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透过二楼的栏杆看到楼下停的数辆警车。
高启强跟着上了二楼，高启盛一见他过来，一把推开我，改把高启强当成人质。
我被他一脚踹到在地。
高启盛朝着下面大吼，“叫李响来，你们叫李响来！”
我快速爬起来，扑过去就抱住了高启盛的大腿，然后对着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高启盛被我咬的嗷嗷叫，他伸脚要踹我，前方的高启强又着急要保护他，结果我们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等李响冲上来把我们分开的时候，变成了我咬着高启强的大腿，脚下踹着高启盛的脸蛋，手里揪着李响的外套，脑袋顶着墙。
高启盛甩开我要去抓李响的肩膀，被我一脑袋顶开。
他又去抓，再次被我一脑袋顶开。
李响怕我受伤，反手就把我拷在边上的栏杆上。
李响“你是安欣的妹妹，你不能出事。”
我看着他步步靠近高启盛，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远处的狙击/枪上的红点已经多次在高启盛身后的墙面上停留，就是无法瞄准。
高启盛眼睛红的可怕，他举着刀指着李响，“李响，你挡了太多人的路，你必须去死。”
我快速的掏出衣服袖口里的别针，掰直捅进手铐的锁眼里。
手铐解卡的声音很小，已经被打斗的声音掩盖。
“砰！”一句枪响，时间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高启强被高启盛推倒在地，高启盛伸手拉着李响的衣服，试图把他推出二楼的阳台。
血色在高启盛白色的衬衫上迅速漫开，他的生命在我的眼前飞快流逝。
我下意识扑过去，平尽全力顶开李响，然后伸手去抓高启盛的手。
“小全！”我哥拼命的穿过重重警车，朝我的方向跑来。
我半个身子都被惯性带出栏杆，高启盛被我抓住一只手，整个人吊在空中。
他抬头看着我，血水不断涌出嘴角。
他说“原谅我，安然。”
我摇摇头。
我“我父母是缉毒警，我此生与毒不共戴天。”
高启盛祈求的看着我，血沫从牙齿间析出，“原谅我。”
我摇摇头。
高启盛痛苦又绝望的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就这样绝望的看着我，直到眼睛失去了光泽。
我死死的拉住他，直到李响冲过来，抓住高启盛，和冲上来的我哥一起把他拉了上来。
“阿盛！”高启强跪在高启盛身边，得不到任何回应。
高启盛的眼睛没有闭上，直到死后都在透过人群看着我。
我哥和李响把高启盛抬了下去，我和高启强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我的意识始终停留在抓住高启盛手的时候，他还在和我说话，还活着。
直到高启强无意识的跌倒在地，把跟在后面的我也绊倒在地时，我才勉强回神。
我爬不起来，浑身都在痛，眼睛更是涨的发酸，但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和高启强对视一眼，他的情况比我更差。
小虎冲过来，一手扶着高启强，一手拉着我，把我俩强行拉起。
高启强跌跌撞撞的靠在柱子上，白色西装蹭上一片泥泞，但他似乎不在乎，只是机械性的大声重复“是我举报的！是我举报的，我举报的！”
小虎看着他的表情要哭了。
我哥安置好高启盛后冲人群里挤出来，把我抱在怀里，转身要走。
高启强下意识叫了一声“小全？”
我看着他。
高启强颤抖着嘴唇，“你去哪儿？”
我红着眼睛没说话，我哥转身道：“我带她回家。”
高启强闭上眼睛，咬住颤抖的嘴唇，不再说话。
我在我哥的怀里，望着披上白单的身体。
我的耳边依稀又出现了一道声音。
“原谅我，然然。”
我捂着疼到几乎让人昏厥的胸口。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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