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王闵带着小团子进了房间，给苏百川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哥哥……”
苏沫沫扯了扯苏百川的衣服，面带犹豫：“你其实不用替我还的……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是我妹妹。”苏百川说，是陈述句。
身为哥哥，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承担起相关责任。
不可否认，尽管苏百川是在那种家庭中成长的，他却并没有因此长歪——虽然和同龄人相比，他要更暴躁叛逆一些。苏百川的底子是正的，不然也不会潜移默化影响到苏沫沫。
“哥哥……”苏沫沫眼睛发红，喃喃道。
兄妹二人之间，温情流淌。
“苏沫沫。”[老大的猪头军师]突然开口，硬生生打断了温馨的氛围，“去写作业吧，一会儿开饭我叫你。”
苏沫沫呆了呆：“可是——”
“去吧。”苏百川猜到这个四眼有话要跟他说，便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苏沫沫有点不情愿和哥哥分开，但还是听话地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进房间前还扭头看了看苏百川。
苏百川对她笑了笑，却扯到脸上伤口，不禁疼得一阵抽搐。
“你也去。”[老大的猪头军师]看向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我才是老大的头号小弟]。
[我才是老大的头号小弟]指了指自己，一脸懵：“我？我去哪？我今天的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啊！”
“去辅导人家小姑娘写作业。”[老大的猪头军师]说，“别告诉我你连小学知识都忘了。”
[我才是老大的头号小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要支开自己。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苏百川，连忙点头，起身：“没忘，没忘！我这就去！”
苏沫沫还在门口站着，旁观了全程。
她看到[我才是老大的头号小弟]走过来，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小大人似的叹口气，推开房门。
驱赶所有无关人员后，苏百川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对上了[老大的猪头军师]的眼睛。
摘掉眼镜的少年露出一双一灰一褐的异瞳，其中蕴含的严肃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他面无表情，给人带来了足够的压迫感。
“你……”苏百川皱眉，不理解[老大的猪头军师]想干什么。
“苏百川。”
[老大的猪头军师]缓缓折叠起眼镜，像念报告一样，语气平静无比：“男，十七岁零十个月，其父嗜酒、赌博、家暴成性，其母懦弱无能、自私尖酸，父母双方亲戚皆不可靠，家中储存的钱财从业超过三千块……住址在xxx地，常年居住在一间窄小的屋子中……”
身份被扒透的感觉并不好，苏百川的脸色越来越差，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你、想、说、什、么？”苏百川真不想和这个谜语人属性的家伙说太多，折腾人还一点都不直接。
“你于昨天下午八点左右离开家中，身上带着你和你妹妹的户口页。”[老大的猪头军师]就像没看到苏百川的脸色一样，“我说的可对？”
“你调查我？”苏百川瞪眼。
[老大的猪头军师]没有否认：“只是有一点点的消息渠道罢了。”
“所以呢？你把他们支开，就是为了说这个？”苏百川只觉得这人怕不是哪里有毛病。
“当然不是。”
[老大的猪头军师]站起来，灯光照下，他的阴影笼罩住坐在那里的苏百川。
“我无所谓你同意不同意我老大的建议——当然，相比较来说，你不同意的话我会更高兴一点。”
少年眯起眼，似乎想起来什么，道：“我不在乎你十岁那年是谁救了流浪在垃圾堆的你和你妹妹，我不在乎从那之后你是从哪里弄到钱上得学，我也不在乎一直悄悄资助你们的好心人是谁。”
——我只在乎老大的喜怒哀乐。
[老大的猪头军师]用指腹搓了搓手里拿着的眼镜，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
听到这段话，苏百川眼神微变。
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小秘密被毫不留情地挖掘出来，纵使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高，也不可避免地乱了几秒的心跳。
他张了张嘴。
“你知道……”那个一直帮助我和妹妹的好心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
[老大的猪头军师]没有停顿。
他终究是个普通学生，能在一天内让人查明苏百川的部分资料已经算是他所拥有的能耐的极限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坚信，自己未来的成就不会很低。
同样的，未来的他能拥有的权限绝对比现在的他更高。
[老大的猪头军师]看着被他的不留情面给噎住的苏百川，无声一笑：“我不劝你留下，我也不劝你离开。我会把这件事的利弊给你分析一遍，其余的一切全凭你自己做主。”
“然后，在明天早上，做出决定。”
*
苏百川沉默了一个晚上。
把饭买回来后，他也没有说什么，随便吃了一点就去妹妹房间里待着。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脸上的困倦，明显一夜未睡。
当王闵带着小团子从房间中走出后，众人看着苏百川走向他。
似乎已经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苏百川只稍微抿了抿唇，在王闵“有话说有屁放”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声线沙哑：
“老大。”
王闵：“？”
他的表情难得空白了一下。
[我才是老大的头号小弟]、[老大手下第一秘书]、[只有一个老大]下意识看向[老大的猪头军师]。
重新戴上眼镜的少年恢复原本无害的模样，见状，他脸皮微抽，面上却露出无辜的神色，道：“你们一个两个看我弄啥？我脸上有早自习？快到时间了！还不快去收拾自己？！”
“……”
闻言，他们眼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色彩。
——不看你看谁？难不成看老大？
——就老大那性格，会“开导”苏百川？开什么世纪玩笑呢？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表面可靠沉稳的[老大的猪头军师]，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一点都不少，几乎群里的每一个成员都被他坑过。说他是切开黑真的一点也不亏。
王闵不知道[老大的猪头军师]跟苏百川说了什么，也不是很在意。
他问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苏百川点头，整个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放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
见红发少年来真的，[老大手下第一秘书]默默拿出昨天晚上写的“协约”，递给苏百川。
“你自己看看，哪里有不对的，可以指出来修改。”
“嗯。”
苏百川接过这张薄薄的纸。
上面写的和他妹妹签的内容差不多，只不过少了那份巨额债，多了几条小要求。
其中两条要求就是，让苏百川考上Y大，并在毕业后给他们老大打工二十年。
“……等等，不是X大吗？怎么成了Y大？”苏百川差点觉得自己眼花了，可重复看了几遍，都是Y大。
Y大，国内排行前三的top1大学，比排行前八的X大更难考。
[老大手下第一秘书]看了眼神情淡淡的王闵，道：“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你过去的成绩，发现你的潜力很大，X大对你来说不在话下，不如冲击更高的Y大。”
少女弯了眼睛：“你，有意见吗？”
苏百川很想说自己连X大都上不了，更别提Y大了。
但看身旁几人，尤其是[老大的猪头军师]的表情，苏百川后背发冷。他一狠心，一咬牙，说道：
“没意见。”
——不就是Y大嘛，他现在才高二，还有足够的时间！
“很好。”[老大手下第一秘书]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杆笔，递给苏百川，“那么，签字吧。”
苏百川写下自己的名字。
少女把纸递给王闵，王闵看了看，扭头就把它和苏沫沫的那份一起放进自己房间里的一个盒子里。
小团子发现，那个盒子里面，类似的纸足足有几十张。
“还有几个，就差不多了……”
绿发少年喃喃着，小团子眨了眨大眼睛，没听懂。
高中生上学早，[老大的猪头军师]他们很快离开。而苏百川也准备走的时候，王闵拦住了他。
“干什么？”苏百川下意识皱眉。
王闵说：“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检查身体。”王闵往嘴角塞了一颗糖，又给小团子一颗，“我不需要一个活不长的人给我打工——嗯，你就当前期投资吧。”
“谁活不长了？”苏百川炸毛，重点完全不在前期投资上，“我身体健康得很！”
王闵撇了他一眼：“常年打架，难免留下暗伤。”
“又没什么事……”
苏百川的声音小了一点，他也知道暗伤的危害，更何况他并不知道那群人对他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打到哪个隐蔽的地方。但他还是嘴硬道：“我得去学校学习，这样才能考上Y大！”
“他们会帮你请假。”王闵平静道，“落后的课他们几个也会帮你补上。”
“就他们？”苏百川发出不屑的声音，“一群学不好的混子？”
他很少去看其他人的成绩，平时也只是保证自己不会掉出尖子班就可以了。因此，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混子、王闵的小弟们的成绩，甚至下意识带入了主观偏见。
王闵点头：“就他们。”
苏百川刚想对王闵说不可能，就听王闵说——
“一个年级前十，两个年级前二十，三个年级前二百五十，两个年级前五百。”
而且后面的五位，也都是故意控分的。
苏·三千人中的第二百九十多名·百·以为自己是王闵团体成绩最高的·川：“？？？”
这个世界……写得似乎不太好。
算了，小可爱们将就一下吧（捂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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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校园文里的反派校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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