搭。
狗尾巴草上接玫瑰花。
棠橙心中有数： “这个场景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切换下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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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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