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下人齐了。”
大门随着叶嘉的走进徐徐关上。
叶嘉看着面前的三位由他亲自挑选的种子选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角落里一个他不愿见到的身影，大惊失色。
“你为什么在这里！”
绘心，怎么回事！
吊儿郎当地靠着墙，百无聊赖地用食指拨弄着自己刘海的粉色发尾，一脸不怀好意的黑皮青年——可不就是士道龙圣！
“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来踢毽球吗！”
叶嘉果然如他所料迅速炸毛了，一副若是自己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就会被丢出去的架势。
“何必如此气急败坏，”士道松开自己的头发，双手插兜，噙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走了过来，“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少不了负责人的同意。”
废话，我当然知道！
我那是在问你原因吗？
气急攻心的叶嘉不再理会单纯欠收拾的士道，虽然内心已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按下了身旁的那个通讯按钮——
“滴——”
墙壁上的电子大屏瞬间接通，画面里浮现出了绘心的面孔。
“哟哟，各位落败的璞玉——”
绘心习惯性的寒暄被叶嘉暴躁地打断了。
“别转移话题，赶紧给我解释一下！”
-
“别着急嘛，叶嘉。”绘心不疾不徐地扶了扶眼镜，“我只是给你留下回心转意的空间......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如你们所见，这里就是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毽球室]。接下来，你们将在这栋楼里专门划分出的区域里，进行[身体素质训练]和[毽球训练]，不能再接触足球——叶嘉就是你们的教练了。”
“其中，士道龙圣单独不参与后者——除非你获得了教练本人的认可。”
“嘁，知道了......”士道不爽地应声，“真是麻烦啊......”
“先斩后奏！往严重点说你这就是出尔反尔......”叶嘉不情愿地小声嘀咕着，但还是默认了绘心对士道的安排。
“等等！”
猛地抬起头的玲王突然打断了叶嘉的控诉，骤然牵拉的声带令音色略显嘶哑。
他紧紧地盯着绘心，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玲王......”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也惊醒了梦游似的凪，他像是满了半拍的处理器，终于理解了先前输入的文本——
“难道！”
-
在[挑战]结束，凪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自己，就这样被迫告别足球了？
可是...自己不是才刚刚发现足球的乐趣，刚刚找到一定要战胜的那个人，刚刚明白自己和玲王的约定，意味着什么——
刚刚尝试做出改变......
一切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震惊，否认，愤怒，不甘，痛苦，绝望，到最后的迷茫。
失落中，他仿佛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中，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再引起他的回应——
他就这样安静地，没有任何挣扎，浑浑噩噩地跟随着指引来到了这个房间。
早早就在房间里的蜂乐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他们一样安静。
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也许是埋藏于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能等来一个人告诉自己，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只是命运和他开的一个玩笑，或者，只是一个逼真的噩梦——
不可能。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反复告诉自己。
不可能。
但，也许呢。
万一呢。
就不能是真的吗，就不能——
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此刻，玲王突然的剧烈反应将他惊醒。
他下意识扫视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不知何时进来的士道身上，脑海里自动回放起绘心刚刚说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士道不踢毽球，但是要参加[身体素质训练]——”
“也就是说——”
同样从绝望的深渊中窥见一缕曙光的蜂乐，眸光骤然一亮，看向了叶嘉，等待着一个回答。
“......”
“可恶...都怪士道！”叶嘉破罐子破摔，“没错，就是你们猜的那样。”
“你们只是输了[挑战]，要来参与毽球训练——并没有被Bluelock淘汰。”
“[输的人，给我滚去踢毽球]，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再踢足球，”绘心看到叶嘉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便也配合着解释道，“适当的留白，只是一种，激励你们的文字游戏罢了。”
“一选和二选间的[身体素质训练]，是所有Bluelock成员都必须参加的，违反不准碰足球的规定或者跟不上者——视为淘汰。”
“而你们输了[挑战]的后果，只是将自主支配时间中的一部分，划给了[毽球训练]。”绘心扶了扶眼镜。
-
太好了。
玲王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剧烈颤抖着，下一瞬被狠狠握紧。
还有机会。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只是付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代价——比起这个，自己从[挑战]中收获到的东西，明显要更为可贵。
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玲王迅速做出了衡量和判断。
完全可以接受。
甚至可以算是一次全方位的磨砺。
但是......
“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蜂乐一下子蹿到了叶嘉的身上，泄愤似的疯狂揉搓他的脑袋，尽最大的努力将叶嘉的发型弄得一团糟。
“故意隐瞒重要信息，肆意玩弄我们的心情——”
“太过分了吧！”
“你知道淘汰对我们来说有多绝望吗？”
叶嘉完全无法摆脱缠在自己身上的蜂乐，也招架不住他的攻势，一下子显得十分狼狈——
“等下，你们怎么也混进来了！”
叶嘉双拳难敌六手，只能带着身上的蜂乐，和试图趁机小小报复一下的凪玲二人勉强拉开了些距离。
“喂，行了，差不多了......”叶嘉为自己争取着缓刑，振振有词——
“我那不是借鉴了绘心[摧毁自信，建立饥渴]的理论嘛......另一方面，也让你们能暂时从身心两方面都与足球彻底分开，认真踢毽球——总之，百益而无一害！”
“要成为世界第一，内心不能这么脆弱的吧！”
几人的动作一顿，纷纷看向屏幕——
然而绘心不知何时已经切断了通话，画面已经切换回了滴答走着的时钟。
“什么[摧毁自信，建立饥渴]......你们还瞒了些什么！”
“快如实招来！”
-
叶嘉最终还是勉强帮绘心瞒住了[五号大楼]的谎言——
要是因为自己的的失口，真的影响了绘心计划的[训练]成效......自己可不想担这个责任。
指不定接下来的他心心念念的[毽球大业]都会被卡，还无处申冤。
想想都可怕。
但他[斩断足球梦想，铺设毽球道路]的危险想法也被众人合力修正了。
“不是真的摧毁，我也做不到，只是尽可能让你们暂时——”
“好，就此打住。”蜂乐插起一块牛肉堵住了叶嘉的嘴，“狡辩无效。你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面对洁。”
“唔，我和洁讨论过的......”叶嘉含糊地话语被蜂乐打断了。
“一直被缠着，但最后没有被选中，怎么想都很难受吧，甚至因为前者，后者的杀伤力才会更大，”蜂乐歪了歪头，“不论怎么解释，这都是一次否定。”
“一种[淘汰]。”
叶嘉终于将蜂乐的强行投喂咽了下去，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
“但这同时也是一个完美的[诱饵]。”
叶嘉闪亮的双眸看着蜂乐，“如果是你，经历了这些，你会产生什么想法，蜂乐？”
“是寻找自身和[被选者]的差距，然后追赶和超越，没错吧。”
“——而我的[毽球选拔]，将成为你衡量成效的标杆。”
“[求不得]和[已失去]，是人最珍贵的渴望——”
“对洁来说，我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毽球]变成了前者。”
“这是让洁，主动走近毽球的最佳方案。”叶嘉理直气壮，同时光明正大地用牛排投喂堵住了蜂乐“玩弄人心小心反噬”的吐槽，“也算是一次全方位的[磨砺]啦。”
“所以为什么我们是被动的一批？”玲王一边帮趴在桌子上的凪切割牛排，一边没忍住问道，“本质不同到底在哪里，分类标准又是什么？”
“嗯......硬要说的话，也只能是[身体技能素质]了——你们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潜力，属于能够迅速打磨成一支代表队，作为毽球社的门面，去参赛争光、招新引源；洁属于能被你们吸引过来，产生热爱、长期坚持、不断进步，最终成为队员和骨干的那种，有生力量，组成社团的血肉。”
“......”蜂乐和玲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直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凪像是突然听进去了，他困惑又略带惊讶地抬起了头——
“所以，你这是在社团招新？？？”
速速踢毽球[狗头]速速
先这样吧，以后再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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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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