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不都信马克思的吗?为什么要拼命强调他想的都是真的,这不唯心主义吗?”
松开固燚后跑到座位上吃饭的安眠用子裔专属的频道奇怪的问着安科。
“你说我为什么要叫他倒霉蛋?”安科没回答,反倒反问起他来。
“为什么…”安眠有点不懂。
“笨呐”,安苄发现自己知道这个答案,就兴高采烈的跳起来。
“他这个人就是唯心的,比鬼的存在还不稳定,我跟你说,如果我催眠他,告诉他他自己不存在,他自己就会马上消失,上一次天主为了救他都难受得要死,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存在搞稳定了,这次再这样,天主救都来不及,这就是心素…”
一旁的安眠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些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也太倒霉了,连随随便便的幻想都能变成真的。
要知道,人都是会不自主的去想一些坏结果的,别人想还不怎么样,可这个倒霉蛋想,那就真的完蛋了,事情一定会朝着糟糕的地方发展。
在他惊恐的思考的时候,啪的一声,安苄被安科一脑瓜崩打到说不出话,登时委屈得不行,“天主…”
“谁让你吃饭的时候开口说话的,没教养”,安科是真的口不择言了,他知道,再让安苄说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就要废了,这不就是在践踏自己一晚上做熏排骨加舞蛇的努力吗?
“天主…”
安苄瞬间就明白自己要完蛋了,急忙拉着安科的裤子求情。
回答他的是安科的一记冷眼,“麻溜的,吃饭,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紧接着,安科又满脸堆笑的朝固燚讨好的看去,“你别往心里去哈,他放屁呢”
“真的吗?”固燚愣愣的看着前方玉色的怪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你只能靠你自己,你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不要让安科生气”
那是安佛淡漠无机的声音,此时的他正用毫无感情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身旁这位表情略带阴郁甚至于可以用阴森形容的少年,几条细细密密的符文随着他的话爬上了固燚的身子,吓得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佛,没必要,没必要把本源分给他”
安科和固燚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场上又一次陷入寂静。
“那是祝福!是子裔祝福!敢问您的主方向是…”
巴虺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仍无任何反应的安佛,接着又嫉妒至极的看着固燚,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这一刻,固燚已经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主播了,而是一块带着神力的黄油!大补!绝对大补!
“破障”
空气中还残留着安佛的声音,可桌旁哪还有他的身影,他的人已经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一只布满黑色符文的血色刀刃已经斜着插在了巴虺的青铜面具上把巴虺捅出去半米远,直接把面具横着劈成了两半,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完全无法愈合的血痕。
“…”
安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巴虺,随后毫不在意的把被自己拿在左手的半拉右胳膊插回身上,转身坐下来继续吃。
他竟然是以骨为剑的!身上的皮肉如剑鞘一般封锁着自己的剑意!坐在一旁的固燚有些震惊,又觉得十分的亲切,因为他也干类似的事情,比如说…用自己新鲜的刚拔下来的指甲盖打人。
“冕下…我…冒犯”,明明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被甩到旁边的巴虺甚至有一种被直接穿透的错觉,这就是破障吗?打碎所有的迷惘?
这孩子一看就是亲生的,看神职搞不好还是最受宠的,即使他没有下重手,但还是感觉自己马上要完蛋了呢。
“算了,本能反应,巴虺,不要动我的孩子,也不要动固燚,明白了?”
坐在主位上的安科此时的样子和一座真实的玉雕毫无区别,恐怖谷效应让看他的任何一个以人为思考中心的生物不寒而栗。
而巴虺在他眼里和一坨屎也差不多,或者说,除了他的信徒和子裔,屎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万物被平等的蔑视。
“…谢谢”,这个时候,固燚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他现在已经发现了,安科和牦之门里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那些东西是一群拼命假装自己仙风道骨的怪物,骨子里都透着嗜血和进攻性,像是要把世界吞吃分尸干净。
而安科,他就很坦然,即使有一个比怪物还恐怖的身体,他的人性和悲悯的神性却异常很明显,这不是他的神职,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和那些怪物形成了几乎完美的反差。
他一直在帮自己,还是无条件的帮助,固燚也大概明白为什么安科会生气,好心没好报这事确实挺遭人恨的。
浑身触手和眼睛,可能…才是正神真正的样子吧。
“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小心的看着那道能刺痛自己眼睛的身影,就像一只被人踹了一脚的流浪狗,眼神里透着卑微和希冀。
“问你自己”
安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自己无机矿物般的手指着他。
“可以…”起初,他还很犹豫,后来,像是感觉到什么了一样,他突然兴奋了起来,“可以,我可以!”
“那不就得了?”安科的回答是一声大笑,随后,他身上显出的神性迅速消融,就像他从来就只是个小老百姓一样。
“欢迎了,我的第一位以痴愚为信仰的信徒,祝福你,爱国敬业诚信…”
说到一半,安科在其他人或是似笑非笑或是一脸懵逼的眼神下慢慢把声音放小,“不好意思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太熟了”
“反正就是祝福你不要迷失自我,我会领着你,你的迷惘不足痴愚的万分之一,不要怕”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了固燚的身上,无形无质,但很重要。
“您把痴愚分给了他?把副作用给了自己?”巴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对啊,反正他也用不了多少,痴愚,我还很多,这种东西做做数学题要多少有多少,巴虺你自个站起来吧,我也不是要弄死你”
安科是真的不介意,他现在正在预习研究生课本,每天在知识的海洋里寻死觅活的,人是要多痴愚有多痴愚,分一点出去又怎么样?
“那他们呢?”固燚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东西,人已经麻掉了,他这也太慷慨了,慷慨到圣母的地步了!
“他们啊,他们不信这个”,安科瞅了一眼自己那几个玩意…就,信得挺多元化的,有几个变态现在心里还在想一些自己绝对不能看见的糟心事,不知道怎么形容,算了,就这样吧。
与其说他们信自己的神职,不如说他们信自己这个人。
“没什么事的话,一会你自己决定去哪哈,我…”
话还没说完,安科的手机就再一次响了。
“喂?师兄,救救”,免提一打开,闫无冤种般的声音就让他感觉到一阵头疼。
祖宗哦,又怎么了?
饶是十分难受,安科还是尽量放缓语调和闫无说话,生怕她更加一惊一乍的,搞得自己都听不懂。
“你慢慢说,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后半夜和龙组抓进来一群东西,都不是本地的,像是和猫死神一起的那个一样被裹挟来的,现在全被我们抓住了,拴在奈何桥上呢”
“那还挺好,这不是没起大乱子吗?”安科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把什么地方给掀了。
“但是师兄,我们抓到的东西里面有一个星球”
“噢噢,有一个星球杯啊,问题不大呢”
“师兄,是星球啊,那种蓝蓝的,上面长草的,还有蓝色的东西在乱跑的星球啊!”
“噢噢,蓝色巧克力星球杯啊,懂了”
“师兄,别逗我了,是真的有星球的啊”
此时,挂在椅子上吃饭的巴虺突然僵住,“我潘多拉星呢?”
“啥?”安科傻了,“你别吓我”
不会吧,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巴虺没回答他,反而在那里抓耳挠塞的找着什么,“我蛇人族呢?”
联想起固燚的来路,安科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卧槽,多种选择一网打尽是吧,你来退个款还拖家带口的,准备干啥?打宗教战争啊?”
听到安科抱怨的话,巴虺吓得一激灵,瞅那样子比闫无还胆小。
“冕下,实在对不起,我来得太匆忙了,我真的没注意到,不是来打架的”
“你还有啥眷属啊?”安科一脸怀疑的看着祂。
“我还…干一点小生意,眷属有点多,我也记不清楚”
“说清楚”,安科无语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事瞒着,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问一下好了。
“我经常帮助一些俏佳人”
“嗯?”
什么杰哥话题啊!所有来的神都要遭这一下吗?
算了,事态比较紧急,这个时候再问也没用了,拉着祂去收人更好。
没想到固燚也跟了上来,“我有点担心我的师弟师妹们,他们当时就在我的旁边”
这个理由很充分,安科没什么拒绝的余地,所以一只触手就伸过来把固燚也拉走了。
而此时,地府,一个穿着普通面容甚至有点憔悴的美妇人站在闫无旁边,身后是一个巨大的佛陀像。
只是,那佛陀的底座并不是莲花,而是一层一层脂肪,那佛陀也比普通的佛像胖许多,已经胖到和淋面奶油蛋糕一样出现了好几层的状态,凑近看就会发现,这个看着就不详的东西是由许多绿头苍蝇组成的,它们甚至还在不断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阎王大人”
手捧佛经的美妇人淡淡的撇了一眼那些还在哭哭啼啼的蓝皮生物和夹杂在里面的零星几只蛇人,脸上带着慈悲,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友善。
“对付这种外来物种,我们一般不是直接杀吗?为什么要留着?”
“因为里面有个星球,我还打不碎一个星球,哦,或者说,我还没有过分到以星球核心为食”
闫无不好意思的指着自己眼前的小餐盘,那里面是个核桃大小的蓝色小球,很多被绑得跟要上锅的螃蟹似的倒霉蓝皮人一看见那个东西就开始呲牙,拼命的想靠近,却又被勾魂链牢牢的困在原地,只能发出尖锐的叫声。
“唉,其实我很馋的”,闫无歪着自己的脑袋,头上带着下坠流苏的阎王帽歪到一旁,几滴不明液体滴在餐盘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孔。
见到这个情况,那些倒霉蛋叫得越发大声,有的甚至开始发出类似祈求的声音。
“你们再叫,我就趁师兄来之前吃一口哦”
她兴致勃勃的拿起自己纹着繁复纹路的银色筷子,朝那颗小球戳去,那些蓝皮越叫,她越起劲,一旦声音小点,她就把筷子缩回来,旁边的所有蓝皮见状都吓得不敢说话,全都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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