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身上坠着惨白骨饰的龙人安静的托着腮坐在窗边,他双眼紧闭,红色的皮肤和金色的鳞片衬托着他半遮半露的紧实肌肉,蜜色的夕阳打在他露出的肌肤上,让他看起来像古罗马时期的英雄雕像。
刚刚休息完起来找安科的弗拉基米尔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表面上,弗拉基米尔非常平静的立在旁边,一副不想打扰的样子。
实际上,一只金白相间的尾巴已经悄咪咪的钩了上来,试图往安科的外袍里钻。
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一只金红相间的龙爪抓住了弗拉基米尔的尾巴,而那银金异色的眸子也与他的眼睛对到了一个水平线。
“干哈?”
“随便过来看看能不能摸你,才不是担心你发现华夏消失心情不好”
喂,这第一句话就很令人吐槽啊,更别提后面的开脱了!
安科无语的转过头,把手里粗壮的尾巴放开,接着示意弗拉基米尔滚到书房的沙发上坐着。
这人是不是中文没学好啊,这一开口什么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傲娇双马尾女主在讲话。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若有所思的用手摩挲着自己左侧的龙须。
“我,想看看人间的情况”
地狱实在乱得离谱,安科无法通过恶魔追溯到最新的年代,而阿拉斯托他们真的老得都成古董了,根本不知道人间是几几年。
“人间有什么好看的?都一样吧,起码都信基督”,弗拉基米尔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安科的龙型以及那伸出椅子缓慢摆动的龙尾,随口应付着说道。
安科顺着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把尾巴收了回去。
结合你现在的样子,我怀疑你把我当逗猫棒。
不过…基督?
“你为什么这么说?”
“亚当不用说,阿拉斯托的脖子上挂着倒十字架,以及,我遇到过安吉尔祷告,Santa Maria(圣母玛利亚),真不知道他一个恶魔在祷告些什么”
见安科的注意被他吸引了,弗拉基米尔更是越发滔滔不绝起来。
他这几天其实是有出去过的,在散步顺便把外面的恶魔当出气筒狂揍的过程中,他发现每个恶魔的身上或多或少有基督教以及其衍生教派的痕迹。
要不然就是信基督,要不然就是信撒旦,搁这共轭复数呢。
为什么弗拉基米尔会关注这个,因为他自己就是基督教东正教的信徒,这个教是基督的衍生,十字架上有多余的一横和一撇,象征耶稣的头部和脚,他头上那顶带着十字架的头冠正是皇权和神权结合的象征,而在他执政期间,罗斯国也是宗教国家,所有人都必须信仰基督。
另外,罗斯国在伊万上位之后,罗斯国切成了信仰自由模式,很多人觉得耶稣很扯,改信了能给他们带来土豆的社会主义,甚至有人在家里拜伊万的照片,以及丑得灵魂的伊万雕像。
理解一下,罗斯国的轻工业一向抽象,用火箭零件拼个钢铁伊万可以,叫他们做个树脂伊万摆件,那做出来的玩意比伊万的古神原型还掉san。
结果后头安卡拉看到了商机,往罗斯国倾倒乂乌小商品市场整出来的并夕夕伊万雕像,还小赚一笔。
笑死。
不过说起来,地狱都是上帝的衍生物很正常吧,因为这里的世界意识就是上帝诶。
连地狱这个七层环的样子都是基督教里记载的样子,和中式的十八层地狱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到目前为止安科也没遇到过一个看起来像亚洲人的玩意。
在安科再一次出神的时候,他胸口敞开的地方被弗拉基米尔用手指戳了一下,搞得他下意识的往回一缩,接着对上了弗拉基米尔嘲笑的眼神。
“可怜哦,好像没有你的信徒”
他怜悯中带着挑衅的神色轻而易举的把安科逗笑了。
“不可怜,要是在这里遇到我的信徒,我大概率会把这个信徒鲨了”
正经基督教的三观还是很正的,而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看着就很正经,路上的恶魔没一个好的,恶贯满盈不足以形容他们。
要是这个信徒因为吸了,嫖了,或者鲨人吃人落到地狱,还敢给安科祈祷求他救命,那安科真的会送这个信徒走最后一程。
就算是只古神,对于自己养的小东西也是有追求的!
话说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精神xp,信徒里,可爱的身世凄惨的小朋友自己捞了一大把,长得帅的身世凄惨的帅哥自己也整了一群,真的很离谱。
我明明试着一视同仁的,果然只能对每个信徒展示自己特有的偏爱吗?
不是,主要是目前为止自己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女信徒啊!
安科,死掉了。
“我不是没有信徒就要死掉的神,信徒对于我来说是责任和负担”
是的,超大的负担,有些信徒把自己当成了救赎,自己精神又有点毛病,没自己看着,放出去怕危害社会。
等等…之前自己在外头看的时候,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形生物根本不信基督啊!
那那些人去哪里了?
总不能跟神曲地狱篇一样被放在人间和地狱的夹层了吧?
这几天,安科在动用一切手段把自己的意识往上面塞,就是想看看,肉/体上不去,能不能精神去人间走一遭。
“说得倒是郑重”,另一边,弗拉基米尔对于安科的话相当不屑。
他不太相信安科有多少信徒,这头老龙邪/神一样的作风和华夏官方那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格格不入,怕不是被当成个没脑子的武器养着的。
这样想着,他又想到了自己最小的儿子伊万,突然感觉心有点痛。
因为自己的老迈和对实力更进一步的追求,他完全忽视了对伊万的教导,让他的哥哥姐姐们代替他,而伊万当时又何尝不是被当做武器养着的呢?
黑冰事件对自己的打击太大了,那次以后,自己只能止步天阶,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让这头老龙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弗拉基米尔看安科的眼神逐渐带上了浓稠的怨恨,以及一些不太能分辨出来的黑泥一般的情绪。
“我恨你”
“嗯,还用说吗?”
思考被打断的安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我知道你恨我啊,看你敢恨但是不敢跟我直接拼命的样子还是蛮爽的。
弗拉基米尔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一噎,跟安科待久了,他深知如果自己说得委婉了,安科就会聋了一样无视他的话,搞得他就和外面的被安科长期当成臭虫的恶魔一样似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怨恨是你要关注的!我是你强大的敌人!”
然而,他歇斯底里中带着罗斯国的话语,还是被安科忽视得彻彻底底。
好一会后,等他消停了,安科这才慢悠悠的把头从看着窗外景色的样子转到他那边。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懒得收拾你,去旁边玩去吧,我有点事情”
这一下更是把弗拉基米尔气得浑身发抖。
对于一个高傲的人,把他打败并不需要和他用华美到极致的咒骂和他对冲,只需要无视他,他会自动破防。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失去神力,四肢挑断,拔掉鳞片,抽筋扒皮,放在地下室里做成标本”
他发了狠的冲上前,想要掐住安科的脖子,却被一把刻满符文的长剑挡住了手。
“噢噢”
安科拍了拍突然变成人形的安佛的脑袋,让他放松,他这才变回黑龙形态挂回了安科的右龙角。
这玩意的恶意太浓重了,但是不能鲨,要不是安科觉得伊万还需要点父母公关,他早就不拦着安佛刀人了。
不过啊,这狠话放的,太低级了,安科手底下那群信徒玩得可比这花多了。
起码得先丢去变成畸变种,接着在岳子青那边当鬼新娘牛马一百年,然后送去楚雨荨那边试药…
“你!”
见到安佛面无表情的脸,弗拉基米尔突然觉得有点害臊,随即若无其事的把手收了回去。
他以为这里就他和安科两个,没想到他儿子也在啊!
看着不为所动的安科,弗拉基米尔到一阵疲惫,感觉自己已经把一辈子能骂的话都骂完了,但是他没有任何感觉。
这头老龙是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能被自己摧毁了吗?
好一会后,安科才和断线重连一样接上了话。
“说实话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所以不知道你是被华夏的哪个人打成这样的,但是无所谓,你要恨我就恨吧”
反正在安科眼里弗拉基米尔也只是个会跳脚的稍微大一点的灰尘罢了。
一听这话,弗拉基米尔拳头都握紧了。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就是想找个人给你辅导作业”
“对啊,这不明显吗?”
这老登在想什么呢?意识到他之前干过什么烂事情之后,自己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尊敬过他诶。
眼看着弗拉基米尔又要气中风了,安科觉得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小天才学习机,所以他打算夸一下这个倒霉玩意。
“其实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还能注意到基督教的问题”
“哼!”
弗拉基米尔的回答十分潦草,他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起来,尾巴在空中划过,导致了一串破空声,然后就笔直的走了。
不过他那尾巴向上翘的啊,猫高兴也翘尾巴,真是的,他这样就像遇到什么好事了一样。
见他终于舍得走了,安科也是长舒一口气。
就在他应付弗拉基米尔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在世界权柄的帮助下进入了人间。
地上是皑皑的黑雪,天空中飘洒着铅灰色的雪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生锈金属的气息,一些长相诡异的动物在扭曲得如同触手的黑绿色灌木丛里寻找食物。
下一秒,灌木丛的叶片突然锯齿状的从中间一分为二,把着里面玩耍的八眼松鼠切成肉沫,然后送到一处灌木丛枝干上的洞里,洞里爬出来几只比松鼠还小,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的白色人形生物,它们争抢着那些散碎的肉渣,身上的疙瘩不断炸开,流出白色的液体。
最后,在推搡殴打中,这群东西融化成了一摊水,被灌木丛里突然张开的大嘴一口吞下。
“可以,够邪/典”,安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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