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甚至称得上度日如年。
说着百分百相信,可是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会无法压抑内心的恐惧。
绝对无法接受和他分开。
明明已经实现了约定,曾经许愿他成为世界第一,已经达成了,现在应该轮到他实现愿望,他应该和自己一起念书,住在一起,而这个时间,自己应该等着他推开门回家才对。
怎么可能就这样厌倦自己?明明已经做了能想到的一切,从拙劣的模仿电影中的情节,到发自内心的想要给他想要的一切,还有许多事尚且没来得及一起做吧?
在分别之前,就已经交付了彼此,完整的拥有了他,现在却要放手,怎么可能办得到。
如果不是也爱着自己的话,飞羽就不会跟自己做吧。
握着手机但那只手已经出汗了,几次想要博通,但又颓然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开门进来。
“你决定好了么?”
“我会打给他。”
糸师凛将他设置为了紧急联系人,所以一键拨号就行了。
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被接通了。
糸师凛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一时间无法开口。
但抬眼就是对方的眼神催促,他只得深吸一口气,“飞羽,我们分手吧。”
等待着他的回答,糸师凛心脏剧烈跳动,几乎都要发疼了。
“好。那我不回去了。”
这句话说完,两边都短暂的沉默着。
糸师凛怀疑自己听到的东西是否是真实的,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反复查看手机屏幕上的备注,试图证明自己拨错了号。
“我的东西,你看着处理就好。房子给你,不要再联系我。”
没等糸师凛再说点什么,对方就已经挂断了。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听到的内容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接受,试图重新打过去,但是,却没人接听。
不知道重拨了多少次,直到手机电量告罄,糸师凛茫然无措,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要哭了吗?真可怜,就这么被抛弃了。你看,我早说让你选择拿钱走人。”
林弦歌绕着他走了一圈,欣赏他的狼狈,“已经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就该好好的给我感恩戴德啊?他怎么会一直为你停留呢,你们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同意,为什么不向我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这么平淡的接受这样的事,就像是,自己那种等待那种煎熬完全是一厢情愿……
你甚至想好了分手之后东西该怎么处理,你连回来跟我当面说都不肯?
希腊很好么?雅典有你说的那么美吗?
……不回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不是,你和我的家吗?
是你说着要和我在一起,要一起住,一起念书,要一起去看极光,去最冷的地方堆雪人吧?
你说你喜欢雪,所以我会在讨厌的雪天陪你从白天待到天黑……
所以,总不能是早就厌倦了吧?
因为总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觉得烦了吗?
还是因为你想要我因为爱你爱到流泪,我却没有对你哭过?
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糸师凛伸手攥住胸口的布料,他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像过度曝光的照片。
“你要学会接受现实哦,既然他说了别联系,就不要上赶着招人烦呀。”
林弦歌拍拍手,叫来司机,叮嘱人将他送回去。
“我要去接他回家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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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挺像倒推二十年的八点档剧情,什么车祸绝症分手出国。”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将飞羽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就从顶楼坠落了。
换作往常还能伸手抢救一下,毕竟反应速度很快。但如今自己两只手都不利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屏幕上还显示着您有未接来电的手机摔得粉身碎骨。
……更难受了,真想过去给他一拳。
飞羽甚至没心情跟人吵架,颓然坐在地上,背靠着护栏,他甚至没来得及换掉比赛当天的队服,染了血的白色外套惹得行人退避,所以天台上散心的病号全让他吓走。
完全没想过还有人过来。
“你来天台该不会要自杀吧?”
男人自顾自的扶着栏杆,靠了上去,盯着还有一线就完全坠落的太阳,完全没看自己,但却搭话了。
“来吹风。”
飞羽抱住腿,将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谁会自杀啊,太蠢了,太可怕了,谁知道死了有什么。”
“但活着什么都没有不如去死?”
男人点了一支烟,换作往常飞羽一定会让他把烟掐了,然后立刻滚,但现在已经没心思关注这些了。
“……哈,谁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还有死路一条吗?我的人生好像完蛋了,重开似乎也不错。”
刚点燃的烟因为这种表露死志的话按在围栏上熄灭,人的求生**是很强的,真的到了这种份上,反而会改变常态,向人求助吧。
所以自己算是过来吹风就遇到了拿报纸上热心市民版面的名额么?
“怎么重开,跳下去?”
“但是我的手好疼,爬栏杆会更疼吧,你要是好心就把我推下去,不想管就滚蛋。”
“你还挺幽默的,死之前也要拖个人一起倒霉。”
男人蹲下来,跟飞羽对视,“觉得自己很可怜吧?被那些人摆弄着,好不容易得到了胜利,却丧失了宝贵的手,作为在役运动员或许没有未来了。但是,甘心情愿,就这么结束这一切吗?”
“……才不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这么说着,他将脸完全埋了起来。
“做梦一样不真实,人生顺畅无阻,随便怎样抽都是吉签,怎么做都会是正确的选择,讨厌队友就可以拿到特权,喜欢安静就有了自己的静音楼层……就像世界在围绕着我运转。但是,我早就知道,一但我有这种感觉,一切就完了。随便就得到的东西,失去的时候也会非常轻易。只要稍微不留意,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考虑过这是心理问题么?”
悲观成这样,除了心理问题,或许要上升到器质层面。
“你说得对,我是精神病。我不知道[适度]的概念,不知道自己得到什么才会满足,就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吃饱过。就算讨厌就算害怕也会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的去回忆,觉得喜欢就一定要拿到手,如果感到爱就会没有限度的索取,这不公平,所以没办法维持平衡,是我有问题。”
“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这么多真的好吗?”
“听到过你的声音,你早就看到了我吧。那就看清我,然后逃走就行了……”
这么说着,突然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摸到了自己的耳朵,飞羽抖了一下,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那群家伙的吹嘘居然是真的?你有着出乎人意料的[数值]啊。”
裹着绷带的手抬起来去推开擅自触碰自己的家伙,但是却被握住了。
“本来还在考虑,你这种仅仅玩闹一样陪着别人踢了几场球的家伙,又有着自己的职业,或许不应该放进名单里,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对于你我来说都算是[chance]吧。”
“什么?”
“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苛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
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那张苍白的面庞终于抬起来,飞羽同这陌生人久久地相望。
“死即睡眠,它不过如此!
倘若一眠能了结心灵之苦楚与□□之百患,
那么,此结局是可盼的!
死去,睡去…….”
言至此处,飞羽再次垂眸,他双眼中噙着泪,只是眨眼就沾湿睫毛。
对方捧起他的脸来,接着朗诵这脍炙人口的台词。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梦,
啊, 这就是个阻碍;
当我们摆脱了此垂死之皮囊,
在死之长眠中会有何梦来临?
它令我们踌躇,
使我们心甘情愿的承受长年之灾,
否则谁肯容忍人间之百般折磨。”
是的,谁肯容忍百般折磨,谁能承受常年之灾。忍耐都是源于恐惧。
可怕的并非是死,可怕的是活着的事情可以预料,而亡者之境却无从得知。
他怕鬼,所以还是不要死。
飞羽站起来,他感受自己变得麻木的身体,放松自己发紧的喉咙,像在舞台上表演一般,面向无人的空地。
“如暴君之政、骄者之傲、失恋之痛、法章之慢、贪官之侮、或庸民之辱,
假如能简单的一刃了之,
还有谁会肯去做牛做马,终生疲於操劳,
默默的忍受其苦其难,而不远走高飞,飘於渺茫之境,
倘若他不是因恐惧身后之事而使他犹豫不前?
此境乃无人知晓之邦,自古无返者。
所以,「理智」能使我们成为懦夫,
而「顾虑」能使我们本来辉煌之心志变得黯然无光,像个病夫,
再之,这些更能坏大事,乱大谋,使它们失去魄力。”
“就是这样,死是注定的,死后却是未知,与其痴迷注定得到的黑匣子,还不如追求现世的成就。”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比想象的要高,然人又瘦削,很像恐怖电影中的瘦长鬼影。
“来吧,你是天才,所以来挥洒你的才能,践踏那些庸人,证明没什么可以让你认输。让所有轻贱你的蠢货们都去见鬼吧。”
将手搭了上去,意料之外是暖的。
这些话如此有煽动性,让本来心如死灰的人打算再次燃烧了。
“该死的从来都不是我,让他们全都去见鬼吧!”
太好了,是心理学家,我们有救了!
遭遇多重打击的小鸟被捡走了。
本来就没指望,结果凛跟他分手,鸟大概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价值和意义,所以被【抛弃】了。
蓝锁计划还没开始,现在还在调查收集阶段,鸟乱入了凛的一些训练和友谊赛里。
毕竟足协隶属体协,虽然射击和弓箭毕竟不是对抗强,观赏性特别高的比赛,所以就国民关注度没有那么高,除了大赛和明星选手,基本不会有那么高的流量和价值,这也是鸟为什么年少成名却没有像冴一样被捧起来。
另一个好消息,姐等了鸟半宿,发现鸟没回去。
鸟再次没家了,但他会比主线提前接触足球,而且老八这次提前把人捞走,还多了个医患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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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支线二 7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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