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雨这3个月过得不是很顺。
明升实贬地被调任到重孙子的套壳公司，第一个月，被装都不装的坏账气到胃痛，加班，加班，加班。
第二个月，初步清理了蛀虫，向内调整好组织架构，向外签好了还算靠谱的合作方……本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结果私人生活出了大问题，入院大半个月，胃痛，胃痛，胃痛。
然后第三个月，内部赤字短时间无法弥补，靠谱的乙方突然摆烂。变好遥遥无期，入院断断续续。家里又开始催相亲，相亲，相你*的亲！
……
总之，就这样，顾西雨还坚持上班，是因为他不上班没饭吃吗？
不，是因为他是富二代。
继承集团的是姐姐，优秀又强势，和他同父异母。
虽然老头还没死，但核心的家族产业、基金信托已经基本确定没顾西雨什么事了。
如果没法让边缘子公司起死回生，他接下来的出路只有联姻一条。做个上门女婿，一辈子看姐姐脸色，吃老婆软饭。
所以说，都这样了，顾西雨也不同意相亲，是因为他心有不甘尚有报复？
不，是因为他有强迫症。
心因性的洁癖会毫无预兆发生。为了上班，顾西雨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社交是握手（握完必须立刻擦手）。可以说很爱上班了。
欺骗女性的事顾西雨做不到，代替孕育违法反人性。顾西雨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没有婚姻没有孩子的准备。他可能到死连个拥抱都接受不了。
因此综上所述，顾总的现状好像还真是不努力就没饭吃。
然而乙方也好像是真的打算掀翻他的饭碗。
第八稿，这都第八稿了！
即使把要求细化到了幼稚园小朋友都能理解的程度，乙方还是返回来了一堆垃圾。
策划详细完美居然是昙花一现，顾西雨眼睁睁看着对面就没打算干完全程，这是要应付了事。
天凉了，把项目中期的所有资料拖进垃圾箱，顾总盯着数据传输的进度，很冷静，终于开始考虑解约。
然后，天亮了。
再粗算一下喊停30%的工程的损失，重新招标被接盘的难度。顾西雨隔天就把资料都复原了。
收到打款的乙方才是甲方。
为了违约金、工期、市场波动……不相亲，顾西雨愿意再给乙方一个机会。
**
话分两头。
0731正和姜明九站在乙方阵营。
不算艰难地应对着姜明九的十万个为什么，分神着重注意顾西雨的直球自爆……没有一个头也有两个大的0731接受限制，默默给自己开了最高权限，把顾西雨的所有最新信息都过了一遍。
结果抓到罪魁祸首竟是它自己。
【……】
还记得姜明九刚来到这个世界，交出的第一份策划报告吗？
0731做的。还做得又快又好的那个。
顾西雨看完直接打了中期尾款。
这很不资本家。即使0731能理解顾西雨。
毕竟摆在他面前的——可是横跨了无数时空、凝结了无数血泪的设计狗的大数据心血。
**
无人听到0731的呐喊，时间来到现在。
第一次遭遇任务节点就迎来重大偏离，0731清了两次冗余数据才冷静。
错不全在自己，拿到大头款项就摆烂的姜明九上司才是战犯。
这么坚信着，同时也坚守着任务中要减少干扰的原则，它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结论告诉姜明九。
听到姜明九问：“所以两个月前和、和我造*小孩的是你？”
也听到顾西雨回答：“虽然男人不能生小孩，但我们确实做*了。”
0731有权保持沉默。
哪怕姜明九露出了震惊，顾西雨也露出了无语。它也判断现状没有问题。
姜明九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意外。
人是不按常理行动的生物，导火索的报告也是因为姜明九而存在的。
规则让它恪守秩序，可是任务偏离0731认为理所当然。人心深不可测，按照预想发展故事可未必能达到理想结局。
【……】它该相信姜明九。但是这小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动摇？
脸色发白，冷汗染进鬓角，他怎么看起来动摇得手都在抖？
不对，不对！
【警告！警告！血糖值已跌破安全线，生理状态急速恶化，请立刻补充糖分，否则将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
警告声同时响起。
急性低血糖的发作极为罕见，只在极个别情况，比如孕期多见——即便是0731，也难以在症状出现前捕捉到征兆。
“……什么？”视线有两秒扭曲，姜明九既是在问顾西雨，也是在问0731。
“我以为你也想当成无事发生。”顾西雨盯着他。
【你在低血糖快吃点东西补糖！】0731在吼他。
一个都来不及回复，姜明九说晕就晕。
**
收回前言，过去3个月才不是顾西雨最不顺的时光。
今天才是。
问：一个活人突然晕倒在自己面前，救不救？
但凡地点不是厕所，顾西雨都不会有那么多犹豫。
但即使想犹豫也由不得他多犹豫了。
本能接住直挺挺倒下姜明九，顾西雨来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得半跪在瓷砖上了。
“……”
1米9多的身高骨架不会很轻，9%的体脂意味着肌肉密度不低。简单来说就是姜明九是猪。
而顾西雨是个只泡健身房、肌肉是装饰的富二代。
瓷砖上有明显的水渍，这里还是厕所。
道德和洁癖都来不及打架，把姜明九放成侧卧，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询问，顾西雨检查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脑子一片空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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