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木炭的壁炉朝外散发着橙红色的光,映衬得本来冷白的墙壁都变成了暖色调。
棕红色的沙发上,一个典型米国老年男性正端着一杯插着肉桂条的红色液体,细细品味了一口浸泡了苹果和橙子果肉的热红酒,然后瘫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舒服的叹了口气。
纵使米白色的窗棂外是狂风暴雨,时不时还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敲打着看上去不怎么牢固的窗户,这里面却还是透着一股安详的气氛。
咚咚咚。
在一阵鬼哭狼嚎的暴风雨声中,这点敲门声显得如此微弱,但是这个看上去浑身都散发着油墨香的老人却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似有似无的声音,并以缓慢的速度起身,接着仿佛外面是大晴天似的毫不在意的打开了看起来一点都不牢靠的浅色木门。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暴风雨仿佛被看不见的薄膜隔绝在外,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踏在门口过时的圣诞风地毯上,激起一丝尘土。
身形有些佝偻的男性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灰色的猫头。
它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只灰色的毛绒拖鞋,有神的古铜色眼睛因为昏暗的光线而有着极大的黑色瞳孔,看上去无辜又可爱。
再往上,就是一个长着典型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的脸,只见他面无表情,甚至在老年男性看他的时候还又走了一步,把另外一只脚也落在了那看上去很久没洗的地毯上。
另外,中年男人的旁边还像气球似的飘了一只长着几把脸的奶牛猫,这猫的表情和男人一模一样,无情中透着加班的疲惫。
对于他消极的态度,老年男性倒是跟没看见一样,侧开身让出一条道。
“gnocchi(尼奥基),好久不见,喝一杯?”
浑身是水的安国庆抖了抖身上和毛球一个颜色的灰色西装不想说话,只是领着自己的时尚小挂件苏美尔,手里抱着不想沾水的毛球,穿着已经灌满水的皮鞋哒哒的走进了房间,毫不客气的把老年男性的家踩的都是水。
而老年男性并没有在意这些,在他**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安国庆得到了一小杯同样插着肉桂的热红酒。
“别叫我那个名字,显得我像个傻子”
他根本没喝红酒,只是象征性的接过来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甚至还翘起了腿,两只手甩在沙发靠背上,苏美尔和他一个姿势瘫坐在他旁边,毛球则自己跳下了他的腿,好奇的耸动鼻子四处闻,在本来干燥的沙发上留下一串梅花印。
“行”,老人看他那么放肆也没有生气,“qing,我可是特地为你煮的红酒,你不尝尝?”
安国庆闻言矮下身子端详起那杯红酒,迷人的血红色液体正散发着香料的芬芳,几瓣大的水果果肉浮在其中,像是浸泡在血液里残缺不全的器官。
“你放了肉桂,苹果,橙子,还有大量的糖”,他毫无波澜的说了下这杯酒的原料,“火开大了,里面酒精都挥发光了”
“算了,这些能理解”,末了,他又瘫到了沙发上,用嫌弃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老人。
“怎么了?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对于安国庆那突然出现波动的表情,老人显得很委屈。
“我的意思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国庆还是能控制情绪的,但是随后,他就像个发了狂的神经病一样揪着对面坐着的老人的夹克领子对着他的脸喷口水。
你tm做个热红酒放桂皮八角香叶干什么!你干脆放块牛肉下去卤得了!”
片刻后,眼睁睁见老人真的从热红酒的锅里拿了块卤好的牛肉的安国庆瞳孔地震,比发现安科训练毛球去叼拖鞋还成功时还愤怒。
甜口的红酒烩牛排是吧,真是牛逼。
“吃吗?”
老人还一脸懵懂的问他,把安国庆憋了一肚子火气,身上衣服都给蒸干了。
“莫拉摩拉,我们说正事吧,那个玩意你留着给你儿子吃去”
莫拉摩拉,一只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厨艺烂得发财的翻车鱼,和安国庆离奇的是大学同学,一开始,他是布里切思特大学兽医系的第一,整条鱼整得风华绝代的,而且学识渊博,成功引起当时慕强的安国庆的注意。
他在跟对方打了好几次后和他成为了良性竞争对手,整天按着这个天赋型选手一起学习,但是后来,这个玩意因为在海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在大三的时候退学了,还没跟安国庆说,要不是安国庆在他身上留了迷雾异兽的气息,他以为他遭人暗算撞死在老家海边的暗流里了。
安国庆当时还担心得要死,花了一周去他老家找人,结果最后发现他在老家的海岸边搭了个房子,和一只长得略显深海的鱼人浓情蜜意。
安国庆:huh?
一只有着金色的头颅和鱼上/半/身但是穿着热裤的…母鱼?
在那小房子窗外看到这一幕的安国庆抱着毛球眼里的疑惑怎么也藏不住,这么弱的东西,化形都化不好,莫拉摩拉疯啦?这么喜欢?
不过这鳞片看着确实不错,金光闪闪的,适合放在桌上当摆件,肯定财源滚滚来,年年有鱼,这寓意真的不错,可能这就是他喜欢金色大鱼头的原因吧。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xp,安国庆虽然觉得离谱,但是也觉得没什么毛病,于是就举着毛球准备走人。
哪知道那条母的鱼人竟然发现了在窗外的他,指着他惊恐的大叫,并且说他要对她图谋不轨,身体上却很主动的靠过来,那是安国庆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鱼用那灯泡似的眼珠对人暗送秋波,给毛球被吓得直吐毒气。
然后,安国庆就被这个他自己认为是朋友的翻车鱼莫拉摩拉给轰走了,他说,不要打扰他们的二鱼世界。
还在惊吓中没反应过来的安国庆:哦。
就,拿着毛球被米国警察按倒大叫fire的安国庆觉得这件事稍微有点草率。
草得被遣送回国的安国庆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受过这气,在学校又学了一个学期才带足了装备准备去把莫拉摩拉打成翻车鱼干。
结果他到那边发现那头金鱼头没了,莫拉摩拉只剩下个鬼魂,提前完成了布里切思特大学的KPI。
又死一个。
一问才知道,那条鱼人是故意上岸来狙莫拉摩拉的,她给他安排了一波一见钟情,然后就和他在一起了,接着就没有然后了。
大郎,该喝药了。
成功获得成就,亚特兰蒂斯人杀掉的第二只古神。
安国庆对此评价:活该。
“你是唯一一个来看我的…”
然后就完全不顾他羞涩感激又欲语还休的眼神,把他打得差点直接升天,幸好最后他说v他五十他就发送复仇计划…不是,他说他留了个后手。
那边安国庆还等他吭气儿呢,外面的海边就冒出一抹金色,接着,一个上/半/身人下/半/身鱼尾的孩子跟保龄球似的砸开窗户上纸糊的玻璃被丢进屋里,还跟安国庆来了个眼对眼。
“这什么玩意?”
安国庆默默放下毛球,把这个撞破了玻璃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的金色鲤鱼王拿了起来。
还…挺可爱?
“我的后手啊”
听到这句话,安国庆再次出手把莫拉摩拉揍了一顿。
“唉,他好久没回来了,是时候给他吃点好的了”
莫拉摩拉对安国庆的话深有感悟,垂着泪又把那块挑战安国庆做菜三观的牛肉给放了回去,然后乖巧的坐回了原位。
“你儿子去处理亚特兰蒂斯的事情了,你不担心吗?那可是曾经杀掉两个古神的种族啊!也就是我儿子还有点亚特兰蒂斯血统,他们才手下留情”
他略有些局促的说着,漆黑的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而安国庆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以安科面善心苦的状态,那群亚特兰蒂斯人怕是凶多吉少。
儿子最近太闲了,结果闲了一下就被自己老娘安排得头头是道,旅个游,什么活都给他干完了,真是惨不忍睹,而且他估计儿子现在还挺开心,完全没感觉自己是被骗去采棉花黑人小学生。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他的性格,一般都是团灭,只不过这次因为人多时间久一点罢了”
此时的安国庆还不知道安科一分钟内就用血源诅咒把亚特兰蒂斯杀了个片甲不留的事情。
“你的仇报完了,真是瞧不起你,就只会躲在暴风眼的中心瑟瑟发抖”
面对莫拉摩拉好脾气的样子,安国庆只觉得恶心又嗤之以鼻。
“你要是被夺走了身体,只剩下灵魂和一个微弱的神格,你也会像我一样”
在莫拉摩拉说话的时候,这个老朽的身躯突然如同橡皮泥般被无形的力量揉搓着,最后从一个戴着保暖羊毛帽子穿着灰色夹克和带有不明显污渍牛仔裤的老年男性变成了一个穿着金色深v晚礼服的成熟女子,她绿色的蕾丝手套配着那套衣服把安国庆看得不忍直视。
哇,这配色,比自己老娘的大红色旗袍和绿色珠钗加蓝色老北京布鞋还丑,自己真是遭了大劫才会认识这么个冤种。
但是该说不说,以正常人的审美,这位眼角有泪痣的金发红唇美女看上去气场还是很足的,只是当她用手上那双洗碗手套似的蕾丝手套提着个淑女扇时,安国庆默默的想起了被逼无奈在苏墨染家里厨房洗碗的苏美尔。
非常好的外观,使我脑洞大开。
变得看起来还挺有玛丽莲梦露感觉的莫拉摩拉感觉安国庆在想什么离奇的事情,迅速打断了他的施法。
“你那什么表情?我这样不好看?啊?”
“海绵宝宝”
安国庆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那件印着菠萝纹路的衣服下意识道。
“啥?”莫拉摩拉没跟上安国庆的思路,被搞得整个神都傻了。
“没事”,回过神来的安国庆连声否认,他才不说他刚刚海绵宝宝主题曲前奏都在脑子里开始了。
他拿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条刻着古神文的鱼皮衣,安国庆直接把这条衣服摊在矮几上,指着其中一行古神文开始和莫拉摩拉核对。
“依照约定,我会让米国在联合国消停一会,罗斯国那小崽子估计会很开心”
“另外,我的压力神职直接给你们”
…
“最后,账户上的钱全给你们”
“我要他们死!!”
“我要死了…”
在安国庆面无表情的在对账时,安科这里也有了新进展。
这两条鱼被生物战舰揍了个半死,现在都快翻肚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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