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哨向4

元峮让人和电视台打了招呼。

门内外信号不稳定,电视台转播的画面时有中断或延迟。

山地本就地形掩蔽,光线还昏暗,再通过剪辑完全可以抹去罗式凉的存在。

这次的首领战迟迟未发生,无人机电量耗尽。

当绿色的光芒普照异世,对外的军事通讯也断线了。

全永奎刚让担任通讯兵的哨兵去门外请示,就看到她身后的树在伸展枝条。

其他士兵也惊呼:“这些树在动!”

式凉能感到身下这棵树的叶子在绿色光线中吸收养分,转换成狂暴的能量在脉络中传递、流窜。

而他似乎被误认为它的一部分,枝条绕过了他,伸向下方。

众人挥舞军刀对抗难以斩断的树枝。

地面覆满落叶,土壤被根系牢牢禁锢,全永奎很难争过树,能力几乎无效。

远处变异狒狒和人类的尸体迅速被分解,成为树木们的养料。

“你还真是浪费时间的好手。”

元焕冷笑望向式凉。

他以泉水化作的水刃围绕在队伍周围,预备毒腐掉整片山头。

全永奎仍有疑虑,但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她凝结能够操纵的浮土,供众人站立。

等下元焕发动能力将无落脚之处。

“还不下来,就会像狒狒一样待在树上?”

“你就会像蛇一样喷毒汁?”

此时通讯时断时续。

次元门开始进一步裂变,一部分藤蔓已爬出门外。

“你不用下来了。”

元焕走向巨树,就要动手,全永奎连忙拦他。

“再没有别的办法杀死这颗树了吗?”

火系哨兵:“它防火。”

风系哨兵:“没有几个小时斩不断。”

水刃削下的枝叶已在他们周围堆了半米高。

“抽干它的水分,”式凉在树上坐得稳稳的,“少将大人做不到?”

元焕一怔,把手按在树干上。

“地上部分不行,地下包被着土,超出控制范围。”

全永奎当即会意:“要把它的根系暴露出多少?”

“尽可能多。”

一时间飞沙走石。

众人用衣袖掩住口鼻。

元焕半跪于逐渐凹陷下去的地面。

水分源源不断地被抽取出来,和移动的尘土混在一起,泥水喷涂在四周的树上。

它们渐渐不动了,像一尊尊头重脚轻的泥塑。

式凉拍拍身下逐渐萎缩的巨树聊作送别,跳了下来。

元焕正起身,他与那机器超负荷时亮起的信号灯似的双眸对视,随即仿佛遭到了当头一棒。

尖锐的耳鸣长针一般扎透他的鼓膜刺进大脑,在里面乱搅一通。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过劲来,发现自己跪伏在地。

元焕在他身前,把他与众人视线隔开,做出照顾他的样子,实则碰都没碰到他。

“睡太久,突然活动低血糖了吧?”

短短一句就把式凉塑造成了一个需要他体谅的矫气拖油瓶。

“谢谢关心。”

式凉也笑着一把按在他肩上。

“早点认识你好了,”

对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元焕眉间出现一丝厌恶的褶皱。

又听他低声说:“在那四位向导之前。”

言毕式凉撑着起身,背起行囊向外。

背对众人的元焕咬紧了牙。

首领被消灭,次元门十二小时之内就会无法出入。

式凉戴上蓝十字袖章,寻找未被战场吞噬的幸存者,也帮忙搬运残存尸体。

伤者中不乏和他一个连队一同训练过的人。

也有些低等级哨兵,她们往往受伤程度低,痊愈速度也比普通人快。

临近次元门无法通行的期限,式凉发现一个士兵还有气。

她没了下肢,爬行到岩石后把自己藏起来,拒绝救治,执意留在这。

与其拖累家人活下去,不如给他们留一笔抚恤金。

“你爱你的家人,他们就不爱你吗?”

式凉给她两条断腿扎止血带,任她推打。

“不愿意接受残疾的你的,是他们还是你自己?”

她望着头顶翠色的天空,感到扎在胳膊上的吗啡渐渐起作用。

疼痛还在,只是仿佛被什么隔开,让她不再为其所苦了。

“我想回家……”

式凉抱起她。

他们跟着最后一批研究材料采集队出了次元门。

式凉刚歇气,洗涮一番等待晚饭。

有人找来,带他去元焕住处。

军方征用了山脚废弃的小教堂作为高级军官的住所。

牧师卧室连同门外的走廊显然经过彻底的打扫,以迁就元焕龟毛的生活习惯。

室内亮着黯淡的灯,墙上的神像悲悯地俯瞰着在书桌前写报告的元焕。

式凉见他不准备搭理自己,就摘了军帽,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了。

等了十来分钟,元焕放下钢笔,从不堪重负的老旧木椅转身。

“告诉你,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幻想,我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引导梳理,那些不过是浪费我的时间,你只是我的专属垃圾桶。”

式凉把随手拿的经集放回架子上:“专属化粪池。”

“……”

宿主语言进步神速,系统佩服。

但这属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在合同上签字的瞬间你就完了,你能有几天活头全看我心情。”

元焕起身走向他,如日食般缓慢地将式凉面上的灯光挡净,眼神玩味地在他身上扫视。

“我就是要你张开腿你也要乖乖听话。”

“知道你对着垃圾桶也能硬了。”

式凉向来不乏唇舌之利,但不愿逞口舌之快,状态不好的时候另说。

元焕一把扼住他颈项。

“谁给你的资格一再挑衅我!”

式凉掰住那根陷进自己脉搏的拇指。

元焕太过轻敌,又用多了异能,近战经验不足,疼痛耐受也没式凉以为的高;

总之他一下子就重心不稳,破绽百出。

尽管式凉体格稍差,还是绞着他双臂将他按在了墙上。

“那么又是谁给你的资格随意对人施暴?”

式凉歪头看他涨红的侧脸。

他视线是投向屋顶的异能检测仪。

次元以外,哨兵使用能力,轻则关禁闭调职,重则进监狱。

“我也告诉你,别对我有任何幻想。”

式凉边说,边更狠地折他的手臂,确保他下一秒比这一秒痛。

元焕挣扎,式凉猛地将他往墙上一掼,他的脸托起了神像的裙下的双足。

“可能哪天有谁来理解你温暖你,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元焕极力转过激怒的发红的眼睛。

不期然与之对视,式凉就知道不妙。

他不由自主松开了元焕,扶头退后。

与此同时镀银的实木神像掉落,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元焕踢开神像,预备殊死搏斗的雄狮般盯着式凉。

身后门突然被打开。

“发生什么了?”

来送信的通讯兵焦急又疑惑。

“二位长官还好吗?”

元焕压下满腔怒火回头。

通讯兵腿软地后退,目光在他们之间慌乱徘徊。

终于认出式凉是元焕任务时带在身边的向导;

又见二人衣衫有些凌乱,元焕一脸血气,式凉羞愧(?)扶额,看来就是疏导激烈了点……她恨不得抽死没眼力见的自己。

“对不起我不——”

“放饭了吗?”式凉问。

元焕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通讯兵点头。

式凉发觉受所具身体条件影响,感觉也会有微妙的变化。

换做上个世界戒毒多年的自己就不会这么冲动地处理这次见面。

“我得去吃饭了,”原主应该是那种饿着就会闹脾气的性格,“不然脾气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差。”

被式凉指着的元焕:“……”

系统很害怕。

通讯兵也很害怕:“你鼻子出血了……”

……

“好想出风头,有元焕在就不可能。”

全永奎躺着数空气中的灰尘,忽然坐起。

“向导!我得找个向导……”

她出了房间,穿过走廊,通过天井看到礼堂末排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弓着背她看不清是谁。

好奇驱使,她到下到一楼。

那人两肘搁在双膝上,一手托着盒饭,一手袖子上满是血。

她努力去看他朝地面滴血的脸。

“你是元焕的向导。”

“嗯。”

“你没纸吗?”

“少将下令所有人不许给我纸或布。”

很遗憾,元焕有这个权力。

全永奎看到了他脚底那一小滩血。

一滴滴砸出了两个大字——元屎。

全永奎本来笑点就低,这下笑得前仰后合。

整个教堂充满她的笑和笑的回声。

通讯兵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又好像里头有人等着剁她的头似的缩回去了。

全永奎好不容易止住笑,掀开自己外套,撕了衬衣的衣摆给他。

“我虽然是上校军衔,比元焕低,但我家世不输他。我母亲是陆军参谋,姐姐是次元警备司副司令。

“而元炎是陆军总长,她姨母是前任国防部长,元熠在世肯定做得比元焕高,可惜。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同期、后辈,记不清了。

“反正用吧,饭要凉透了。”

他接了布头,堵住血流得慢了很多的鼻子。

她蹲在一旁,瞥到元屎就笑。

“他小时候不是这样。”

“不感兴趣,不如说说你自己。”

她想起来:“我要去找个向导来着。”

她棕色的眼睛闪烁着金光,是哨兵能力使用过度的征兆之一。

式凉放下吃了一半的饭,向她伸出没沾血的那只手。

她乐不得地握住,注视着他的双眼。

式凉之前在评定测试也做过。

可能是那些哨兵等级不高的原因,并没有全永奎这样的感觉。

她有着实质可触摸的精神体,形似一只圆滚滚的土拨鼠,卧在柔软的泥土里,焦躁和混乱轻易就能抚平。

“感觉好好,你居然才B级吗?”

全永奎站起来舒服地抻了个懒腰。

“我们的匹配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吧。”

有点意犹未尽,她朝式凉躬身。

“可以亲亲吗?”

式凉端起盒饭。

“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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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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