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月色朦胧,时间还不到十点,客厅敞亮的灯光下,只有电视播放着主持人的声音,沈父还在公司加班,客厅只有冯君一一个人,修长的双腿交叠,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沉静与清冷。
【宿主?】
【嗯?】
冯君一眸光微淡,他细细抿了口茶,轻轻喟叹一声,像是没注意到系统的欲言又止。
【果然是好茶,离开的时候可以带走一些】
系统没想到副人格做起任务来这么的不积极,这让它跟着主人格一向要求工作高效率高速度相比,简直比蜗牛还慢,再加上它摸不清副人格的性格,不由得产生几分焦急,出声催促。
【宿主,虽说现在不要求你的工作效率能比得上之前,但也请你认真对待!】
【主角受已经出去两个小时了,你再不去阻止主角受与主角攻发生一夜情就来不及了】
冯君一挑眉,清隽的容颜随着微微侧头,额头的碎发轻飘,那双眼眸看似清亮纯净,实则泛着幽深,唇角的弧度在闻言系统的话后,忍不住上扬,似是诧异般问道:【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挺般配的呀,主角受的黑化值是在白月光的身上,而现在白月光还没回来,你怎么能阻止一段美好的姻缘呢】
【你可别忘了,主角攻是差点害死白月光的人,即便那个白月光是个冒牌货】
【嗯嗯,然后呢,我只要不让这件事发生不就好了,铲除他们之间的障碍,那不就皆大欢喜?主角受不会黑化,他跟主角攻也就两情相悦,然后大团圆he,我们的任务成功完成,多么美好的结局啊,不是么?】
无言以对,系统竟有瞬间觉得宿主是来当助攻给主角攻受牵红线的。
数据流在空中回旋,似乎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见系统没在出声,冯君一眼眸微眯笑了笑,他拿起遥控板换了一个台,续上一杯茶。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沈绘殷拿到手机,没私聊任何人直接在群里发了消息。
当年以沈绘殷为首的一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在沈绘殷出事后,也找过他,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甚至还有悄悄摸到沈家别墅都没有具体的消息。
后来沈绘殷少鲜出门,又打听不到他的消息,就连他们那个异常活跃、平时用来约喝酒的群都沉寂了下去,就当他们猜测沈少被沈父秘密送出国的时候,失踪的人竟然在群里发了消息。
放开他,让本少来:。
昵称没变化,说话还是熟悉的味道。
张家二大爷:???
张家二大爷:被盗号了?
一骑红尘去:你这个盗号狗,把号放下!!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沈哥的号!
花花世界不留恋:啊?沈哥诈尸了?!
......
沈绘殷看着从他发了一个句号后瞬间引起99 的群消息,不明白他们怎么那么多话,他发个消息只是表示自己还活着,哪知他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了,甚至真的有人要找上门。
眉头一皱,手指按住语音。
放开他,让本少来:闭嘴!我在家。
群里有瞬间凝滞,沈绘殷还以为网卡,向上滑动着屏幕。
花花世界不留恋:好啊你,竟然还会模仿沈哥的声音了,你这个骗子!等着找到你,我们一定锤爆你!
沈绘殷只觉得脑瓜子疼,被无语的,他冷笑一声,直接艾特那个人:沙币吧你,三年没见,柳实你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好使啊。
实在不想理这群傻了吧唧的人,沈绘殷猛地关闭群聊,点开下方的红点。
张家二大爷:绘殷?
沈绘殷回了一个嗯,随即一把将手机扔到床上一边,身体向后仰倒下,他侧头望着床头柜放置了一束月季花,那是冯君一吩咐放的,每天早上都会有佣人换上一束刚折下的月季插、进花瓶。
月季枝干插进水中会保持一阵的鲜活,可离开了根须和泥土,它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团无用的垃圾,就想他之前的人生,可现在每天一换,呈现在人眼前的将是永久的新鲜。
手臂遮住眼睛,他解释不了心中泛起的到底是希望还是什么,可他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枕边手机震动,沈绘殷摸到,看也没看是谁打来的接听。
“喂,是...绘殷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沈绘殷心尖一跳,连忙抬手看清手机屏幕的电话名字,喉咙梗塞轻轻哑声道:“开颜哥...”
失踪三年的好友终于有了消息,当确认是本人后,群里炸开了锅,柳实跟赵宏发鬼哭狼嚎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张开颜掌控节奏,插、进他们的话里,说了在酒吧见面的打算。
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酒吧,沈绘殷还记得,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没在,他们剩下的几个人也很少再去。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一群不学好、天天泡酒吧的纨绔子弟,酒肉朋友哪来的真友谊,但只有他们几人知道,沈绘殷没再的日子像是没了气泡的可乐,虽可以喝却没了乐趣与刺激。
沈绘殷没多做思考便同意了,他也很久没出去过,既然选择了重新活,那他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颓废,这样想着动作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明显的就是那双阴郁的眼睛,此刻泛着微光,专注有神,抬头撩过遮挡在眼前的发丝,露出一张微瘦红润的脸。
太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了,沈绘殷失神片刻,他对着镜子做出邪笑嚣张的模样,眉毛飞扬,眼眸充满了生机肆意。
沈绘殷死死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字一字道:“欢迎回来,沈绘殷。”
整理好自己,关上门来到冯君一的门口。
一般这个时候,冯君一都会在房间休息,沈绘殷试探地敲了敲门,等了会儿见没人应,伸手就要开门,原以为会从里面反锁,没成想轻轻一压“咔”的一声便开了。
咦?
沈绘殷收起诧异,目光放在了房间。
没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冯君一的卧室,干净整洁,被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书桌上的东西摆放有序,完全符合那个人洁癖的性格,明明看起来不太容易亲近,用一个词形容就是高岭之花,但在小事上却仔细认真的固执。
沈绘殷慢悠悠看了一圈,目光移到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他记得那是他的治疗记录,缓缓走进,想要打开看看医生是怎么描述他自己的,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冷淡地声音。
“最好别动。”
冯君一持着手帕,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眉间少见的小心翼翼,见人停下,他又道:“抱歉,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如果沈少想要知道病情情况可以直接问我。”
闻言,沈绘殷收起手,没在意对方的冷淡,微微扬颌,挑眉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病?”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口的男人走去,视线下移看见手里的帕子。
“你手上包着什么东西?”
“沈少的病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需要观察些时间。”
冯君一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随后径直走过,他把手上东西放到桌子上,手帕小心打开,随着一点殷红露出一片片花瓣,鼻尖浸入淡淡清香,应该是才摘下来的。
“你喜欢月季?”
“嗯。”原以为听不到他的回答,沈绘殷惊讶地看着他,冯君一斜视一眼,似乎在问有什么问题。
沈绘殷瞧着他莫名一笑,无所谓耸耸肩,“既然我没问题了,那应该可以出门吧?”
“当然可以,”冯君一淡淡一笑,“出门换换心情总是好的,不过如果沈少是出去喝酒的话,还是不必要。”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出去喝酒的?难道就不能单纯的逛街?”
冯君一捏起一片花瓣,放到鼻尖闻了闻,“嗯?猜测而已,沈少的身体现在不宜喝酒,我只是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给予你的叮嘱,毕竟肾虚我可治不了。”
沈绘殷看着对方风轻云淡说出肾虚两个字,脸上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很难相信这是他说的话,“你...”
“怎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冯君一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不,没什么,我来是想问你,我要出去剪个头发,你,陪我。”沈绘殷叉着腰一手拨过眼前的碎发,“第一见面,你不是就说让我去剪发吗,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
“你剪发让我作陪?”
沈绘殷扬眉:“有问题?”
“有问题,第一我不是你的佣人,第二我没空,第三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所以你找错人了。”冯君一这般说道,他看着对方垂至肩膀的发丝,蓬松又直,包裹着那张精致的脸颊显得更小,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二十五六十的人。
苍白已然退去,逐渐展现出属于自己的色彩。
“唉,那好吧。”沈绘殷有些失落,不过想起接下来的计划...他悄悄看了一眼正拨弄着花瓣的男人,那专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心中微恼,那花瓣有那么好玩,都不愿陪自己去剪头发,他身为一个医生难道都不担心自己的病人出去遇到坏人吗?毕竟自己好几年都没有出去过了。
感觉逐渐放飞自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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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现代豪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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