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知礼瞳孔极速扩散,身上的毛孔骤然扩大,汗毛竖立,一股电流从舌尖窜向他的脑门,直冲天灵盖!
这……这酸与什么时候懂的,接、接吻要伸舌头?
酸与目光含笑,得意洋洋地轻哼一声,掐起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大嘴巴。
湿漉漉的软舌犹如一条灵活的蛇,带着不可摧折的气势,在他的口腔中冲撞翻搅。
蓦地,许知礼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拳打脚踢地拒绝酸与的吻,全身心都在抗拒。
酸与是张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大手一挥,掀开被子,挤进了他的被窝。
过高的体温猛然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活像抱住了一块冒着烟的铁壶。
许知礼满头大汗,越是心慌,抗拒的动作越是毫无章法。
“唔……松、松开……”许知礼尽力别过脸,嘴里含糊地说道,“滚开……”
“……”
酸与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许知礼的脸上,靠的极近,那毫无攻击性的艳丽五官在自己面前放大。
由于疼痛的折磨,许知礼总是断断续续的半梦半醒,如今的身体不能与之前相提并论,他的眼角下总泛着一圈浅淡的乌青。
而下垂的眼尾上由于不屈泛出些绯红,与湿润的睫羽相得益彰。
酸与看得心头发痒,与许沨相处总是能让他胸膛内的那颗心脏颤动不已。
他是跟白若尘学的。
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总是对他的师尊做出大逆不道的僭越之行。
每当这个时候,酸与就会躲在一旁看。
白若尘没少为此挨严清丹的耳光。
朱红床帐落下后的场景变得旖旎朦胧,酸与就看不清了。
因此,他只学着个接吻。
昏睡中的许沨不会回应,酸与也不打算在他生死未卜的状况下做此事。
他要品尝食物最美好的状态,如同现在……
酸与身材高大,压在许知礼身上,就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他的所有挣扎。
他仿佛变成了一只饿疯了的猎犬,对着他的唇舌又亲又咬。
许知礼的惊喘和酸与粗重的呼吸混杂在湿漉漉的粘稠水声之中。
挣扎间,床榻晃动,红帐飘扬,周围星星点点的烛火也被涌动的气流漾出跳跃的火光。
犹如蝴蝶振翅的扑闪,忽明忽暗。
“唔咳咳……”动作太大,牵动到许知礼脖颈上的旧伤,他不由得剧烈呛咳起来。
酸与终于肯放过他,对着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下,随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银丝牵连,意乱情迷。
“娘子。”酸与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你好香。”
天生炉鼎身上本就带有奇香,许知礼身上的还沾了些蜂蜜的香甜气息。
严清丹开的药方太苦,为了哄他喝下,酸与特意在里面加了白蜜。
许知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被酸与亲得火从中起,双手向上一伸,啪的一下重重捂住了酸与的嘴。
“混账东西……”
酸与眯了眯眼,探出舌头细细舔舐他的手心。
许知礼被他这厚脸皮震惊得无以复加,胸口处上涌的,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他不敢移开手,害怕酸与再度强吻他。
酸与长着与江屿一样的脸,目光却没有江屿的阴鸷,反而透着些天真无邪之意。
说是天真无邪不太贴切,他本就是充满邪念的妖物。
“娘子,我好喜欢你。”酸与捉住他细白的手腕,沿着手心一路啄吻向下,痴迷地说道,“太好了,你活过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圆房了。”
许知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殊死抵抗,“酸与,不行……你别乱来。”
他的身体刚刚恢复,连下床都是一件难事,更别说荒唐的圆房了。
酸与这只头脑简单的怪物,也就这些事情记得清楚了。
额上青筋弹跳,许知礼强行压制住口中的咒骂,可不能在此等关键时刻逞一时口舌之快。
“许沨,我要和你圆房。”酸与撑在他的上方,发丝垂落拂过许知礼的眼角眉梢,“换一种说法,双修。”
一双黑眸闪闪发亮,酸与将他细白的指节舔得一阵湿润,兴奋道:“娘子,你同我双修,伤口定会很快愈合的。”
许知礼挣了挣手臂,被手上湿润的痕迹弄得一阵作呕,“住手……住口,不会。”
“娘子,我好喜欢你。”酸与将脸埋在他的掌心,用力地嗅了一口,“可是白若尘不让我看,你教教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许知礼脑海紧绷的弦被他的话猛地割断了,几乎是刹那间,他感觉到了酸与身上某处的不同寻常。
“我靠……”许知礼被惊得爆了句粗口,双目圆睁,满目错愕地看着酸与。
夭、夭寿了……妖怪也会起反应吗?看轮廓,个头还不小?
不是……
许知礼又想起
继续呆在一个房间里会很危险,许知礼大病初愈,还有正事要忙,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档子事上。
“娘……”
“等下,你先起来!”许知礼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我知道该怎么做,酸与……你、你能做到吗,听我的话?”
管他三七二十一,得先把酸与控制住。
酸与眼里神采飞扬,重重地对着许知礼点点头。
“好……”许知礼不敢松懈,悄悄抓住被子挡在他们之间,“做、做这种事之前,得先沐浴更衣。”
酸与歪了歪头,不解道:“见你之前,我念了净身咒,身上很干净。”
“……不是这种干净。”许知礼声音发虚,故作淡定地握起拳头抵至唇边,轻声咳了咳,“酸与,你不是说,听话吗?”
他抬眼,眉头紧蹙,语气严厉地责怪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敢说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许知礼摇头,“在这一点,你比不上师尊。”
酸与眼中的笑意一凝,缓缓地淡去了。
“什么!”
酸与移开许知礼的手,大声嚷嚷起来,“娘子,你居然在床上说我不如别的男人?”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许知礼紧抿着唇,目光冷淡地望向他,藏在被褥里的手已经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和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救了你两次的人是我,日日夜夜守着你的人还是我……”酸与气道,“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比不上那穿白衣服的冰块?”
“宁寄风究竟有什么好,你不过是他走火入魔时用来泻火的炉鼎罢了,这就让你念念不忘了?”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这就说明,在潜入他的幻境之前,酸与就开始监视他了。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许知礼直勾勾地看着他,目似点漆,眉眼如画。
酸与咬了咬牙,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把。
“他有我喜欢你?”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为你掉了多少眼泪,宁寄风他能吗?”酸与幼稚地攀比起来,“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他死了两次,固执地把自己封闭起来,实际上就是自私自利!”
他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对于许沨,酸与自认为他已经掏出了所有的爱了,许沨昏睡的日子里,他跑去跟白若尘学习咒术,如果他还能活一千年,他就分五百年给许沨。
若他只能活一个月,也要分他十五日。
白若尘告知他,此术法需在两人意识都清醒的时刻才能进行。
好不容易等到人醒了,他想亲一下,许沨都不愿意。
酸与怨气横生,捏住他的力气也不禁大了些。
不高兴,很不高兴。
想破坏点什么……
许知礼盯着气鼓鼓的酸与看了半晌。
这人实在是好懂,他不会藏匿自己的情绪,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否则在幻境里,也不会次次被他认出来。
他眉梢一抬,冷笑了一声,干脆掀开了被褥,“酸与,随你吧。”
“如果你想再次看到我的尸体。”许知礼朝酸与靠近,直视着他的眼睛,视死如归道,“就尽管来。”
酸与愣住了。
手心里残留着许知礼脸颊上微凉的体温,却仿佛比他经脉内流动的血液还滚烫,烫得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傻地垂在半空。
酸与动了动唇,喉咙咕哝一阵,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了。
他自认为没有软肋,他有力量有武器有手下,纵使许沨长了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血魇门。
他不敢逃,因为宁寄风还在这里,宁寄风是他的软肋。
比起许沨,他有绝对的优势。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许沨什么都不怕,倘若结局是鱼死网破的话,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做那条鱼。
酸与却不敢扔出那张网。
他错了,他有软肋。
许沨就是他的软肋。
酸与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移开了视线。
“好,我听你的 。”酸与眼睫一垂,晶莹就猝然滚落,“不许死。”
鼻腔酸涩,熏得泪腺刺痛,酸与抬手,用手背重重抹去泪水,“许沨,我救了你两次,你欠我两条命,不许死,你不许死!”
许知礼被眼下的情景整得一怔。
恍然间,他想起了上次自刎后倒地,落到脸上的那滴雨。
原来不是雨,是酸与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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