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和黑笑都沉默了,一人一狗就立在那里不动,见过勇的,但他们还没见着这么勇的。
那个猪头人还以为他吓傻了,兴奋的提着刀就往他身上就是一下,边打还边喊着没有谁认领就是我的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那把杀人不知道多少年的刀卷刃了。
见到刀刃被搞出一个大弧度,猪头人维持着劈砍的动作一下愣在那里,满脸的横肉不断颤抖着。
紧接着,他把那把刀拿回来在自己脏兮兮满是血污的围裙上擦了擦,那刀就像被附魔了一样重新变得闪亮,而他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在意吗?我在这里的大闰发杀了十年人,我的心已经和杀人的刀一样冰冷了”
说罢,还不等安科吐槽,他又一次用自己的猪蹄举起刀朝安科的脖子劈来。
这次这把刀直接碎了,四散的碎片把猪头人扎了个透心凉,另外一些碎片不知道飞哪去了,远处的几声惨叫传到安科的耳朵,而近处,就算武器都先他一步走了,那只猪仍然不依不饶的朝他猛撞而来,可能是不信自己干不过一个弱小的人类吧。
emmmmm,总感觉有点大病。
安科用触手把这个头上没有几根毛的猪头人拎着它后面一条绳子揪了起来,然后一个不小心,这玩意身上最后的遮羞布就被他扯了下来,而猪,也和一袋水泥一样摔在地上,被灼热的石板路烫得五分熟。
幸好安科怕它真的熟了,连忙把它用触手卷起来。
于是一人一狗就在灼热的阳光下和像被打了圣光一样的猪头人面对面,半晌都没说话。
现在的晋江真的是,和谐已经蔓延到异世界来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那只被触手卷住的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那边惨叫。
安科有些不明白,我看得都快长针眼了,要叫应该是我叫才对,你叫唤个啥?
啪,红色的触手一巴掌抽在猪头人的脸上,把它打得口吐白沫。
“哎呀,好弱呀”,黑笑人立而起,上下扫视着这只进气多出气少的猪。
对,这附近的玩意也就这水平了,安苄都能在这儿一个顶俩,更不用提安逸了。
这才是安科不慌不忙还能找人问情况的原因,他觉得这个世界还蛮有意思的,想多了解一点。
至于安逸,那是什么,他没死就行。
黑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猪头人,“哎呀,这只猪中暑了,不如我们把它~”
半晌后,正在吃猪肉刺身的黑笑和正在石板烤猪肉的安科构成了这条街的一道风景,让那些奇怪的居民根本不敢靠近。
“好吃吗?”
用晒得滚烫的石板烤培根的安科问蹲在一旁嘴里塞满的安佛。
“好吃”
安佛跟只仓鼠一样往嘴里塞肉,那些肉在他嘴里只停留了一会就迅速消失。
“哎呀,这是什么?”
黑笑拨弄着猪骨架里面的一团被烤得绿油油的东西,他已经把这只猪头人给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下水。
那是一个淡绿色的大泡裹着一堆小泡,里面还能看见一些黑色的籽,这团玩意在黑笑伸出狗爪拨弄它的时候它的形态还发生了一定的改变,长出一条包裹着小泡触手的触手要勒死他。
“哎呀”,黑笑呆萌的歪头,“充满了恶意呀”
然后这个跟大鼻涕泡一样的东西就被黑笑嘶溜一下吞了进去,连一点水花都没溅出来。
“好吃的寄生虫”
“大人,小生发现了一点好设定”
一旁的响熹正用这只猪唯一的几根毛做成的毛笔蘸血在纸上书写。
他这个技能是受卡纳的启发,之前他发现一旦在故事里给予主角一定的自主性,他就能从这里面看出故事主角生存的环境。
某些环境对于响熹来说,就是好玩的设定。
所以他刚刚把这只猪头人的灵魂塞进了自己一片空白的小说梗概里,想试试会发生什么,还自己亲自描写了一番。
安科好奇的拿起响熹已经写完的几张纸。
这是一个鬼怪丛生的世界,普通人在这个世界就意味着食物,为了诱导食物们到来,鬼怪们会把契约在不同的世界乱发。
比如,你渴望刺激吗?
yes/yes
虽然鬼怪很恐怖,在这个世界里,各种长着触手不可名状的眷属才是真正的上位,它们吞噬着底层的鬼怪,中之街,以触手为尊。
这些眷属是被惩罚的堕落生物,它们生前可能是神圣的,无敌的,但是,因为不同原因在来到这里后,它们只能在无尽的怨恨中磨灭自己。
这里,是诸神的垃圾场。
“响熹大哥好厉害啊,我这边只能看见这只猪头人整天剖人卖给其他生物,它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个”,安眠赞叹的说。
记忆这种东西吧,其实还蛮不靠谱的,谁都能瞎改,而且记忆还能被遗忘,导致对世界理解的片面性,这就是安眠的短板。
“这设定确实蛮奇怪的”,安科瞅了瞅响熹手上的一摞纸,“响熹,你能极简化的概括一下这个猪头人的一生吗?”
“好的大人”,响熹放下那根猪毛笔,“这是一只猪,它靠杀人卖人活了三十年,它死了”
“…”
没必要这么简洁吧!
安科无奈的从响熹手上拿过那些纸,粗略的翻看了一下。
好家伙,还真是和他说的一样,这个玩意的日常就是每天杀不小心掉到这里的人,卖人给鬼怪,然后自己再交点保护费好留在这条街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响熹把杀人过程写出花来,也无法掩盖这只猪头人无聊的一生。
“响熹啊,下次不要在这种奇观的地方练文笔了”,安科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手臂。
“可是大人,开头的设定这么波澜壮阔,中间的情节却乏善可陈,最后更是戛然而止,小生受不了”,响熹满脸幽怨,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努力不让这篇小说变得无聊了。
安科闻言挠着下巴陷入沉思,对哦,按照响熹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强迫症,让他就这样制造出一篇垃圾,他真的会疯掉。
“我抓一个高级点的给你,这样就不会让你难受了”
“谢谢大人考虑小生”,响熹的泪水在眼眶里涌动,他哽咽着,“您…真是仁慈至极”
“别别别”,安科赶紧拉着要跪下来的响熹,“你还是折腾我吧,这个样子我看着害怕”
“好的大人”,响熹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非常丝滑的又变回鱼游到安科身上。
这时,狗子也把骨头给啃干净了,正冒着小花非常快乐的朝自己走来,见自己没空,它一把瘫倒在滚烫的石板,对他来说,那烫得恐怖的石板不过是在拔罐,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而回过神来的安科惊恐的想要拉住狗子,然而,已经晚了,他只能徒劳的说出自己绝望的理由。
“别躺!那上面都是油啊!”
片刻后,在这条街的一栋房子里,一只瑟瑟发抖被串成串的女鬼旁边,安科正拿着水管给黑笑冲水。
看过响熹的世界梗概后,安科开始肆无忌惮了,反正这群玩意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我钓鱼执法,找家人借水洗狗,没毛病吧?
于是,他把身上的气息全部收敛,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提着假装自己是普通萨摩耶的黑笑走了几百米,去敲了一个上世纪建筑风的别墅的门。
那女鬼一看安科人畜无害的模样,还以为食玩外卖来了,化作人形朝他款款走来,三千青丝绕指柔,红衣素裹美如画。
安科在她的盛情邀请下,缓缓步入这个明显闹鬼的别墅,出于礼貌,跟女鬼玩了一会人鬼情未了后,在这只女鬼把嘴张成一百八十度想要把他一口闷的时,安科用触手给它做了个核酸检测。
嗯,一步到胃,一甩到肛的那种。
然后安科就很友善的对她提出要借用水管洗狗,对方呜呜咽咽,根本听不懂在讲什么,安科就当她默认了它是同意的,把它就串起来挂在触手上,自己则开始在它的家里四处翻找,终于在花园的角落找到了废弃已久的水管和水龙头。
他串着女鬼,在女鬼的指导下放了很久铁锈水,终于,在十分钟后,血红色的水流顺着被氧化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水管流出。
于是,在安科殴打水龙头至其流出清水后,黑笑又饱餐一顿。
炎热的夏日,在花园里洗狗,看狗甩毛甩出一片彩虹,多是一件美逝啊!
期间,安科还怕那油冲得不够干净,又串着女鬼去她的闺房拿了几块雕刻成花朵形状的肥皂给狗子抹上,果然,效果很好,狗子一身毛发异常靓丽。
就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那些肥皂被狗子全吃了,同时,女鬼的泪,也在狗子洗劫完它肥皂以后喷了出来。
“诶,你干嘛,很脏的”,安科嫌弃的把触手从女鬼嘴里抽出来甩了甩,然后用水冲干净。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女鬼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我真傻,真的”,它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
“我单知道白天的时候大人们在外面没东西玩,会到下层来,我不知道我们这里也会有。我大中午起来,领着香喷喷的食物进了门,叫我的灵魂精华坐在梳妆台上不要动。它们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它坐好了了。我就在前院玩食物。我叫它,没有应,被串着去梳妆台上一看,精华撒了一狗,没有了…”
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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